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作品:《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祁白茶恍然回神,不敢确信面前的人是否真实。
直到温热的指腹摸上他的脸颊,他才眷恋般依靠了过去,他用脸颊蹭着晏离舟的手心,低低唤道:师尊。
我在呢。晏离舟呆呆回应。
祁白茶突然的转变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可他不讨厌这样子的祁白茶。
狼崽满身的尖刺似乎消失了,狼崽像是在向他袒/露最脆弱的肚皮。
祁白茶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晏离舟开口询问。
他小心翼翼打量晏离舟的神色,晏离舟心疼他额上的伤口,翻出一堆药粉,手忙脚乱地替他上药。
师尊,我祁白茶我了半天,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不继续问我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不能告诉晏离舟真相,可他也想好了蹩脚的理由,他知道晏离舟会相信他的。
晏离舟安抚他道:没事的,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晏离舟听说祁白茶杀了青瞿后,第一反应就是死得好,这就是得罪未来妖王的下场啊!
其他人不知道,可晏离舟最清楚,祁白茶是多么睚眦必报的性格,光原主将他关进柴房那件事,祁白茶就气了那么久。
青瞿敢这么折磨他,折磨他最在乎的娘亲,只怕这个下场还不够惨呢。
尽管晏离舟能理解祁白茶的做法,可其他人并不能感同身受。
紧接着他便开始发愁,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晏离舟一边替祁白茶上药,一边思考办法。
祁白茶眼睫轻颤,眼泪突然滚了下来。
晏离舟一惊,急忙道歉,我弄疼了你?
祁白茶摇摇头,他的双手因为长时间捆绑,还没恢复知觉。他仰着头,声音哽咽,师尊,你能抱抱我吗?
晏离舟不假思索,俯身抱住了少年。
晏离舟心想,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后怕吧?
祁白茶将脸埋进晏离舟的颈肩,他深深嗅闻晏离舟身上的味道,从前那般厌恶的气味,现在却让他深深着迷。
尽管清楚晏离舟会信任他,可得到晏离舟无条件的信任,他还是会被晏离舟的话给撩拨了心弦。
师尊,师尊,我喜欢你
第43章
瀛朝雪同时得知青瞿和祁白茶的事情,他和晏离舟商量后,先一步去了妖后的宫殿,宫人们将他带到偏殿,茶喝了两盏,始终不见妖后的身影。
宫人在旁解释,仙君再坐片刻,娘娘马上就梳洗完了。
这句话她说了无数遍,瀛朝雪倒是无所谓,趁这功夫,他也在思量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晏离舟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狼崽进了内殿,狼崽的脑袋被纱布缠绕,额角的纱布渗出血,他乖乖缩在晏离舟怀里,看上去十分疲惫。
瀛朝雪没有急着问,等晏离舟坐下来后,他才开口,发生了什么?
晏离舟眨了眨眼,恳求道:大师兄,你要帮我。
他的意思简明扼要,变相承认了这件事确实和祁白茶有关系。
瀛朝雪瞥了眼他怀里的狼崽,没有说出什么嘲讽的话。
他承认了晏离舟的选择,等晏离舟娶了祁白茶,祁白茶就是无尘宗的人。
恨铁不成钢是必然,但他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委屈了自家人,不用晏离舟开口,这忙他必定会帮。
瀛朝雪点头,门再次被人推开,一身青色华服的妖后跨步进来,她的妆容比之前更加浓艳,即使这样,也不能掩盖她皮下的憔悴。她似乎累极了,和两人打了招呼便往椅子上一坐,先前那股子骄矜仿佛是他们的错觉。
屋内原本点了熏香,从妖后进来后,那股淡淡的香味被她身上浓重的檀香味彻底盖住,在这股檀香中,似乎还混了点别的花香。
晏离舟放轻呼吸,缓减了一点不适。
晏离舟不动声色打量着她,怀里的狼崽躁动不安,晏离舟拿袖子遮住他的视线。
青瞿死了,可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好好地坐在那里,任谁看到了都不会无动于衷。晏离舟抓着狼崽的爪子,指腹不停蹭过他的肉垫,试图安抚他。
青绵道:青瞿的事苍鹭宫会自行处理,苍鹭山发生这种事情,全是妾身的失职,妾身今后会好好管束族中之人,仙君们大可放心。
瀛朝雪和晏离舟想好的腹稿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青绵知道有人想要栽赃嫁祸,她先摆明了态度,她不准备追究祁白茶的事情,但相对的,荇洲城猫妖一事,她希望瀛朝雪和晏离舟也不要追责。
她会尽力补偿那几户人家,苍鹭山封禁一年,她会好好整顿族中之人。
晏离舟和瀛朝雪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讥讽。
瀛朝雪给了他一个眼色,晏离舟明白,瀛朝雪是想警告他,不要插足妖族的事情,白猫已死,青绵都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他们不走下去,小白的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青绵咳了一声,她抬手捂住嘴唇,说道:苍鹭宫频生祸事,宫里煞气重,妾身招待不周,还请仙君们尽早离开,免得沾染了病气,等事情彻底了结,妾身定向无尘宗赔礼道歉。
不必,瀛朝雪摇头,我们来得匆忙,也没出什么力,有件事,还得劳烦妖后
*
瀛朝雪同妖后说了娶亲一事,晏离舟选择的是祁白茶。
妖后表情一僵,就在两人觉得她不可能会同意的时候,她竟然答应了。
走出偏殿,晏离舟依旧没回神,他想不通,妖后不择手段也想要和无尘宗联姻,忙碌了几十年,到头来说放手就放手。
晏离舟疑惑的,瀛朝雪同样也在疑惑。
祁白茶眨着漂亮的琥珀瞳,满脸不悦看着晏离舟。
晏离舟说要娶他的时候,他当时觉得,没有什么事会比得知这个消息还要让他开心的了。在偏殿里,瀛朝雪开了个头,晏离舟认真且肯定的告诉妖后。
我想娶小白。
祁白茶只觉得死而无憾了。
他不敢确定晏离舟的心意,可晏离舟肯定的告诉他们,他要娶的人是自己。
这喜悦没有维持太久,晏离舟出门后就开始愁眉苦脸的。
祁白茶心里咯噔一声,他开始胡思乱想
晏离舟是后悔了吗?
对啊,青瞿都已经死了,晏离舟不用帮他报仇了,也不用跟他成亲了。
晏离舟本来就没说过喜欢他,晏离舟一开始就坦白了目的,是他心存妄想。
可看着愁眉不展的晏离舟,他又委屈又愤怒。
他哪里不好了?再长个十年八年,他足够与晏离舟比肩,即使容貌不及晏离舟和无漾,但他可以保护晏离舟,最差的,他至少能满足晏离舟。
无漾没有的他有,无漾能让晏离舟顺毛吗?无漾能给晏离舟带来快乐吗?
无漾不可以,他这身白毛就是最大的依仗。
想到此,狼崽就坐不住了,他伸爪揪住晏离舟的衣襟,仰头舔上他的下巴,用这口湿润唤回晏离舟的思绪。
怎么了?晏离舟低头,第一反应就是撸撸狼崽柔顺的白毛。
祁白茶借着毛发的掩盖,他脸红不显,支支吾吾道: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瀛朝雪扫了眼狼崽,晏离舟看不出,可他却知道这家伙的心思,他心领神会,没跟晏离舟打招呼,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瀛朝雪心知晏离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装作不知,不会戳穿晏离舟的故作坚强,晏离舟有小聪明,可他内里就是个蠢笨性子。
瀛朝雪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没有护着晏离舟,他突然替狼崽发愁,也不知道他家小师弟能不能理解狼崽的意思。
对付晏离舟,直白比任何拐弯抹角都来得有用。
晏离舟不解,后悔什么?
祁白茶:青瞿已经死了,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娶我
这话说出来就够他难受了,他眼皮耷拉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晏离舟胸口一软,撸了一把狼崽的脑袋,我没有勉强,应该说,现在是我想要勉强你。
嗯?
晏离舟挠了下脸,尴尬的人换成了自己,他不好意思道:我如果连心咒转移到你身上,我会更放心。
连心咒在青葵那个不稳定因素的家伙身上,他每天都要失眠。
晏离舟说的比较委婉,祁白茶却听出了意思,他眨了眨眼,看到晏离舟逐渐泛红的脸颊。
他隐去眸中笑意,爪子勾着晏离舟的衣襟,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问道:师尊说的是什么意思,弟子愚笨,师尊能否再说一遍?
晏离舟:
晏离舟转开头,身体僵硬,磕磕绊绊才说完想说的。
我想请你帮我,虽然这是在强人所难,如果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我也不会勉强。
晏离舟这是要反悔?!
祁白茶急了,他将晏离舟的衣襟揪得松松垮垮,焦急回答,一点都不勉强。
话音落下,一人一狼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气氛陡然沉默。
晏离舟的脸快要熟透了,他在狼崽眼中看到了真诚与急切,骤乱的心跳瞬间恢复平静。
他一直担心小白会不愿意,他现在才明白,小白是心甘情愿的。
他错怪了祁白茶,因着前世的滤镜,就觉得祁白茶是个喜怒无常的恶人,结果不是。他给了祁白茶一点善意,祁白茶是能感受到的,他在回报自己。
晏离舟:呜呜他宁愿舍弃自己的尊严也要嫁给我,他真好,我爱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晏离舟:呜呜,我好感动!虽然我给不了他什么,但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说这话的你,越来越像个渣男了。
收回思绪,晏离舟看出祁白茶眼里的不安,他将狼崽高举到自己面前。
晏离舟郑重其事道:我可能没表达清楚,你不用说的那么绝对,你随时都有反悔的权利,现在是我在勉强你,我想请你帮我照管连心咒。
浅眸倒映着琥珀瞳的影子,晏离舟说:我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了。
山风撩动两人的发丝,狼崽不知什么时候化成了黑衣少年,两人额头相抵,鼻尖几乎要蹭到一块。
祁白茶单手圈紧晏离舟的腰,另一只手轻柔地按住晏离舟的后脑,却不给晏离舟往后逃离的机会。
小白?手中柔软的触感不见了,晏离舟挣扎了下。
祁白茶嗓音沙哑,用撒娇口吻道:师尊,我好疼。
晏离舟立刻停止动作,他怕伤到祁白茶的额头。
祁白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轻声道:师尊,我有点头晕,让我靠一下吧,好不好?
晏离舟嗯了声,双手握成拳。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脑袋疼为什么要用这样的靠法?这样会比较舒服吗?!
祁白茶抵着晏离舟的额头,他眼皮微垂,只要稍一睁眼,他就能看到晏离舟的眼睛,他不敢直视晏离舟,他怕自己会陷在那双琉璃瞳里,无法自拔。
他答应晏离舟,要好好照管连心咒,同样的,他也要照顾晏离舟。
他要留一丝理智,用来保护晏离舟。
*
回去的路上,瀛朝雪撞见了青啼,他和仆从们围在一具棺材前,几人风尘仆仆,像是才从外面回来。
大皇子。瀛朝雪打了声招呼,往他们站的位置走去。
青啼才看到他,皱着的眉头下意识一松,冲瀛朝雪露出一个笑脸。
瀛朝雪扫了青啼一眼,问道:你们是从荇洲城回来的?
青啼面露诧异,仙君怎么知道?
瀛朝雪摘下他发间的凌霄花瓣,笑道:苍鹭宫可没有这种东西。
青啼失笑,青啼失礼了。
同是家中老大,同样需要操持事情,瀛朝雪能理解青啼的不容易,他对这个大皇子挺有好感。
只不过,青啼未免太过勉强自己了。
从昨日到现在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苍鹭宫往返荇洲城,这中间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的。
你需要休息了。瀛朝雪提醒道,其他多余的话他没有说,如果是晏离舟的话,他非要念叨上半个时辰不可。
青啼苦笑道:谢谢仙君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将剩余的事情处理完。
瀛朝雪顺着他的话,往他身后的棺材看去,仆从们正手忙脚乱地搬起掉在地上的棺盖,棺内飘来一股血腥味。瀛朝雪上前一步,只见棺内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青啼解释道:刚才下人来报,昨夜那只猫妖还是杀了一个人,我怕引起山下恐慌,特意命人将尸体带了回来。
瀛朝雪蹲下来仔细观察,青啼见状,立刻命仆从们停手。
瀛朝雪检查过荇洲城的每一具尸体,比在场所有人都要了解那只猫妖的手法。只一眼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瀛朝雪掰过尸体的脑袋,剑眉紧拧,你说,这是那只猫妖杀的人?
青啼点头,疑惑道:有哪里不对吗?
瀛朝雪:你确定吗?
青啼讷讷道:他死在泷月君经过的那颗槐树下,应该是正在作案的时候,恰巧被泷月君打扰了吧。
瀛朝雪:不对,这具尸体和之前的死法不一样。
桌上的茶盏被长臂扫落,妖后疲惫地瘫在桌子上,她的脖颈绷成一条直线,青色血管根根分明,她的呼吸粗重,猩红覆盖她的双眼,她警惕地望向门口。
进来的老嬷嬷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她急忙挥推身后的一众下人们,她关上门,快步走到妖后身边。
娘娘,您怎么了?
殷红的指甲掐住自己的脖子,青绵自虐似的,想要借由这股痛感缓解自己喉中的干涩。
青绵急切道:无尘宗那两人走了吗?
老嬷嬷:他们走了。
青绵:你明日派人去盯着,确保他们真的离开了沧州。
是。老嬷嬷连连应诺,心疼地用帕子擦去青绵脸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