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冲着她，神秘莫测地一笑，“对，你没看错，那天的那个人，的确就是程宇棠！”
    “真的吗……”舒蔻松开除夕，激动地拉住他的西装领口，“原来，他真的没事？那他为什么一直躲着不出现。又为什么只去找你，却不来找我？还有……”
    说到这儿，舒蔻又瞟了眼主席台上的沛煜，“你明明知道他还活着，为什么不阻止沛煜，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沛煜和姓邹的订婚？”
    “这么紧张干什么？订婚又不是结婚，随时都能反悔的。更何况……”许攸恒说着，也把视线兴致勃勃的投向了妹妹，“你觉得沛煜真的想和姓邹的订婚？你觉得以她那种淡漠温和，与世无争的性格，却坚持要举行这么一场盛大的订婚宴，就没有其它的目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舒蔻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沛煜这么做，是想引程宇棠出来？”
    “以我对她的了解，很有可能。”
    “那……”舒蔻焦急地四下看了看，“都这个点了，为什么还不见程宇棠的影子。再过一会儿，司仪就该上台宣布婚事了。”
    许攸恒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强行掰了回来，佯装不快地说，“许太太，如果你一定要对程宇棠的出现，表现得这么兴奋，我会吃醋，我会认为你心里还掂记着他的。”
    “别装蒜了！”舒蔻没有心肺地打开他的手，继续东张西望地问，“许攸恒，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过我？还有，你和程宇棠到底在背后搞什么鬼？你们俩到底有什么秘密？”
    许攸恒笑而不答，等舒蔻把视线拉回来，主动定格在他脸上，他才一本正经地问道：“舒蔻，你还记得，我在你公寓的洗手间里，曾答应过你什么吗？”
    “呃？”舒蔻愣了愣，半天也没想起来。
    “我说过，我会给你父亲的死一个交待的。”许攸恒严厉的表情和眼底的杀伐之气，与会场的热烈和喜庆，实在是格格不入。
    “我……我不太明白。许攸恒，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难道……难道就在今天，你要和你二叔他们算账吗？”舒蔻看着不远处，正和一群宾客们，谈笑风生，打得火热的沛烨父子俩，稀里糊涂地问，“那……那证据呢？你不是一直说，没有证据的吗？”
    “我……”许攸恒刚想和她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尔后，轻轻一拍舒蔻的肩头，“去吧！你带着初一和除夕，去和沛煜说说话，我看从你进门后，她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你呢！”
    说着，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慢慢朝着一个人少的角落里走去。
    这男人，显然是背着她，在布置着什么？
    舒蔻盯着他的背影，惶惑地摇了摇头。
    他这么多天没回来，处理的也不仅仅是公司的事吗？
    还有……
    程宇棠？
    他真的会来吗？
    想到这儿，舒蔻连忙牵着两个孩子，朝主席台走去。
    今天的沛煜，明眸皓齿，格外动人。
    白色的礼裙上，除了用粉色和蓝色的钻石，点缀出一朵精致的玫瑰。裙角还用镶金的丝线，绣出一圈唯美的大波浪。
    只是，她的笑容里沉淀着，难以言喻的重重心事。
    “舒蔻。”
    “沛煜。”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对上的一刹那，都有点百感交集。
    “沛煜，你……你为了引那个人出来，这样做……真的值吗？”因为旁边还围着其它的女人，舒蔻小声小气，还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
    沛煜借机把初一抱在腿上，苦笑道：“原来，连你也看穿了我想干什么呀？如果，他今天不出现，证明他要么根本不在乎我。要么，证明他已经死了。”
    “你别胡说！”舒蔻暗喝一声，瞟了眼不远处的许攸恒，凑近她又说：“沛煜，我告诉你呀……”
    “对了。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许沛烨的声音，在她俩的头顶上响起，“沛煜，爸爸说，时间快到了，你还是赶紧去准备准备吧！
    “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沛煜冷若冰霜，知道他和父亲，就是不想看到她和舒蔻在一起。
    “什么叫没什么准备的。司仪都已经来了，你总不能就这样坐在台上吧！”许沛烨带着冷嘲热讽的味道，又看着舒蔻说，“还有你呀，许太太，你把你丈夫一个人丢在那边合适吗？他和谁通电话，通得这么高兴呢？连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舒蔻发现，他说得的确没错。
    许攸恒的脸上，不但笑容满面，还隐隐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得意。
    舒蔻也充满好奇。
    她站起来，白了眼许沛烨一眼，“许沛烨，怂恿那些工人家属去我那边闹事的人，就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沛烨死皮赖脸。
    “呵，你长得可真对不起你的那张脸！”舒蔻讥讽着，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刻意地捏了捏沛煜的肩头，“你放心吧！他会来的。”
    沛煜一听，稍稍一怔。
    当舒蔻朝许攸恒走过去时，花园里的灯光，齐刷刷的暗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灯光绚丽的主席台上。
    司仪通过麦克风的致辞，响彻全场。
    但舒蔻的耳朵，除了台下众人雷鸣般的掌声，只有许攸恒挂断电话前，冲电话里的人，打趣的最后一句：“你听见了，订婚仪式已经开始了，你再不赶过来，就没有多少机会了。”
    “什么机会？”舒蔻奇怪地问，“到底是谁来的电话。”
    “没什么。快看，好戏开演了。”许攸恒难以琢磨的一笑，搂着她，朝舞台上一起看过去。
    此时，许、邹两家的父母，正好被请上台去。
    司仪的麦克风，正要递到满面春风的许正智面前，想请他为来宾们说上两句。
    几个表情肃穆，目光威严的警察，拨开人群，站到了台前：“对不起，请问你就是许正智先生吗？”
    “你们……有什么事？”许正智的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