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肖二公子现下这眯着眼盯着钟紫茜看的样子,难道今世钟紫茜又要被他瞧上了?
    这一番情况不仅钟瑜发现了,肖宛旭也看着了,心下无奈,这个钟紫茜看着可不是什么好女人,二弟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已经够令家里人头疼了,再娶个满肚子心眼的美妾回来,可是有操不完的心了。
    肖夫人没想到世子和肖宛旭会过来,其实按钟家的品阶,她本是见也不想见的,只是宫里的事也传了点进她的耳朵,心想着女儿受了委屈,钟家既是要送上门来给她顺这个气,见一面也好。
    简单的介绍了世子和肖宛旭,肖夫人便不想看着钟家一大家子在眼前晃了,倦怠的道:“我年纪大了,身子骨总是爱乏,今日便也不留你们多坐了。”
    王夫人特意带了钟紫蕾和钟紫蔓过来,这和世子还有肖大公子半句话还没说上便要走了,心中满是不愿,可又无他法,眼见着肖夫人起身欲离开,只得磨磨蹭蹭的道了别。
    肖宛旭这边对世子的反常十分好奇,一直提神关注着他,此时便敏锐的发现了他似乎在盯着钟紫茜瞧。
    莫非世子看中的女子是她?可那日世子与那女子在竹园之时,钟紫茜与诸位公子正在外面的亭里,这竹林中的女子定然不会是她的。
    再仔细一看,与其说世子看的是钟紫茜,倒不如说他看的是她头上的一支钿钗。
    肖宛旭心下顿时一片疑团。
    这金钿钗他当然识得,前些时日世子托了宫里最好的珠宝匠,寻了许久才寻得几颗绝顶的紫玉,制成了这只金钿。当时他以为这只钿钗是要送与雪凝公主的,谁知如今竟插在钟紫茜的头上。
    再看世子风雨欲来的面色,似乎对这支钿钗出现在钟紫茜的头上并不认可。
    肖宛旭略一思忖,这么看来世子这钗本来送的人也许并不是她,只是辗转到了她的手上。
    如此一想,似乎收了世子钗钿的女子是谁并不难猜了,毕竟钟紫茜一个闺阁女子在这么短的时日能接触到的人并不多。
    肖宛旭又想起那日在翰林院外,世子好好的忽然下了马车去,只说是还有些事情回宫处理,令他们先回。可后来他见着雪凝时,雪凝却说世子从太后那出来后,再没进过宫了。
    那么世子去哪了呢?联想到曾出现在翰林院外拐角的那个女子,再回忆了世子近些时日所有奇怪的行为,肖宛旭似乎终于从这一片疑团中渐渐捋清了思路。
    如果说这个女子是钟瑜,那么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肖宛超的内心按耐不住的起了波澜,若是世子能有喜欢的女子,是不是……就不会再选择政治联姻了呢?
    雪凝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可能喜欢上谁呢?
    肖夫人这边已经起身由嬷嬷扶着进了内室,也没有送钟家母女的意思,肖宛荷奚落了她们几句,也转身跟着进去了。
    王氏只好带了几个女儿讪讪的自行出了门去。
    自打付久珩出现,钟紫蕾的目光便再移不开来,刚刚肖宛荷一番冷嘲热讽的又受了委屈,红了眼眶正想走过去和世子撒个娇,却见付久珩满面冰霜,起身大步迈出了厅室。
    钟紫蕾目光也随着跟到了外面,刚动了身形准备追出去,却是被王夫人一把抓住了。
    回头一看,王夫人正紧握着她的手臂,正色道:“蕾儿,别乱跑。”
    钟紫蕾心中急切,跺着脚焦急道:“娘,你看见了吗,世子生气了,定是他见不得我被那肖宛荷欺负!”
    王夫人心中了然,若当真是如此,方才肖宛荷讥讽之时世子便会出言相护,世子恼怒的想来另有别事,而无论这事是什么,此时钟紫蕾追上去都必定会受了这怒火的波及。
    只是女儿的性子被她骄纵得不成样子,现下也只好挑了顺耳的话安抚道:“即便如此,世子都已经走了,你追出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这肖府这么大,你到处乱跑实在不成样子。”
    钟紫蕾抬眼望望外面,唉声叹气的,还是想试着跟出去,可王夫人抓紧了她的手臂,强拉硬拽的带着一同出了肖府大门。
    到了门口,几个下人服侍着牵了马车过来,钟紫蕾却一心觉着许能再见世子一面,磨磨蹭蹭着不肯上车。
    王夫人只得又好言相劝了几句,勉强劝服了她,几人正要上车,正门却又开了。
    钟紫蕾马上笑了起来,欢喜着朝王夫人道:“定是世子来送我了!”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紫色绸衣的公子,生得算是英俊,正晃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出来,正是肖家二公子肖宛超。
    许是流连花丛多年,肖宛超的举手投足之间总带了几丝轻浮,他嘴角挂着笑意,随意和王夫人一拱手,眼神便望向了一边的钟紫茜,放肆的落在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
    原书女主钟紫茜除了相貌妩媚天成,身材也确实是不错的,钟瑜觉着她那胸放现代至少得有d,这身材加这长相,绝对是标准的娇艳贱货狐狸精,正合这位放浪形骸的二公子的口味。
    肖宛超绕过王夫人至她身边,满脸笑意的道:“茜妹妹生的可真是标致,听闻妹妹时常与祝家公子出行赏玩,妹妹若是愿意,下回本公子陪妹妹出游可好?”
    若是论相貌,祝家公子平整的五官哪比的上肖家两位公子的英俊,只是这肖二公子摆明了没安好心,钟紫茜前世险些因他的胡闹失宠于夫君,后来还害死了他,现下只想离的他远远远的。
    钟紫茜低头道:“多谢二公子好意。”
    王夫人记着前先钟紫桦的说辞,这会儿瞧着有戏,便静静的站到了一边,并不出言相护。
    肖二公子复又伸手,指尖在钟紫茜的颈间若即若离的触了下,低沉着声音道:“妹妹的衣衫上粘了枚落叶。”
    钟紫茜立即弹开了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压着火气道:“……谢二公子。”
    正值春夏,哪来的落叶?
    一边本就满腹辛酸的钟紫蕾此时却是看不下去了,她并不知道母亲与兄长行前商议之事,现下只觉得英俊的太尉府二公子无视了其他人,一心只粘着钟紫茜,顿时更添怒意,冷着脸道:“□□的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再磨磨蹭蹭的太阳都要下山了,你们还走不走,不走我还要走。”
    钟紫茜因着这番话反而得了救星,朝着肖二公子道:“那茜儿不耽搁母亲和几位姐姐了,二公子,就此别过。”
    王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着和肖宛超告了别。
    几个女眷于是开始纷纷上车,轮着钟紫茜的时候,肖二公子瞧着时机一步上前伸手去扶了她一把。
    这一下钟瑜在旁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说是好心扶她,却是肘部一弯,状似无意的在她胸前那波涛汹涌上碰了一下,松手之时又在钟紫茜纱裙的遮掩下在玉臂上好生的摸了一把。
    饶是这肖二公子生的俊俏,可这动作也透了一股猥琐下流,钟瑜不禁同情起钟紫茜来。
    钟紫茜动作一僵,脸色铁青,愤愤的回头怒视肖宛超。
    肖宛超一派怡然自得,笑意得更为肆意,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这一番动作因着俱有遮掩,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钟紫茜自知不能将他如何,强忍下嫌恶,急匆匆的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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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肖府一行透着古怪,钟瑜也不知道王夫人为何要带自己和钟紫茜去,更想不明白怎么世子会出现。
    那他到底看见了钟紫茜头上那金钿没有呢?
    回府了有几日,钟瑜也没见有什么人来问罪,心想可能世子压根没注意过钟紫茜,也没见着送自己那钿钗在她那,也或许是世子根本不在意,这样贵重的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物,随手送人罢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然而这日却真的是有人为着这只金钿找上门了,只是来的却不是付久珩。
    钟瑜一脸莫名的看着钟紫茜怒气冲冲的进来,又冲到自己妆台一顿翻找,然后又往衣柜那去翻,弄的一团乱之后站直了身子,双手掐着腰,眼神凌厉的看着钟瑜,冷笑道:“你可真行啊,说是送我,自己又悄悄的给偷回去了。”
    平日里这位女主拿她的东西不少,但最近的便是那支金钿了。
    “这……金钿是不见了吗?”
    钟紫茜冷哼一声,偏着头不善的上下打量她:“你别装蒜,我想了一圈,最可能的便是你了。”
    钟瑜撇了撇嘴:“我没拿,而且你刚刚不是找了吗,我这儿也没有。”
    钟紫茜坐在桌前,低头看着修整得精美的指甲,冷笑道:“后宅里的这些脏事我见的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赶紧的把东西拿出来,免得闹到父亲那丢人。”
    钟瑜无奈,要说这后宅争斗钟紫茜确实是个中好手,在钟家虽不受重视,可父亲眼里绝对是这府里最柔顺乖巧的。便是前世到了太尉府里,虽是前期吃了两回瘪,可后来也是大杀四方的,到她死肖宛旭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善良天真的茜姨娘竟做过那么多恶事。
    可这么以己度人便有些不对了,虽说钟瑜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白莲花,但那金钿她还真不想要,犯不上假意送她再设计偷回。
    钟瑜也有些不满,便懒得去与她解释了,两人这么对峙了一会儿,外间传了脚步声来,随后施氏便迈了进来。
    打量了两个女儿面色不佳,施氏道:“茜儿,瑜儿,这是怎么了?”
    钟紫茜一见施氏来了,嘟着嘴委屈的道:“娘亲,前些日子瑜姐姐说要送我件首饰,我本是欢喜的收了,谁知没几日,她又悄悄偷了回去。其实女儿也不是非想要姐姐的东西,只是瑜姐姐要是心疼了告诉女儿一声便是,女儿自会送还给她,何以非要偷回去呢,传出去了也难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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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紫茜惹上前世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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