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是不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受牵连。
    ……进退两难。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千万不要撒谎。”扣住她下巴的手，渐渐加深力道，阎主望着她，鎏金色的瞳孔寒芒微闪：“因为，本宫讨厌被欺骗。”
    在他洞彻一切的目光中，连同鼻尖下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一个大老爷们欺负小姑娘，阎主不觉得臊得慌吗？”九阴咬牙，艰难地爬起来，浑身衣服都湿透，还未站稳，又重重摔下去。
    阎主侧眸，冷睨九阴，放声大笑：“在本宫的眼里，只有贵贱，不存在性别之分。她只不过是低贱蝼蚁，如何处置看本宫心意。”
    九阴怒极反笑，咬牙切齿：“不愧是神皇的走狗，说出的话委实不要脸的紧。”
    “嗯？”听着九阴的话，阎主一扫之前的散漫，眯了眯眼，：“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吾皇？”
    九阴吐掉嘴里的血沫，似笑非笑：“阎主不是无所不知的吗？想知道自己猜呀！”
    他虽为妖界太子，却是个不靠谱的，除了族核心人物，知道他长相的屈指可数。
    而当年帝尊陨灭之后，九阴厌恶上界虚伪，遁逃到了下界，一呆就是八千多年。
    沧海桑田的岁月，关乎他的痕迹，渐渐被时光掩埋。
    阎主凝眸看了半晌，冷冽的面容上，难得有恼色，冷哼：“你故意转移本宫注意力。”
    九阴脸沉了下来，他确实这么想的。
    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阎主脸瞬间沉了下来，袖手一挥，一道蓝光罩在身上。
    蓝色的屏障内，九阴的躯体以古怪角度扭曲，身体快速缩水，七窍血流不止。
    看着阎主折磨九阴，云楚汐又气又悔，身影微发颤，唇咬的死紧。
    她一动怒，胸腔内的血流激荡的更厉害，翻江倒海，整颗心都要吐出来。
    在血月的光辉下，她的脸灰白一片，扣进泥土的手，指节寸寸发白。
    蓝色屏障内的九阴，浑身被血浸湿，望着她的眼睛无任何神采。
    可那干裂的唇瓣，却在无声嗡动。
    他说，楚汐别说，护好方方。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遭，遇见这么折磨人的取舍。
    流华哭成了泪人，蠕动身体，朝那光幕爬去。
    一场鏖战下来，人族损失惨重。
    看着这样的流华，十二星使无不侧目，她的性子清冷孤僻，甚至带了点小傲娇，执行任务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淡定处之。
    她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她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她低头。
    “师傅……”她一次次爬向那光幕，一次次的被弹飞。
    九阴望着她笑，想说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
    流华身上满是血污，身体没一处是好的。
    她哭的声嘶力竭，嗓子完全干哑了。
    流华的声音蹿进云楚汐耳郭，一声声，一阵阵，压的她闯不过气来。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想护着的，终究没能够护的住。
    她护着的，护着她的人，受她牵连，遭到非人对待。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云楚汐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