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作品:《嫁给病娇厂公》 唐封失笑,踢了守卫一脚,“你们真能耐啊。”
言罢,转身想要离开,却见宁若浅蹲在一边熬药。
“小姑娘。”
宁若浅扭头,握着蒲扇站起来,“唐帅有事?”
唐封弯唇,“怎么不喊我叔叔了?”
宁若浅一噎,“那天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望您海涵......”
“停。”唐封打住她,“你这么爱道歉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戳中了宁若浅的心,是啊,因是庶女出身,在面对嫡出的公子小姐时,如履薄冰,时常因为嘴笨被奚落嘲笑,久而久之养成了放下身段的习惯,遇事先道歉,也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吧。
“我......”宁若浅有点囧。
唐封笑着摇摇头,“小姑娘,要果敢一点。”
宁若浅扯扯嘴角,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点别扭,没话找话道,“唐帅,你怎么不留胡子?”
唐封一愣。
宁若浅摸摸下巴,“您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不留胡子。”
唐封笑笑,“我该留胡子?”
男人风光霁月,即便过了不惑年纪,依然俊朗非凡,留了胡子反而显老,宁若浅笑弯了眼眸,“您还是别留了,这样看起来年轻。”
许是很久不跟这么小的姑娘相处,也从未被人说过老,唐封哼笑一声,朝树下的石凳扬扬下巴,“听说你是军医,那帮叔叔把个脉,看叔叔早衰了吗?”
“......”
宁若浅听出几分调侃,但心下忐忑,怕他生气,赶忙摆手,“我不是说您老,您一点儿也不老,诶呦,我不说话了。”
“瞧把你急的,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要果敢一点儿,说出去的话,就不要怕得罪人。”唐封手敲折扇,走到石凳前,素色宽袍猎猎生风,偏又儒雅出尘,宛如谪仙,“过来把脉。”
宁若浅小跑过去,蹲在石凳前,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心一皱,嘀咕道:“奇怪。”
她搓热手,又试了一下脉,眉头越皱越紧。
唐封悠闲地靠在石凳上,搭起腿,单手撑头,“怎样?”
“我要再试试。”宁若浅继续戳热手掌,搭在他的手腕上,心里泛起嘀咕,从脉象上,唐帅充其量三十年岁,可他明明过了不惑之年啊。
唐封收回手,“我老吗?”
宁若浅有点惊讶,他让她把脉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老?大将军这么小心眼吗?她无奈道:“我说过了,您一点儿也不老。”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宁若浅捻了捻他的头发,“您一根白发也没有,怎会老呢。”
唐封忽然扣住她的手,“小姑娘,可不要随意碰男人。”
宁若浅立马缩回手,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我是大夫。”
唐封长眸带笑,用扇柄敲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记下了,宁大夫。”
说罢,起身离开。
强大清润的气场散去,宁若浅长长舒口气,又开始疑惑他的脉象。
傍晚,炊烟袅袅,顾钰和唐封商量完对付沈槿的对策,由师爷招呼着去往账外。
今儿厨役特意准备了烤全羊为远道而来的蓟州军接风,众人围桌一圈,拉着两位大都督入座。
两人礼让一番,一同坐在了主位上,唐封敲着折扇,笑问:“不请公主过来吗?”
顾钰饮啜一口酒,淡淡道:“闭门思考。”
“哦?”唐封看热闹不嫌事大,“思考什么?”
“谁知道。”顾钰眸光清浅,与之碰杯。
唐封隐约猜到他和公主的关系匪浅,但也没多言过,只是握了握他的手臂,“公主年纪小,你要多担待些。”
两人凝视一眼,顾钰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他对沈络欢的关心,说来也怪,在蓟州历练的那段旧时光里,还经常看到他为沈络欢准备的小礼物,只是送出去时从不以自己的名义,那是年少没有过多的猜测,如今思来不解其意,甚是烦闷。
唐封饮口酒,忽然问道:“你这的军医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顾钰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唐封隔空一指,“那个丫头。”
顺着他的指向,顾钰看向正在给公主盛饭的宁若浅,“先生问这个作甚?”
“随便问问。”唐封继续饮酒,目光却锁着小绵羊一样的姑娘。
顾钰太了解那种目光代表着什么,旋即一笑,心中豁然开朗,只要他不盯着自己的人,盯上谁都可以,只不过......
“宁家丫头的年纪,可以给先生做女儿。”
唐封没有回怼,只是淡淡笑开,“今晚,安排我与公主面谈。”
顾钰问道: “先生想面谈,何须通过我?”
“瞧你的妒夫模样,”唐封意味深长道,“怕我有来无回。”
“......”
在众人有说有笑时,卧床养病的唐荟偷偷潜入唐封的帐篷,她不相信以义父的谋略,会将调兵权送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经过一番搜索后,她从唐封的行李中翻出了一枚大印,仔细打量后,唐荟瞪大双眼,这哪里是大印,这是丢失已久的传国玉玺。
而这时,唐封掀开帐帘,遮挡了外面的篝火。
唐荟蓦地转身,来不及遮挡手里的玉玺。
相比于唐荟的惊慌,唐封淡然得多,“为何在为父的帐中?”
避无可避,唐荟忍着怦怦的心跳问道:“爹爹为何会藏匿传国玉玺?”
唐封没有开口解释。
这股气息让唐荟觉得十分陌生,试探着问道:“你不是唐帅,你是何人?!”
唐封刚要开口,忽听帐外有细碎脚步声,目光一凛,隔着帘子抓住了偷听的人。
唐封掐住偷听者的脖颈,两道身影搅入厚厚的帐帘中,视线骤然黑沉。
“唔......”宁若浅被掐得上不来气,紧紧扯住唐封的衣袖,“唐帅......”
见到是她,唐封卸了力气,任由小姑娘倒在自己怀里。
第31章 爱哥哥一次,行吗?……
帐帘中, 唐封抱住倒在怀里的宁若浅,长眸含笑,“投怀送抱?”
从未被人调戏过, 宁若浅吓白了小脸, “我我我...我只是偶然经过。”
几乎无视帐中的义女,唐封扣着宁若浅的肩膀, 将人带了进来,一掌劈晕,放平在榻上。
唐荟手里捧着烫手山芋, 希望唐封给出合理解释, 却也不敢大声质问。冷静下来后, 她知道眼前的唐封并不是叫人冒充了,“爹爹究竟还有何种身份?”
唐封坐在榻边,打量着昏迷的小姑娘, 没有搭理她。
“爹爹?”唐荟不死心,不问出个所以然,定是连觉都睡不踏实, 传国玉玺非同儿戏,弄不好会株连九族, 虽说自己只是义女,但也脱不掉干系。
“贵人让我代为收着。”唐封随口解释了一句。
“哪位贵人?”
唐封看向她, 温和的眼里泛起冷冽,“你问的有点多。”
“我是在关心爹爹,怕爹爹误入迷途。”
“放下玉玺,出去。”
“爹爹!”
唐封面色一变,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义父虽然温和, 但自小,她就不敢顶撞他,哪怕是一点点的任性都不敢,所以才会在及笄后选择四处游历,而不是留在他的身边。
唐荟磨磨牙,放下玉玺,小跑了出去。
唐封拿起玉玺,目光悠远,旋即叹口气,看向宁若浅,“还装?”
宁若浅睁开一条眼缝,确认他不会下毒手,才挣开另一只眼睛,“我什么也没听见!”
自我保护意识不错。
唐封靠在围子上,语气凉凉地问:“宁大夫是聋子?”
宁若浅坐起来,揉揉发疼的后颈,“就算听到了,我也听不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虽然涉世未深,但她隐约感觉到,唐封此来辽阳,另有目的,或许他早已出卖了顾钰。而且,从他脉象上判断,他也就三十出头,这里面的蹊跷太深,不是她能窥探的,必须立即返回公主帐中禀告。
小姑娘生了一副桃花眼,看着老老实实的,姿色虽不十分出挑,但也是位清秀美人。
唐封摇开折扇,似笑非笑道:“哪有那么言重,叔叔可不能在这里杀你。”
杀??
宁若浅抖了几下,颤悠着小手去扯男人的衣袖,“我家里还有位老父亲要照顾,您要手下留情啊。”
知道她是显钧伯的庶女,唐封笑着摇摇头,“你倒是孝顺。”
“对对,”宁若浅点头如捣蒜,“看在我这么孝顺的份儿上,您让我走行吗?”
“走吧。”
“......”
唐封挑眉,“怎么不走了?”
“走,这就走!”既然对方开了口,宁若浅哪能客气,蹦下软塌一溜烟跑了出去。
唐封笑笑,收好玉玺,心想今晚有的解释了。
果不其然,不消一炷香的时间,顾钰带着沈络欢来到了帐篷,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身影。
唐封请他们入座,不动声色地瞥了宁若浅一眼,隔空点点她。
宁若浅躲在沈络欢身后,小声道:“公主,他拿手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