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作品:《死对头又甜又粘日常》 楚宴环着他的脖颈,眼神温柔的注目着他,轻轻抿着苍白的嘴唇,一双剑眉微拧在一起,摇摇头,冲着他轻轻笑道:我没事,你不用紧张。
楚宴伤口撕裂不假,但没有要松开之意。
夏明懿被他禁锢在半空,两人不过半臂之距,此时无法动弹,任凭平时再冷静,也少不了面红似血,呼吸加速。
他微微别开头,虽然已经极力保持镇定,但语气听起来仍略显紧张道:你先松开我。我去拿药箱给你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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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情话
楚宴道:那你要先答应我,不再生气。
此时不上不下,僵持在半空,夏明懿拿他没办法,只得妥协道:好,我不生气。
楚宴果然说话算话松开他,慢慢挪动身子靠在床头,等他将药箱取来以后,方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夏明懿没有急着回答,手持药刷,聚精会神的为他轻轻涂抹药膏。
药刷是细蜜的兽毛制成,贴在肌肤上激起一层细细的麻痒,楚宴靠在床头,忍不住舒服的婴宁两声。而夏明懿俊美的轮廓近距离放大在他的眼里,神情很是认真。
听到他自咽喉里发出来的细碎声音,渐渐地,夏明懿小腹渐渐发热,微微蹙起眉来。
楚宴以为他还在与自己置气,眼似秋水的看着他,一副半真半假的样子担忧说道:如果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你就打我好了,我
话没说完,一双湿热的薄唇瞬时覆上他的唇瓣,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鼻息相对,楚宴惊恐万状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俨然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不轻。
这个吻来的快而热切,不过眨眼功夫,夏明懿就放开了他。而楚宴还在方才的亲吻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夏明懿确实恼火,恼他欺瞒自己这么久,更恼自己这么久来居然对他念念不忘,加之他发出那么诱人遐思的声音,情急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便吻了他。
说是吻,或者啃更准确一点。
似乎知道刚刚的冲动有些难以解释,夏明懿美目流转,游移开去,故意轻描淡写的道:扯平了。
楚宴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脑浆糊的问道:什么扯平了?说话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夏明懿依然言简意赅:自己想。
想什么?楚宴被他弄得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会说扯平了。
突然,楚宴想起以前自己曾亲过他,顿时恍然大悟。
这么说,刚刚亲自己,是为报复自己?
???
如果真是这样,楚宴很想说:我太愿意被你报复了。当然,如果下手再重点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楚宴立时笑的合不拢嘴。夏明懿自然看到他在笑,于是接下来整个过程中,面色潮红的为他一圈又一圈的缠上绷带,好不容易缠完,站起身道:你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楚宴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盈盈笑道: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拿走我一样东西吗?
夏明懿一愣,回想了一下,忽然起来了,是在出兵乐阳途中。以为他指的是那扇子,不加思索道:那把折扇就放在桌上,你随时可以取走。
楚宴含情脉脉的摇摇头道:不是扇子,顿了顿,继续道,是我的心。而这颗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情话来的太突然,夏明懿呼吸一滞,赶紧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激动道:有这扯嘴皮子的功夫,倒不如想想接下来你要如何向外宣布自己没死的消息。毕竟,这样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楚宴难得鼓起勇气告白,现下一看对方不为所动,不免有些受打击道:知道了,我的王爷大人。
担心继续留在这里又会听到什么肉麻无耻的话,夏明懿再不多说,逃避一般匆匆忙忙躲了出去。
很快,楚宴死而复生的消息迅速传了开去,在朝野京城无不掀起很大一阵风波。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兰心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自然的,令她心事重重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夏明懿和楚宴私交亲密一事。
包括两人亲自过来找她时,她都无法坦然面对。若非内心足够坚强,只怕早已承受不住近乎崩溃。
是夜,室内,夜风带着海棠的香气徐徐吹来,帷帐垂地,桃红色的丝绦零落在两侧,月光凄迷,安谧宁静。
第93章 落寞
陈兰心形单影只立于衣柜前,葱白的指尖在五颜六色的彩衣上一一滑过,神色微微落寞。而这些衣服,几乎大部分都是夏明懿平日让人送过来的。
抚摸半晌,终于,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件水绿色的长裙上,裙上绣着五六层繁复的纹络,裙角上绣着细碎的花瓣,一层一层的缎带叠在裙底,好似层层云烟。这是西域进贡之品,只有贵妃王后那样的高贵身份才有机会穿,而夏明懿,得此一件后毫不吝啬的送给了她。
她面色平静的慢慢穿在身上,高高的束腰将她姣好的身姿衬托的更加完美,外罩一件宽大的鸾裙外袍,衣柚深深,双肩窄窄,步履盈盈,站在镜鉴前,竟是如水般的高贵与奢华。
陈兰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久久不动。
只见镜中的女子娇媚动人,杏眼桃腮,明明艳美四射,偏又有几抹黯淡神伤的神色。
她不过十七岁,正值青春貌美。
陈兰心情不自禁的抬起手,隔着衣衫上摸上自己的胸部,脸颊一时间竟有几分躁热。
无声叹了口气,转身缓步走出房,脚步闲然穿过花木衔接的长廊,见那凌霄花飘零了一地,往日的芬芳依稀,却再也不见馥郁,不由便联想到了自己。
倏然,抬眼看向院中一棵大树,眼皮一颤,心中猛然被什么牵扯了一下。
高大的树干之上,有道红色的纤长身影正望着自己,安静而妖冶,明艳而忧郁。
陈兰心就那么与他遥遥对视着,不远亦不近的距离。
两人对视半晌,林倾尘跃下树干,自淡淡的月光中缓缓向她走来。夜色中,繁星绰影,飞花轻灿,渐稀渐近。
他的模样那样确切,却又如此的虚缈,渐渐揪紧了陈兰心的心。
待他走到自己面前,陈兰心深吸一口气,渐渐将眼神里的不安紧张羞怯通通隐藏下去,终于,她咽下所有的情绪,沉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林倾尘就那么看着她,久久,他淡淡说了一句:好好打扮一下,倒也能入眼。
原来和以往一样,只是来调侃她的,陈兰心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了,这里不欢迎你。趁没人发现,你赶紧走吧。
他道:我若偏不走呢?
陈兰心斜睨他一眼,知道拿他无可奈何,道:那么自便。说罢转身就要回屋。
等一下。林倾尘继续保持微笑,却愈发笑的苦涩,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自己,于是转移话题道,我想问你,你这半年来,过的还好吗?
被问到痛处,陈兰心眯起眼睛,直视着他,自己快不快乐,与他何干?于是咽下一肚子委屈,故作轻松的笑道:好,我当然过得好,看我身上所穿,试问整个京城,有哪个女
你不用骗我了。
林倾尘声音沉痛的打断她的话,他实在听不下她自欺欺人的话了。
既然什么都清楚,陈兰心也不再掩饰了,干脆利落的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看到了,请回吧。
林倾尘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陈兰心回身一怔!
他讪讪的松了开,陈兰心站在原地始终未动,心里已经再不平静了。而刚刚只是拉了一下手,就将她的心也挽住了。
见她僵住不动,脸上神色莫辨,林倾尘自嘲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既而冷冷一笑,终是我自甘下贱。
墙角晕黄的角灯之下,浮动的光影中,男子清丽妖冶的脸孔,有着昏暗的剪影,他的容色胜于女子,此刻望去,竟有浓重的阴郁覆盖上来。
陈兰心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听不懂他话中是什么意思,转移思考时,突然想起什么,她问道:对了,半年前,你可是丢了一枚玉佩在我这儿?
玉佩?林倾尘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间那枚,问道:可否看一眼。
陈兰心点头,回屋去拿,他要跟上时,被她果断拒绝。于是,林倾尘便杵在这里不动。
似乎担心被人见到不好,陈兰心迟疑了一下,改口又道:算了,你也进屋吧,我不想让人发现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进屋,陈兰心从层层榻褥之下取来那枚玉佩,交到他的手里,让他辨认。
林倾尘一眼便识出,这和自己丢的那枚一模一样。倘若这是自己丢在这里的,那腰间这枚
他摘下来细细比对起来,两只纹饰图样丝毫不差,只是喜鹊梅花的雕刻方向正好相反,不用多说,这原本就是一对。
看来,他是误会了楚宴。那这两枚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为何会分别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呢?
相同的玉佩数不胜数,若只是普通的两枚玉佩,他也不做多想,可是,这世间罕见的两枚可是出自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子谋之手,自古以来佩饰成双,岂能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第94章 道歉
陈兰心见他捏着两枚玉佩久久不动,目露惊疑,开口问道:怎么会有两枚?
他此时心里很乱,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已经有了答案。
陈兰心听不懂他话里什么意思,但既然已经归还给他了,于是语气不大友好的道:既是如此,那么东西现在还你了,你走吧。
对面没有回应。过了片刻,林倾尘突然开口道:想听一个故事吗?
陈兰心没有接话,只听他继续兀自说道:从前有一个孩子,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养父当时是太子幕僚的下级官员,本无心收养他,是他的一个宠妾,也就是他的养母,膝下无子,才勉强把他留下捡回了一条命。
听到这里,陈兰心不禁面露惊讶,难得有耐心听他继续说下去。
在他幼年之时,受尽身边人的欺负,就连贫贱的下人都对他喊打喊骂。后来长大了一些,因长相太过柔美,家里的几个兄弟便整天拿他取乐,你知道他们有多可恶吗?你一定想象不到,他们质疑他的性别,便要让他脱衣服证实,当时,他寄人篱下,不能抵抗,只好委曲求全,不止如此,更可恶的是,其中一个对他不安好心,竟然趁着无人之时对他做出做出那种猪狗不如之事!话到这里,已然变的咬牙切齿,甚至能够听到咯吱的声音。
陈兰心无比震惊,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愤怒。
他恨极了这些人,于是他拼命努力,努力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人,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如愿所尝入住太子府中,而后一举夺魁,高登金科
陈兰心眉头紧锁,听着他的故事,他的屈辱与荣华,他的艰辛与成功,他的一切的一切。
原以为他本性就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之人,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都是生活所迫。这么多年的耻辱,她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孩子无依无靠地在勾心斗角中如何忍辱负重的生存下来,这么多年,又是在官海之中沉浮,到底用了人生中的多少年,他才换来今日的权势,以及今日的强大。
说完整个故事,最后林倾尘微眯着眼睛,含着笑看她,语气中隐含一丝狠厉,一字一句道:我发过誓,宁要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