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程堂低低唤了声。
    “嗯？”翠翠抬起头，两人距离太近，程堂的唇就这么擦着翠翠的额头亲了一下。
    “咋了？”翠翠没大在意，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瞧着程堂，她都迷糊了，不知道程堂想干啥。
    电影幕布光影闪动，一下的亮光照在两人脸上，翠翠瞧见程堂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她男人，也……很好看。
    翠翠咬着唇，不想继续丢脸，又听程堂道：“我的衣裳都湿了，回去你得替我洗干净才行。”
    翠翠破涕为笑，曲着手指拧了程堂一把：“你个小鬼头！别嘚瑟！”
    电影散场，翠翠一直垂着脑袋，主要刚刚哭的太凶，眼睛铁定肿了，不好意思见人。
    这正和了程堂的意，刚刚那俩女生刚好从翠翠旁边经过，眼睛瞧着翠翠，又多看了程堂几眼。
    “走啦走啦，看啥呢，好看的小哥哥都是别人的。”
    程堂看都没看一眼，低头盯着翠翠的发顶，一脸笑意，十指紧扣的手还黏在一块，大约是翠翠忘记，他也不舍得放开。
    “程堂？”
    后头一个声音传来，一个年岁和程堂差不多大但是隐隐有秃顶趋势的男子脚步一顿，打量了几眼。
    “还真是你！”男子大笑几声，走到程堂面前。
    “不认识我了？高中，罗文浩！”对方提醒道。
    程堂想起来，“罗文浩？”
    当年高中同学，顶着一头浓密的头发，颜值堪称班草的罗文浩，这才过了几年，成地中海了？
    至于罗文浩为什么没能成为班草，还不是因为有程堂，班草校草两手抓，把其他男同学挤得没地儿放。
    “咱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罗文浩显然看到两人十指紧扣，站在边上的翠翠，顿时挤眉弄眼，“女朋友啊？眼光挺好啊。”
    程堂状似尴尬又不解释，为难地看了眼翠翠，翠翠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牵着手，想缩回来又担心欲盖弥彰，动了两下就停了，仍由程堂牵着。
    “嗨！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宵夜走起！不醉不归！”罗文浩大声嚷起来，程堂没意见。
    宵夜摊很丰富，各种烧烤煎炒，香飘整条美食街，夜深了，不少人纷纷出动来这兰丹县最有名的地儿找吃的。
    一张小方桌，几碟下酒菜。
    罗文浩和程堂连灌了好几杯啤酒，说着毕业后的事儿，到后头连白的也上了。
    翠翠乖巧地坐在程堂身边，手一直被他牵着，好几次翠翠想收回来也没成功，拽的太紧了，她又怕旁边这男人看出端倪，那叫一个煎熬。
    不过她有点内急啊。
    程堂居然感受到有人扯他袖子，不动声色勾了勾唇，回头一脸不知所以地看着翠翠。
    “困了？”程堂问。
    翠翠忙摇头，凑到程堂耳边，“你先放开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说完，翠翠耳朵烧的不行，比喝了酒的程堂都要红几分。
    一阵淡淡的馨香飘进他的鼻尖，程堂又有感觉了，好想现在就要她。
    翠翠赶紧去寻厕所，罗文浩在旁边瞧着两人腻歪的模样，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半真半假道。
    “你小子，上哪儿找了个标致小姐姐，有姐妹没有？介绍我认识？”
    “一般人找不到，”程堂道。
    “嘿！你行啊！”罗文浩哈哈大笑，程堂之后问题罗文浩最近的工作。
    “在县医院当心理医生呢，还能干啥，不过倒是你，当初你可是咱们班数一数二的厉害，还念了这么个大学，我可想不通啊，咋的回村里？”
    程堂端酒杯的手一顿，自动忽略后面那话，“心理医生？会催眠不？”
    这问题罗文浩不知道被多少人问过，所以一点都不奇怪。
    “哪能啊，都是半吊子唬人的，不过要是你想学，一准能成，你这脑袋瓜子就比别人好使儿。”
    “还行，明儿我去你办公室拿材料，我挺好奇的。”程堂道。
    罗文浩想着自己办公室那堆资料，既然老同学想要，给了也没什么，大着舌头，一口应下来。
    翠翠很快回来，脸色有些紧张，程堂看了眼以为她害羞，倒也没再牵她的手。
    两人都有些醉了，罗文浩打车回家，程堂是被翠翠扶着回酒店房里的。
    “以后别白酒和啤酒混着喝，容易醉，”翠翠一边念叨，撑着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的男人。
    打开房门，下意识把程堂扶上床，替他擦脸擦手，正要自个儿休息，傻眼了。
    程堂睡了床，她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