第102节

作品:《原来我是祸水命[快穿]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宋堔被这一串的话弄的有些懵。
    梦见看了他一眼,“你把宋堔一起带走吧,我留下。”
    宋堔震惊的看着她。
    梦见无所谓的道,“我本就是为了找一些答案,生死无所谓,他不想死,你也不应该死在这里,你们一起走吧,或许他们需要我配合,这样你们就能和他们谈条件了。”
    不要说宋堔,就是安阳在此刻都呆住了。
    一般来说一些整天嚷嚷着要自杀的人,在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恐惧,可是梦见真的就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可以听得出,梦见说的是真话,这才更难能可贵。
    宋堔有些被感动到了,他深深的看向了梦见,“其实我……”刚刚说了这句话,他接下来就说不下去了。
    他复杂的看向梦见,有种和盘托出的冲动,其实他接近梦见,确实没有那么纯粹。
    梦见偏了偏头,半点都不介意餐刀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点血痕,“你是想说接近我其实也有目的的吗?”
    宋堔吓了一跳。
    梦见还是平静道,“如果你觉得愧疚,就给我解惑吧。”
    安阳的成长经历足以让他变成一个心硬如铁,不择手段的人,心中有动容,也只是些许,闻言也看向宋堔。
    他真的好奇,他到底为什么要接近梦见。
    足足过了将近半分钟,终于组织了语言的宋堔艰难的张口,“我家里有一幅我曾祖父时期留下的画……”
    他说完无论是梦见还是安阳都没有过多反应。
    他曾祖父是个知名画家,他们家别说有一幅画,就是一百幅画,都十分正常。
    宋堔道,“……那副画,是一件特殊的物品,因为那副画,我们家族才能拥有过人的天赋,我们不能失去它,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副画的效果正在失去。”
    他们家已经连续四代出现了有天赋的后代,这是极不可思议的,因为天赋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连续三代都有让人惊叹的天赋已经是少见的事了,更不用说是四代。
    宋堔深深的看着梦见,“……我说过,你和我的曾祖父很像。”
    他们家不能失去那副画,那副画是他曾祖父制作的,既然他可以,那和他相似的梦见一定也能做出来。
    他接近她就是了那副画。
    他父亲说,如果那副画的‘魔力’消失,那他们被‘赐福’的天赋也会跟着消失,他不能想象自己有一天无法画画是什么感觉,可是却无法走过心里的那道坎。妄图和梦见一起找到答案,找到解决方法,可是命运从来都不会按照人的步调来走。
    现在看来,他肯定是要失败了,就算是平安离去,他可能要沉浸在无法画画的痛苦当中,与其这样,他是不是也应该死在这里?这样至少别人提起他的时候,是一个英年早逝的年轻画家,而不是一个江郎才尽的落魄之人。
    安阳的心理底线极低,宋堔不是这样,他一直在心里拔河。
    就在此时,他们耳边同时传来了脚步声,约书亚等人从黑暗中出来,幽幽的看着他们,表情眼神高度一致,在黑暗和迷雾中仿佛如夜视动物一般发光,让人毛骨悚然。
    约书亚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安阳了解他,根本没打算和他们绕弯子,而且他知道这个毒特别诡异,他能坚持这么久,是因为他在小镇待了多年,有了“抗性”,他能坚持多久,他也不知道,所以,十分快速的把自己的要求重新说了一遍。
    他要一艘救生艇,同时约书亚要承诺,不能追他,放他离开,就对着他们的神发誓,这两个条件哪一个没有做到,他都不会放开梦见,他有恃无恐,“如果不不怕我现在杀了她,现在就过来,反正最后都是死,不如换一个让我痛快的方式。”
    约书亚看着梦见,梦见也回视他,鲜红色的瞳孔里,仿佛又血在流动。
    她道,“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呢?”
    约书亚对她的态度很好,甚至在她开口后,伸出右手坐了一个古怪的手势,“请神子指引我们回甚至居所的路。”
    梦见道,“你们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我们应该没有说过话?”
    约书亚道,“是神仆告知我等,您是神的使者,您一定能带我们回到神的居所。”
    “神仆?”
    而听到这个词,安阳的脸不由的扭曲了一下,他显然知道那是一些什么东西,本能的,喉咙里冒出来了一股股酸水,产生了强烈的想吐冲动。
    而约书亚维持着认真严肃的表情,“有神的使者降临,神仆都会告知我等。”
    “神仆从未如此激动过,所以您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他叹息道,“其实也是您点醒了我们,我们一直以为安苏就是距离神最近的地方,就算有人在其他地方倾听过神的声音,也不愿意离开,我们从未想过海洋,因为我们从未有人在海里听到过声音。”
    “可是我们忘了,不同就代表着异常,代表着神留下的线索。”
    “不过,有了您提示,我们已经纠正了错误,我们会带着祭品向神赔罪,他愚蠢的仆人居然这么晚才跟随上他的脚步。”
    安阳:“……”
    他真的没有想到那句话对他们的震撼就这么大,如果知道,他怎么都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口。
    第124章 124
    现在再想这些也没有用了, 安阳现在只想从这里离开。
    他正想说话,被他用刀抵住的梦见忽的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神会要你的祭品?”
    “对神来说, 你们只是一群蝼蚁。”
    一群蝼蚁的献祭,神怎么会在意?
    “就算这个世界毁灭,所有人跟着一起灭亡, 对神来说, 也只是无伤大雅的事。”
    可这些是无法动摇约书亚的, 他道,“吾等只是为了追随神的脚步。”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根本不在乎神到底在不在意,况且, 既然是伟大的存在,不肯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些蝼蚁身上, 不是理所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追随的意愿和脚步。
    安阳:“……”他就知道根本没有办法轻易说服这群人。
    他们早就有自己的逻辑闭环了。
    他正要再重复一遍,就看约书亚声音冷酷至极, “我答应你的要求。”
    “不要再试图耍弄花招。”
    安阳却依旧没有放松, 刀依旧在梦见脖子上,“那你现在让人给我准备救生艇, 再准备救生衣,必要的食物瓶装水,带着你们所有人都去甲板上, 我再重复一遍, 只要你们在中途有任何动静, 哪怕只是单纯的意外,我都会视作你们试图撕毁条约,所以为了我,也为了你们,麻烦你们做好安全检查。”
    对和自己小命相关的事,他从来都会很小心。
    说完后,顿了顿,看了眼宋堔,又冷酷的转了过去。
    这个时候,这个行为,完全可以理解为,安阳并不打算带宋堔走。
    这也非常正常,宋堔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这样一船人葬身大海无疑是一件大事,他这个幸存者会被调查,他有把握脱身,洗清嫌疑,可是多一个宋堔,就多一个不确定。
    他为什么要为了他冒险?
    宋堔的嘴唇紧紧抿了抿。
    看约书亚吩咐的人去做,安阳的心情微微放松了一下,同时不忘记和梦见说话,“他们的教会延续了两百多年,最早的一代神子就是在那里发现了神仆,那是一种拥有奇异力量的生物,通过它,神子看到了‘里世界’,认为那就是神的指引,已经有了完整的教义,等级体系,整个镇子都是他们的信徒,你是没有说服他们的。”
    “所以,真的对不起了。”
    ——因为他们实在难以说服,我不可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报以期待。
    他心想,她之前说出来带宋堔走的话,对死亡态度淡漠,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这样就太好了。约书亚这样的狂信徒如果发誓,等他逃走后,肯定不会再去追他,可是如果梦见这个“神使”说话,他不能保证约书亚还会是原先的主意,所以现在太好了。
    “没有必要说对不起。”
    安阳可以感觉到梦见的身体很放松,就算脖子上放着一把刀,她依旧很放松,似乎根本没有把这把刀放在心上。
    可下一刻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因为梦见道。
    “——道歉是为了表达歉意,如果没有歉意,自然不必道歉。”
    安阳神态和身体同时一僵。
    梦见倒是依旧维持着原先的神情,幽幽叹了口气,声音似乎有些失真,“不过在这个时候了,应该没有必要再说谎了吧。”
    “其实我之前也说谎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遇到宋堔时的情形吗?其实不是流着血的眼睛。”她轻声道。
    她说出流着血的眼睛时,无论是安阳还是宋堔都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宋堔是想到了那副画,安阳是不敢相信,梦见这完全是颠覆了给他的印象。
    “其实你是根本感觉不到吧。”
    根本无法感知另一个世界。
    “让我想想,他们让你母亲生下你,是因为他们觉得她可能生下另一个神子,可是你没有,当然也可能是天赋逐渐没了,你自己也并不是狂信徒,在这样的环境中能活下来确实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这也足以说明安阳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下依旧没有洗脑也足以可见他的心性了。
    至于他是如何活下来的,结合他在她面前假装,她完全可以猜出来——他假装自己可以感知另一个世界,在那种情境下活了下来。
    所以就算他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也一定想方设法的离开,不然能完全拆穿的那一刻,就是死亡之日。可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说服邪教徒让他离开,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怎么才能说服他们呢?
    如果是她自己,她会告诉他们,她听到的神的启示,她要去寻找新的神子。
    这样最大概率能说服他们。当然要彻底忽悠住他们并不容易,毕竟这群人虽然疯,但是并不傻。
    所以她会去真的寻找“神子”。
    所以安阳在看到她的时候会那么热情,接近她也显得急功近利。不惜用各种手段让梦见亲近他,拿她的话去忽悠约书亚等人。
    只有稳住了他们,安阳的安全才有保障。
    当然也只有把真的神子给他们,安阳才能彻底和他们说再见。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话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骗人的,除了他在小镇过的很惨之外都是假的。
    什么监视,什么不小心,都是再骗她。
    她轻声细气,声音一点都不大,可安阳还是有一股凉意爬到了脊背,握着餐刀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渍,喉咙也开始沙哑。“你……”
    梦见再看向了宋堔,“我知道,其实你也在骗我。”
    “如果你说的画,那么容易制作,为什么你曾祖父不多制造几幅?而且你父亲,祖父那一代不试图找呢?我这样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应该也不算很少,毕竟他们还有多个神子供奉。”
    “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即便这个代价要由别人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