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顾晓翔没有死，死的人是赵洋。
    赵洋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被人发现的时候浑身沾满血迹，但那些血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家禽。
    咖啡厅里，顾晓翔坐在夏冬的对面，眉头纠结在了一起，如一团乱麻，他的右手不停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夏冬的表情也不见得好到哪里，脑中时不时地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赵洋的情景，他临走之前那种绝望的表情，像一根利剑一般刺进了他的心脏。
    “赵洋死之前找过我。”夏冬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直直地盯住了顾晓翔，“他说他杀了你，求我帮他隐瞒，但是……我没答应。”
    调羹和杯子碰撞的声音在夏冬话音刚落的那刻响起，顾晓翔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嘴微微张大。
    “他找我的时候满身都是血，再加上他那种近乎疯狂的表情真的让我以为他把你杀了。”夏冬继续说着，“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晓翔仍是不说话，夏冬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后来你打来了电话，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赵洋在说谎，你根本还活着！”夏冬将五指插入了头发，使劲地揉搓起来，“现在想想，赵洋的死也许都是我害的，要是当初我答应帮他了，他说不定不会突发心脏病而死，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夏冬……”顾晓翔终于缓缓开了口，但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的声音，“如果那天晚上去找你的人是我，如果我说赵洋其实是被我杀死的，你会帮我隐瞒吗？”顾晓翔抬起头死死地望住了夏冬。
    夏冬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顾晓翔，
    “还是会像对待赵洋一样对待我？”顾晓翔把脸凑近了夏冬。
    顾晓翔贴近的脸惨白如纸，一股没来由的凉意爬上夏冬的身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夏冬恼怒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声音很大，惊扰了周围的一些顾客，他们都向夏冬和顾晓翔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夏冬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眼光，丢下一句“你们都疯了！”然后扬长而去。
    站台上，夏冬尚且还没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缓解过来，他不知道顾晓翔到底为什么问出这种问题，这不仅是对夏冬的讽刺，亦是对赵洋的一种讽刺。
    夏冬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周夜。
    短信上只有几个字，但足够牵动夏冬的情绪。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