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传单发出去，微信家长群里立马开始响个不停。
    很快，有人打来了电话。
    “谁？”
    “不认识，估计是打错了的。”
    “放屁，不认识你怎么存着他的名字？接，开免提。”
    “我们这的保洁工，找我要工资的。”
    “接不接？”
    程远叹了口气，接通了。
    电话那边的人情绪很激动。
    “程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
    “手机被偷了？”
    “没。”
    “刚才那消息是你自己发出来的？”
    “嗯。”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一起涨价，你偷着自己搞优惠？这不是逗我们么？”
    “呃，老弟你听我解释。”
    刚要解释，孙志就用鸡毛禅子敲了敲他的脑袋。
    意思很明显，敢乱说，抽死你。
    “那个，我觉得咱们干这一行赚了不少钱，也该为教育事业做点贡献了。”
    “我艹，你说的是人话吗？你疯了吧你，之前你还说咱们是做生意，目的就是赚钱，不是搞慈善，现在是怎么了？我告诉你啊程哥，你赶紧把消息撤了，这活动绝对不能搞，不然可就全乱套了。”
    “撤不了。”
    “不撤也行，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
    “随你便。”
    说罢，挂了电话，一脸的痛苦。
    没等孙志说话，程远电话又响了。
    “我嗓子疼，能不接吗？”
    “你说呢？”
    “我...哎，有事吗陈总。”
    “怎么回事啊程总？我们辅导班的家长打过电话来，说你们那边搞优惠，让我也降价，真的假的？”
    “真的”
    “你这就不厚道了吧，骗着我们涨价，你自己搞优惠，没你这么玩的。”
    “你知道个屁。”
    “草，姓程的，平时叫你一声老哥，真把自己当这行的了老大了是吧，你等着，这件事咱们没完。”
    挂了电话，程远已经面如死灰了。
    之后电话不停的响，他不停地接，不停的被骂。
    大概接了10个电话之后，孙志给他关机了，甚至把座机的线都拔了。
    “哎，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看不得程哥你这么为难，现在好了，关机，让他们急去。”
    程远目光呆滞的看了孙志一眼。
    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在行业里建立起来的威信全都毁于一旦了。
    “姓孙的，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对于他的突然“雄起”，孙志并不感到很意外。
    毕竟程远这次的损失太大了。
    孙志也立马给出了回应。
    干脆、响亮的一耳光。
    “你说的太对了，确实没完，因为你就是个人渣！”
    程远的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好啊，有种今晚8点，在北源公园停车场见。”
    “就是那个废弃停车场是吧。”
    “不敢来？”
    “呵呵，不敢去的是你孙子，那就晚上见了，走了文涛。”
    刚走几步，又转了回来，掏出那四万块钱，一摞一摞的摔到程远脸上。
    “很生气是吧？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哈哈哈，废物。”
    孙志大笑着离开了。
    程远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然后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一边的水族箱。
    玻璃破了，鱼撒了一地。
    “tmd，今晚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姓程。”
    ....
    车上，张文涛几次欲言又止。
    “怕了？”
    “倒不是怕，就是..就是有点担心。”
    “没事，我会搞定的。”
    “志哥，你不是真的打算今晚去赴约吧？”
    “那你以为我在吹牛呢？”
    “志哥，今晚绝对不能去，真的会出事的，实在要去的话也得跟你老丈人说一声，让他派几个警察保护你。”
    “别逗我了，你是想让程远看我笑话？”
    “看笑话也比真出事好。”
    “等你见过接下来这位大哥之后，就不会这么怂了。”
    “大哥？什么大哥？哎志哥，你走错路了，走这边要绕一个大圈子。”
    “没错，咱们先不回辅导班。”
    “那去哪？”
    “喏，那栋楼。”
    “门氏大厦？”
    “对。”
    “去那干什么？”
    “求救。”
    “求救？”
    “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大厦，进了大厅，看到前台很熟络的和孙志打招呼，张文涛越发好奇了。
    “志哥，你朋友在这里上班？”
    “嗯。”
    “他是门氏集团的人？”
    “嗯。”
    “听说他们集团有涉黑背景。”
    “瞎说，他们干的都是正经生意。”
    “嘿嘿，我懂，那你这个朋友是什么职务？”
    “没职务。”
    “啊，普通员工啊。”
    “差不多吧。”
    “那有什么用。”
    “见了就知道了。”
    很快，到了大飞哥办公的那一层。
    张文涛很有感慨。
    “哎呀，大集团就是大集团，有魄力，连普通员工都有独立的办公室。”
    “放心，你很快也有。”
    “真的？”
    “假的，逗你而已。”
    “呃，好吧。”
    敲了敲门，一进屋，之间大飞哥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嘴里斜叼着一根雪茄，像是在发呆。
    “大飞哥。”
    一声吆喝，吓得他一哆嗦。
    “卧槽，走路没声音啊你，吓死我了。”
    “呃，我敲过门。”
    “是么？那我怎么没听到。”
    张文涛心里凉了半截。
    因为他觉得大飞哥是一个很不靠谱的二愣子。
    “算了算了，哎这一位是？”
    “张文涛，辅导班的老师。”
    大飞一听，立马小跑着过来和张文涛握手。
    “哎呀，原来是张老师，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我这人最尊重的就是知识分子，请坐请坐，喝茶喝茶。”
    一顿没头脑的话，逗的张文涛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难受。
    “抽烟么？”
    张文涛结果雪茄一瞧，看了孙志一眼。
    孙志很明白他想说什么。
    “瞧吧志哥，人家的普通员工都抽这么高端的烟，你是不是也该给我涨工资了。”
    “有事儿先说事儿，说完再聊天，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所以你长话短说。”
    “行，有人要干我。”
    张文涛心说这也太简短了，好歹把时间地点人物说一下啊。
    大飞听罢乐了。
    “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很近，开车5分钟。”
    大飞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
    “离着开会还有20分钟，来的及，走吧。”
    孙志立马跟了上去，张文涛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一脸懵逼。
    “这...这是去哪？”
    “来吧张老师，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