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作品:《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无漾这是生气了吗?
这里不是魇山,晏离舟一时半会找不到无漾,他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
伽婪见他在发呆,小心翼翼拽动他的衣袖,这次竟然没有受到阻碍。
公子,你没事吧?
晏离舟回神,问道:这人怎么了?
伽婪变脸极快,小声抽噎道:这人日日来酒楼缠着我,我骂公子是登徒子,绝非我的本意,而是被他给吓得,我以为你们是一丘之貉,都是伽婪的错,公子莫要生气,还请公子救救我。
晏离舟后悔没跟郢仙宗那群人一起走了,他被伽婪拉着,也不好甩手走人,只能委婉问道:我要怎么救你?
伽婪:公子可否替伽婪应下这场擂台之约,若公子胜了,伽婪心甘情愿嫁给公子。
晏离舟:我在委婉,你还真一点都不客气呢!?
算了吧,他拿什么跟别人打?怕是一上场就被人踹下台了。
晏离舟刚想拒绝,腰间的血玉晃动,阿淼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女孩情绪稳定,只是说话时仍带着几丝哭腔,她道:阿离大人,伽婪姐哥哥说的没错,这男人确实日日来找他,跟块牛皮糖似的,怎么扯都扯不断,阿离大人,您可以帮帮伽婪哥哥吗?
晏离舟:你不恨他了?
阿淼小声嗫嚅,不好意思道:怎、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查清楚就一头热地冲过去,还要劳烦阿离大人替我奔波,大人,对不起。
阿淼还是在意伽婪的,他的女鹅就是这么善良贴心。
阿淼平日里帮了他不少忙,他一直没机会回报对方。如果是阿淼的请求,他倒是可以答应。
晏离舟犹豫道: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阿淼:阿淼可以代替阿离大人上场。
晏离舟:你确定?
阿淼点头,胸有成竹道:阿淼没什么本事,对付那个顾易是没问题的。
吊死小鬼:阿淼是我们山头最能打的小鬼了,这个我可以作证。
晏离舟:
他竟不知,他女鹅还有那么暴力的一面?
晏离舟看向一脸期待的伽婪,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伽婪的目的,也只有阿淼会傻乎乎相信伽婪的说辞。
晏离舟:如果你只是想摆脱缠着你的萧子归和郢仙宗的追杀,我可以帮你,我赢了后,我不会娶你,我放你自由,但若我输了,我也帮不到你什么。
伽婪一愣,他没想到晏离舟会看穿一切,还将实话说了出来。
他咬了咬唇,为自己刚才的作为感到羞臊,他褪下伪装,感激道:谢谢你。
*
饿死小鬼脚程比较快,晏离舟特意派他回去跟无漾禀报。
无漾知晓了他没去梅山,他也不想跟无漾撒第二次谎。
他让饿死小鬼给无漾带话,他答应了阿淼的请求,准备在望江楼住几天,他要帮伽婪度过这次难关。
饿死小鬼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它将话顺利带到,晏离舟问起无漾的反应。
饿死小鬼牙齿打颤,胆战心惊道:呜呜鬼王大人好可怕!
晏离舟:
晏离舟拍拍饿死小鬼的背,问道:无漾可有回复你什么?
饿死小鬼:鬼王大人什么都没说,他直接把我轰出去了呜呜呜
晏离舟: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因着无漾的事情,晏离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了房间。
晏离舟又等了半晌,无漾始终没有派人给他回消息。
他掏出阿祀给他的银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说,还是不说?
只要说出口,无漾就能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
晏离舟抬手捂住脸。
不行,太羞耻了,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
他都怀疑无漾给他这个银镯的目的是想看他出丑的。
晏离舟咬唇,他一开始不明白无漾为何会生气,仔细思索后才明白,是他没有求无漾,没有如了无漾的愿。
晏离舟自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对萧子归和伽婪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欠无漾什么。
比起其他人的事情,他更想知道无漾的事情。
如果是关于无漾的秘密,他倒是不介意欠无漾什么条件。
晏离舟擦拭银镯,将它收回袋子里。
无漾这要不是鬼王,但凡去做点生意,别人不想买东西,他硬要拉着别人买,这怕不是一天到晚都要和人扯皮打架。
他之前就觉得无漾有点幼稚,没想到他能幼稚到这种程度,他小学的时候就不和人玩这种强买强卖的赌气游戏了。
郢仙宗那几人当了冤大头,他们主动赔偿了望江楼被砸坏的墙面,为方便接下来的擂台赛,他们同样住在了这里。
小二替晏离舟准备洗漱用的热水,木门敞开着,晏离舟余光瞥见走廊上那几个黑衣修者,其中那个叫顾易的又在打量他。
晏离舟眉心一皱,微微侧身避开了对方打量的目光。
吊死小鬼:这人为什么老在看阿离大人?
饿死小鬼:美人自然要多欣赏嘛!这你都不懂?
晏离舟:就你懂得多。
门一关,晏离舟命令小鬼们乖乖待在血玉里后,他才转去了屏风后面。
古时候没有淋浴设施,洗澡要等大半天,冬日寒冷,无需每日清洁,晏离舟依旧坚持每天都洗澡的好习惯。
浴桶里盛满了热水,小二在角落里准备了一个火盆,屏风遮盖了大部分热气,不一会便蒸腾出雾气来。
晏离舟觉得有点热,他解开身上的狐毛大氅,山下的气候不比魇山,这是下山前无漾特地给他准备的。
晏离舟摸着颈部的狐毛,指腹蹭过一片柔软,那种触感像是顺着他的指尖滑到心里,他的眸光也跟着柔和下来。
回去后就跟无漾大人好好道个歉吧,他喜欢无漾,无漾想要什么,他就依他什么。
鬼王大殿内
无漾阴沉着脸躺在长榻上,在连续吓退五名鬼仆从后,荼弥才姗姗来迟。
荼弥听了鬼仆从们的抱怨,立刻就明白了无漾在生什么气。
这一天到晚的,真是不让人消停。
无漾大人。荼弥捧着一盘梅花酥走了进来。
无漾掀开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你手里端的什么?
荼弥:梅花酥。
门窗紧闭,大殿之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好巧不巧将荼弥手中的盘子掀翻。
荼弥:
梅花酥是晏离舟最爱的糕点,临出门前,鬼王大人还吩咐后厨早点做好,等晏离舟回来就能吃了。
看这架势,鬼王大人肯定又在阿离身上找不痛快了。
连他都明白,阿离那榆木脑袋需要直言才能开窍,偏偏鬼王大人自己也没开窍。
呵,两个傻子。
荼弥不敢多问,他弯下腰,任劳任怨地替上面那位主子收拾残局。
无漾:你这边弄好后,去竹林小院一趟。
荼弥抬起头,满脸疑惑。
无漾冷笑道:把我送他的东西全部扔湖里,一件也别给我留下。
荼弥:
荼弥放下盘子,握紧小拳头,一脸愤慨道:大人,您不能什么事都交给我做。
无漾眼刀一扫,荼弥仍是面无表情,小心脏却在不停发颤。
那你想如何?无漾笑意不达眼底,问道。
加钱,我要月钱,不给月钱我立马离开魇山!
开口却是
无尘宗又有人来犯事,我等下还要过去处理,没时间帮您扔东西,这件事,您找别人来做吧。
无漾眸光微敛,刚才饿死小鬼来帮晏离舟传话,无漾以为晏离舟知道错了,结果那家伙又骗他,说好去去就回,竟然敢一去不回。
反正晏离舟不回来,他也不急着扔掉那些东西。
无漾:那等你处理完无尘宗的事情,你再去扔。
荼弥:
兜兜转转还是要他来做是吗?
走,他现在就走!
无漾丝毫不懂察言观色是什么,继续补充道:另外,假如有危险,那群山鬼们护不好晏离舟的,你忙完了就去江城吧,替我看着点晏离舟。
荼弥:
荼弥咬牙,小身体都气得开始发抖了。
什么叫看着点晏离舟,你明明就是担心别人,还要我花力气扔掉那些东西做什么?!
荼弥:大人,千山月还在我身上,我不能太靠近晏离舟
他话只说了一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无漾揉了揉额角,眸中泛起困倦的水光,他淡淡道:那就让澜鬼去吧。
荼弥欣喜若狂,生怕无漾反悔,立刻应道:是。
无漾:我要休息了,你赶紧滚。
荼弥几乎喜极而泣,面上装的淡然,是,我这就滚。
荼弥退下后,殿中重新恢复寂静。
无漾缓缓睁开眼,他一眼定格,视线落在角落的一块梅花酥上。
荼弥最近越发懒惰了,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干净。
他盯着那块梅花酥,脑中渐渐浮现晏离舟那张脸。
他能感知晏离舟的想法,就因为知晓了晏离舟心中所想,他才这般生气。
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被晏离舟牵着鼻子走,却一点都不讨厌。
他讨厌的是,晏离舟对他的逃避。
胆小鬼。
*
伽婪每日都要在酒楼登台表演两次,父亲临走前没有给三兄弟们留下什么东西,他和两位哥哥只能住在望江楼后院的下人房里。
伽婪跟父亲没有血缘关系,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他是父亲南迁时捡回来的一个孤儿。
两位哥哥一个叫重光,一个叫重明,他们从小体弱多病,回西域的路太过遥远,他们的身体已经承担不起长途跋涉,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伽婪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江城照顾他们。
这几年攒够了银两,伽婪特意给哥哥们在城外买了一间宅院,如果他不在了,哥哥们还能有个安身之所。
哥哥们似乎知道他要走,他们没有开口挽留,而是希望他一切平安,如果可以,他们希望伽婪常回江城看看他们。
伽婪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两位哥哥,嘱咐他们不要担心,刚出门,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伽婪囫囵般擦了擦脸,再抬头,院门口站着一道挺拔身影。
伽婪擦干净眼泪,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萧子归:你想走的话,我可以带你走。
伽婪瞬间黑了脸。
伽婪:我要走也不会跟你一起走。
萧子归有什么本事能带他走?
就今日他面对同门师兄弟那股架势吗?!
先不说萧子归能不能在顾易手中保下他,他压根就不想和萧子归待在一起。
初见时,从萧子归的行头与气质来看,伽婪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结果他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震惊。
我和你前世有缘,你想跟我回家吗?
伽婪只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伽婪当场就拒绝了萧子归,萧子归仍不死心,他在望江楼一住就住了几月,伽婪每日登台表演,他必定会在场,他在等着伽婪找他,他执着着要带伽婪回家。
萧子归:那你要去哪里?顾易想要你的性命,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伽婪伸手推搡萧子归,破口大骂道:脑子有病就回你的宗门让你师父给你治治。
萧子归脊背挺直,回答道:我选择离开师门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师父了。
伽婪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人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也不会拐弯抹角说好话讨好人。
萧子归不是在装可怜,伽婪却被萧子归的后半句话感染,他别扭道:你的师弟们特地来寻你,你现在可以回你的宗门,只要你回去,一切都不会变。
萧子归:我不回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伽婪:简直冥顽不灵。
血玉里,原本正在叽叽喳喳讨论趣闻的小鬼们瞬间停下嘴巴。
室内雾气蒸腾,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炭火味,晏离舟特意留了半扇窗户,以免炭火升温影响呼吸。
他扫了眼火盆里的黑炭,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候他才懂得奢靡的好处,无漾不怕冷,自然用不到炭火,但给他用的都是贵重的银霜炭,模样和普通木炭没什么区别,味道不至于那么难闻。
水温有点凉了,晏离舟也洗的差不多了,他刚起身,就被窗外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冷战。
他伸手拽过架子上的衣服,动作太急,脑袋突然有点晕,他扶住浴桶边缘,视线倏然变暗。
屋内灯火明亮,晏离舟无措地抓住两边浴桶,他看不见了。
他有点低血糖,平时蹲下再起来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晏离舟等了半晌都不见眼睛恢复,他开始慌了。
阿淼,小鬼
晏离舟呼唤着血玉里那群小鬼们,小鬼们不知去哪了,他喊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回应他。
双目失明,孤立无援的状态下,晏离舟彻底慌了。
他凭着之前的记忆想要爬出浴桶,却不料脚底打滑,一下栽进了水中。
浴桶里的水只到晏离舟的胸前,可他一入水,就像落入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他的四肢被暗流卷住,大量的水液灌入嘴里,挣扎无能,他逐渐放松四肢,慢慢往水底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