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耳朵里塞着一颗很小的耳机，和秦阳联系。
    毛馨这边，有黄姐黄怡，和助理小李。
    双方三对三的坐着。
    黄姐第一个出声。
    “周总，合同上的事，当初我和汪经理商量的时候，可不是那个意思！本意只是说让馨儿代表你们阳雪超市，出场做嘉宾，给歌手们做个点评，然后再偶尔唱几首歌！”
    “不是你昨天说的那种天天都要出场唱歌，还早中晚都要唱，一直唱到活动结束那天！”
    周凡笑了，把合同推到了黄怡面前，道：“几这个字，怎么解释？”
    “几当然是几首了！还能怎么解释！可我们当初的本意是……”
    “行了！”周凡懒得听黄怡扯下去，直接打断，说着：“几是一个概数！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世间万物一样，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是概数！”
    “概数，我想黄女士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概数，那么唱两首歌曲是‘几’，唱七首八首，甚至一百首，也都是几。我这么理解，没错吧，黄女士？”
    “没有！”黄怡不可否认。
    “既然黄女士都觉得我没理解错的话，黄女士你还争什么呢？”周凡说。
    “周总，我们馨儿可是明星！有很多工作要做的，不可能只为你一家超市做事啊！你们这这样子，太不近人情了吧？”黄怡问道。
    “然后呢？继续说！”周凡不为所动，道。
    “周总，我知道这个几字，有歧义！如果不是你提出来，我都不会注意！要不这样，我们双方互相退一步，二十万的出场费，我们退一半给你们，行不？”黄怡道。
    “你是说你们只要十万？”周凡问。
    “对，十万！”黄怡点头。
    “还是不行！”周凡摇头不同意。
    “为什么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你们这样为难我们馨儿，是要葬送她的大好前途啊？你们良心上就过得去吗？”黄怡不满了，嚷嚷起来。
    “良心？”周凡觉得很好笑啊，“黄女士，你跟我谈良心？行，既然你要谈良心两个字，我就跟你好好谈谈！”
    指着毛馨，周凡问：“毛馨女士，是几线明星？”
    “她是……”黄怡噎住了，没有说出来。
    “怎么不说了？我看你是说不出口了吧？”周凡冷冷一笑，“我在网上查过，毛馨女士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十八线小明星而已！粉丝，顶多就几万！”
    “像她这样的明星，出场费，能有个一万到五万，算是一个意思！可黄女士你是怎么要价的？”
    “开口就是二十万啊！这个价钱，我都可以请一个一线明星来了！我干嘛要请毛馨女士呢？”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要请十八线的小明星来撑场子，可二十万，都够我请十个十八线小明星了！”
    “就算按五万块一次计算，也可以请四个了！可现在呢？二十万，却只请了毛馨女士一个？”
    “黄女士，你就是这样跟我们讲良心的吗？如果是的话，良心，也太不值钱了吧？都不值钱，我要讲什么良心？黄女士，你说呢？”
    黄怡：“……”
    她一时之间是真的没话可怼了。
    可她真的不甘心啊。
    毛馨如果被困在阳雪超市这么一个小超市，不去接其他的活，等于是葬送了前途啊。
    毛馨没前途，她就没前途。
    事儿，绝对不能这样办啊。
    “周总，真的没得商量了吗？”黄怡咬着牙关说。
    “对，没得商量！要么，你们履行合同！要么十倍赔偿，拿出二百万，我们马上解约！”周凡说。
    “周总，你这样做，欺人太甚，要逼我们上绝路啊！你就不怕我们告你们？”黄怡怒问。
    “你想告我们啊？行！我们没意见！你要告，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我倒要看看，上了法庭，法官是信你们的话呢，还是信合同的内容！”周凡无所谓的道。
    “你……”
    黄怡气得都站了起来，一只手，手指着周凡，恨不得吞了周凡。
    脸都快气青了。
    周凡欺人太甚啊。
    简直不给她们活路啊。
    “周总，不好意思，黄姐是太担心我了，为我着急，才说错了话，我替她，给您道歉，还请您别见怪！”
    毛馨忽然站了起来，冲周凡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馨儿，你……”
    “黄姐，别说话了，坐下吧！”毛馨使了个眼神，制止黄姐。
    黄怡很气啊，可她明白这个时候，生气是没有用的。
    只能憋着一肚子怒火坐下去。
    “周总，初次合作，就闹出这样的事呢，我很抱歉！”毛馨又说了句抱歉，道：“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老朋友！”
    “只要您网开一面，给我一条生路，以后贵公司如果再有类似的活动，需要我帮手的，我一定帮手！不知周总，您觉得我这个提议，怎样？”
    毛馨笑着问。
    “这个嘛……”
    周凡沉思起来。
    实际上，他是在等秦阳的指示。
    刚才周凡和黄怡争锋的画面，和一切，秦阳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周总，您觉得怎样呢？”毛馨又问了一句。
    “周总，你等会，我马上过来！”
    耳机里响起了秦阳的声音。
    周凡笑了。
    “你等会！有个重要人物要来！”周凡说。
    “重要人物？”毛馨有些诧异。
    朝黄怡瞟了一眼。
    意思是在说，黄姐，你不是说周凡是阳雪超市最大的官吗？
    怎么还有重要人物？
    黄怡摊开双手，脸上的表情很茫然。
    意思是在说她也不清楚啊。
    毛馨微微蹙眉，“周总，我们谈事，和外人有什么关系吗？”
    “毛馨女士你错了！这个重要人物，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周凡说。
    “董事长？”毛馨和黄怡面面相觑。
    阳雪超市一家私人的小超市而已，有总经理外，还有董事长？
    真的假的？
    “周总说真的？”毛馨问。
    “嗯！毛馨女士稍安勿躁，我们董事长马上就到！他来了，会亲自和你谈！你如果能够说服他，合同事，或许会有转机！如果说服不了的话，嘿嘿，不好意思，只能按规矩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