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品:《甜酒酿薄荷

    “生日快乐。”
    -
    余安州陪她一起听着礼堂的大钟敲响零点,过完这个生日的最后一秒。
    他送她回家,上了楼。
    电梯里遇到刚回来的楼下姐姐,八卦嗅觉敏锐,冲两人挤眉弄眼:“小林,男朋友啊?”
    林又心一慌,赶紧撒开手:“不是。”
    余安州只是弯着唇角,没说话。
    一直到家门口,林又心开门进去。手抓着门板正要关上,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男人双手插兜,依旧站在门外帅帅的,云淡风轻地睨着她。
    她手上还系着那只气球,丝线微妙的存在感,就像此刻她心里蠢蠢欲动的一些情绪。
    兴许是酒气还没散。
    “喂。”她靠着玄关柜子,抬抬下巴,“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屋坐坐?”
    余安州蹙了蹙眉,表情很假:“不是你男朋友,不合适吧?”
    林又心瞬间拉下脸,语气带着她不自觉的娇嗔:“你来不来?”
    他十分专注地盯了她一会。
    就在她开始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邀请,打算关门的时候,男人勾着唇轻笑一声:“不敢不来。”
    下一秒,修长的腿迈入门槛。
    林又心忍不住呼吸一窒,她看见他靠上门,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落锁声,她被他拉了过去。
    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里。
    随后他低下头,在黑暗中细密缠绵地吻。
    第31章 (一更)   你以前都是怎么……
    当走进这扇门的时候, 余安州就知道这个夜晚必定会不一样。然而他没料到的是,自己的衣扣先被解开。
    他把她抵在柜子上,额头贴着额头, 轻轻蹭着她鼻尖, 温柔地抓住那只在腰腹间乱来的手,低笑着, 明知故问:“你想干嘛?”
    感受着男人紧绷而有型的腹肌, 她抬起眼皮, 双眸清澈含笑地睨着他,姿态却妖娆魅惑,嗓音轻轻的, 像放了勾人的迷烟:“你不想么?”
    手指若有似无地碰到裤子边缘,勾一下又轻飘飘挪开, 如愿听到他呼吸一紧。
    余安州望着她,眼里好似燃着熊熊烈火。
    早知道这女人是只勾魂的妖精,却心甘情愿被她勾去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具本能地为她臣服的躯壳。
    被她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烧灼起来, 浑身燥热不可耐,他复而低头噙住那双呵着幽气的唇, 将人抱向卧室。
    林又心腕间系着的气球随着他的脚步在墙上跌跌撞撞,最后被嫌弃地扔到天花板上。
    一室幽暗。
    只有头顶那簇粉红色的光,逐渐被染上夜晚绽放的气息……
    凌晨两点,城市都入了梦。
    台灯幽幽的亮光透过南瓜形状的灯罩, 落在人身上格外温柔。
    真丝睡袍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她伏在他肩头半趴着,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红晕,连头发稍都带着潮湿。
    男人滚烫的气息从她额头逡巡而下, 扫过鼻尖和唇瓣,绵绵地纠缠上一阵。
    林又心对他的腹肌爱不释手,但他似乎不愿意给她摸,攥住她作乱的爪子,然后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别闹。”
    “不是吧……”虽然动弹不得,但她还是感觉到一些异样,笑出的热气晕湿他胸口,“你怎么这么敏感?”
    余安州伸手关灯,将她的脑袋摁进被窝,语气无奈:“不早了,睡吧。”
    林又心此刻好奇心旺盛,才不会乖乖听话,从被窝里传出来一声娇呵:“那你以前都是怎么忍住的?”
    “……”
    “我在办公室撩你的时候……你不会就这样了吧?”
    “还有那次我不小心——”
    话音未落,男人掀开被窝钻进去,将她危险的调侃尽数封在唇齿间。
    室温再一次爬升起来。
    这次直到她哭着求饶,他也没放过她。
    所幸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班,林又心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睡过了中午。
    她是被饿醒的,意识恢复后动了动,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拆开又重组过一般。
    才想起昨晚的荒唐。
    确切地说,是不带脑子的荒唐。
    虽然昨天是安全期,但听说安全期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捂在被窝里四肢也逐渐变得冰冷。
    卧室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
    林又心看见他端着一杯牛奶放在床头,蓦地想起来什么,抓住他手。
    “怎么了?”余安州笑着把牛奶递给她,“先喝这个垫垫胃,饭还要几分钟熟。”
    “先别吃饭了。”林又心把牛奶放回床头柜上,紧张地望着他,“你下去帮我买点药。”
    男人蹙眉:“什么药?”
    “你说什么药?”她急得用脚踹他,“避孕药。”
    余安州似乎怔了怔,随即面色有些复杂,眼里的光微微颤动着,将她搂进怀里。
    他叹了一声:“对不起。”
    林又心眼眶热热的,瓮声道:“对不起什么。”
    是她主动勾引的,没带脑子的也是她自己。
    余安州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别吃了,听说那个药很伤身体,而且你胃不好,万一弄得更严重怎么办?”他低下头,十分郑重,“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了。”林又心咬了咬唇,“你怎么负责?”
    他目光真诚地望着她:“我娶你啊。”
    心口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林又心垂眸躲开男人的注视,推开他,光着脚跑进了浴室,摔上门。
    浴室里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余安州叹了叹,起身整理床铺,把沾了血和污渍的床单扯下来放进洗衣机,换上新的床单和被罩。然后开窗换气,往香薰机里滴了两滴玫瑰精油。
    屋里的味道逐渐消散,清新里夹着淡淡的玫瑰香。
    突然从浴室传来一声尖叫。
    余安州放下叠了一半的被子,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
    女人浑身湿淋淋地从淋浴房跑出来,似乎是冻着了,双手抱着胸,嗓音瑟瑟发抖:“突然没热水了……”
    淋浴房里,凉水还在不停地从花洒里喷射出来。
    余安州伸手过去关上,头发和衣服都被淋湿了些,他也没管,先扯来浴巾捂住她:“快擦干,当心着凉。”
    林又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脸一热,连忙攥紧了浴巾背过身:“你还不出去。”
    余安州非但没出去,反而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
    这丫头也是会害羞的。
    昨晚扒光他的时候还像个小色女,轮到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浴巾只遮住了上半身,腰以下都白花花地露着,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把浴巾往下扯了扯,奈何浴巾天生长度不够,索性舍弃了肩膀,在身上绕了好几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一双腿在外面,然后拼命地把他往外推:“你出去出去出去。”
    余安州手摁在门框上,任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唇角始终衔着好整以暇的坏笑。
    林又心抬眸瞪他,眼神并没有平时那样的杀伤力,奶凶奶凶的,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余安州以前就没真怕过她,现在更不会怕,只觉得小女人可爱得冒泡,手掌掐住她柳条似的细腰:“我全身都给你摸遍了,看看还不行?”
    林又心害怕把浴巾扯下来,不敢犟,依旧瞪着他:“不行。”
    他垂着眸,眼神要笑不笑的让人捉摸不透:“霸道。”顿了顿,手上力道加重,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不过我喜欢。”
    林又心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偏偏这人像是故意想看她害羞,她咬了咬牙:“你出不出去?”
    他十分坦然地望着她:“不想出去。”
    林又心蹙眉,眼底藏着阴谋的光:“是你逼我的。”
    “嗯哼。”男人没有一丝危机感,手掌依旧无比享受地摩挲着她的腰。
    下一秒,她把手伸向他的咯吱窝。
    还没开始挠,人已经闪电般逃了出去,慌乱中,脑袋在门框上磕了一下。
    林又心迅速锁好门,幸灾乐祸地笑话他:“活该!”
    余安州摸着被撞疼的额头,靠在门上缓了缓,然后一本正经地问:“燃气卡在哪儿?”
    林又心:“茶几右边抽屉里。”
    “我去看看。”他把手掌放在磨砂玻璃门上,抠了抠,就像揉她脑袋的动作一样,语气也是十分宠溺:“头发吹干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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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又心到厨房的时候,发现墙上的热水器已经被肢解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