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寡我守定了(重生) 第40节
作品:《这个寡我守定了(重生)》 可如今看来,薛安又不像要杀了她的样子。
“堂兄所图究竟为何?恕阿婉愚笨,竟是猜不透了。”薛云图闭了闭眼重又睁开,只觉得自己被这疯子搅乱了脑筋,“事已至此,堂兄不如直言了吧。”
这样平静表象,倒真像是相亲相爱的两兄妹了。
“我所图为何,阿婉还不知道么?”那个刚刚好转了的疯子又回来了,“这江山还有你,总要握在我的手中。”
“绝没有这一日的。”薛云图不怒反笑,弯了双眼,“我若不死,你定会死在我哥哥手上。我若死了,你也做不到什么同时拥有江山与我——说起来,薛安你将今日的话说出口,便不怕皇祖父在天之灵诛灭了你这心存不轨的不肖子孙么?!”
“你父皇我都不怕,又怎会怕皇祖父?”薛安哼笑一声,不以为意。
不论他薛安话中那些猥琐之意是真是假,敢说出这些典祖忘宗的话这个人都是疯了。
语气中提起先皇时的漫不经心激的薛云图气血上涌,整张脸都涨红起来。嘉和长公主一旦恼怒起来向来不知何为顾忌,她将手中的金簪猛地掷了出去,又随手拔下对称的另一支簪子直指薛安。
薛安躲也不躲,眼中笑意更浓。
嘉和长公主是京中有名的投壶高手,弓马骑射亦不比男儿差上多少。那锋利的簪头破不偏不倚破开了他的脸面,不规则的金丝步摇亦在白玉般的面孔上留下数道刮伤。外翻的伤口与流下的血痕让薛安本就轻狂的模样更添三分奇诡。
薛安完全不管脸上的疼痛,反而笑得更欢快了。
☆、第59章 ·我的阿婉
第59章
整个殿内都回响着薛安愉悦的笑声,那种愉悦并非作假,而是真正的发自肺腑。
薛云图忍不住皱眉,本来因着见血而泄去些许的火气再次聚集起来,她冷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自然要笑。”薛安俯身从刚才脱下的里衣上撕下最干净的下摆,细细擦着脸上的血痕。衣摆上附着的酒液刺激着伤口,剧烈的疼痛却像是不存在一般。薛安笑嘻嘻的将那块染血的白布叠起,妥帖地塞进腰间,“阿婉大抵是不记得了,你那投壶的技巧还是我教的。”
屡被刺激的薛云图连冷笑都懒得发出,她菱口轻抿不发一言。
“阿婉不信么?”收好了血布的薛安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眸子像是想讨大人欢喜的孩子一般,“当年我还住在宫中,未被皇伯父封为世子也未被接回辽东封地,那时便是时时与你玩在一处——不仅是这投壶射箭之术,便是你执著拿笔都有不少是我教授的。”
他想起当年,果真像是孩子一般的欢喜。
关于与薛安一同长大的童年,薛云图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对方如何抢走自己喜欢的东西惹得自己嚎啕大哭。这么个所谓的兄长,是当年偌大皇宫中唯一敢与受尽疼宠的小公主作对的人。
薛云图隐约想起一些童年的往事,但更多的美好记忆仍是属于报她于膝头端坐的父皇、握着她的手教她运笔的皇兄,甚至是攀上枝头冒险为她采撷玉兰花的卫瑜。
还有……还有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皇兄偷偷带去傅家舅舅府上时,接过了自己手中八宝三丝糕的小小少年。
那是,傅砚之。
这不知埋藏了多久的记忆就这么在偶然间被挖掘了出来,便是在这样被人胁迫的时候薛云图的脸上也不可抑止的带上了些许甜蜜的笑意。
她想的虽多,但那些画面不过是在瞬息从脑海中闪现罢了。
见着一脸无动于衷的薛云图,薛安脸上的神采终于暗淡了一些,及至看见她脸上隐现的带着怀念的笑容这才又明亮起来。
“阿婉,你是不是想起来了?”薛安的声音又软又柔。
“想起你抢我的糕点?”
她话音刚一落地,薛安已然大笑出声。
这笑声打破了方才奇怪的气氛,让刚才那种浓重的危机感再次浮现,薛云图握着金簪的左手紧了又紧。
紧迫的氛围与张狂的笑声将薛云图的心扰成了一潭浑水,她的心通通直跳,方才潜意识中存着的“薛安一定不会如此莽撞在此时对她动手”的构想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薛云图不得不强作镇定打断了薛安的大笑:“薛安!你疯了么!”
“是啊,我是疯了。”薛安拿出腰间的碎布嗅了嗅上面的血迹,“从我踏入京城在那间酒肆见到你时就疯了。”
他的声音十分的平静,眼中却透出深切的疯狂。
“阿婉,你知道么,从你我重逢时的第一眼,我这辈子的命运就改变了。”
他再次步步紧逼,将薛云图逼回了墙角
土豪系统。
“那天晚上,我就沉浸在了一个梦中。”薛安赤裸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那双与承泽帝极其相似的眸子也因激动充血而赤红一片,“在那个梦里,我亦是辽东世子,同样在伯父薨逝前就来到了京都。不同的是那时坐镇朝堂的是太子薛密,而不是嘉和公主薛云图;而我亦没有在一间小小的酒店二楼碰到一个长得与我小堂妹极像的、自称傅端的、女扮男装的小小少年。”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因着压抑的情愫粗哑非常。
薛云图同样僵在当场,她稳了稳情绪稳了稳手,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薛安又进了一步,完全无视了薛云图手中那个抵在自己胸前的金簪,任由锋利的簪头划破了自己的胸膛,“我的阿婉,你真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么?”
薛云图脸上血色已然褪去,她死死盯着薛安,抿紧了唇,不摇头也不点头。
在苍白的面容掩藏下,是她紧张到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心。无数的想法在脑海中碰撞,让她的精神高度的紧绷着。
不可能,薛安不可能知道那一切!——但既然自己会重生与此,又怎敢说薛安不会?——可若真的如他所说掌握了先机,怎么可能由着皇兄这么轻而易举的回到宫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安一手握住那细长的簪头,弯曲的指节几乎与薛云图的有了碰触,可也仅仅是几乎而已。
“你不愿承认,那我就接着说——在那个梦里,我的小阿婉一心一意选了那个不成器的卫二做驸马,甚至完全不知道那个虚有其表的败类早就心有所属。作为一个爱着妹妹的好哥哥,我又不是薛密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安心把我的阿婉交给他呢?”薛安闷哼了一声,攥成拳头的手抵住了使力捅出金簪的薛云图的手,两人的手掌相触,是一般无二的冰凉。
若不是这一挡,方才放任薛云图动作的薛安或许已被刺穿了心口。
“薛密有什么好?竟能让你这般维护他。我的阿婉还是这么狠心,说杀人就杀人呐。”他的嘴边仍有笑意,目光宠溺不输承泽帝,却又含着三分阴冷,“那么当时怎么就那么傻,为了你的舅父不受牵连为了你的驸马不被人诟病,着急忙慌的就把那杯毒酒喝了下去?”
她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傻透顶了。她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傻透顶了。薛云图握着簪子的手下意识的又紧了紧,只是这次再没能往前进上分毫。
薛安闷咳了一声,交换了抵住金簪的手。他抬起那只染满自己心头热血的手,竭力伸长了臂膀抚向了薛云图的脸庞。
鲜红灼热的血染上冰凉苍白的脸,也带回了薛云图走丢的思绪。
“薛安,你到底所图为何?!”薛云图的声音干哑紧涩。
“所图为何?图的当然是你——”薛安又咳了一声,嘴边的笑冷得透心。
“你在此时能长时间的离开薛密的身边。”
“我的阿婉,可是和我心意的紧呢,就这么乖乖、乖乖的离开了那个废物,跟我来了这偏殿。”
☆、第60章 ·沙发福利
《公主恶犬大婚》
整个大黎除了当朝天子之外再没有人敢去闹嘉和长公主与傅相的洞房,而早就被妹妹妹夫联手威胁过的天子也只得乖乖吃了酒席回宫。
所以当微醺的傅砚之快步来到新房之时,见到的便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拿着鸾凤和鸣盖头把玩的公主。
“我已将那些碍事的都撵了出去。”薛云图听到声音抬眸一笑,便是鬓边新折的艳红牡丹也不如她这一笑娇俏。
薛云图将手中盖头直直丢了回去,正正巧抛在了傅砚之怀中。
她站起身牵住了明显紧张非常的驸马的手,十指交缠,紧紧握在了一起。
“驸马。”薛云图笑睨了傅砚之一眼,将他牵到摆满了的喜桌前。她举起已经斟满的合卺玉杯,示意傅砚之握住另一边,“*苦短,没得为这些俗礼耽搁了时辰,咱们满饮此杯,便是礼成了。”
从进门前就因紧张而浑身僵硬的傅砚之终于回过神来,他紧紧攥着酒杯一端点了点头,与薛云图共饮而尽。
一滴澄如琥珀的美酒顺着薛云图涂着艳红口脂的唇角流下,傅砚之喉头微动,终于忍不住凑了上去。他伸出舌尖将那滴美酒舔舐干净,再忍不住亲吻的冲动,微微偏移了角度。
已等的不耐烦的薛云图偏了偏头,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人人敬畏的傅相在唇齿相贴的一瞬间成了煮熟的虾子,再次成为了那个初见时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年,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一声轻笑从薛云图的唇间溢出,她探出粉舌舔了舔傅砚之的薄唇,低声笑道:“真烫。”
合卺酒,亦名合欢酒,本就有着助兴之效。
傅砚之虚虚环着公主的手臂终于不再犹豫,将身前的少女紧紧揽入怀中。他低下头,战战兢兢地感受着少女口中的馨香。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一缕银丝从唇齿间牵扯而出,淫糜又美好。
傅砚之虚虚环着公主的手臂终于不再犹豫,将身前的少女紧紧揽入怀中。他低下头,战战兢兢地感受着少女口中的馨香。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一缕银丝从唇齿间牵扯而出,淫糜又美好。
薛云图抬起手来揽住傅砚之的脖颈,白玉般的藕臂从喜服中露出,冰凉凉的皮肤贴上傅砚之滚烫的脸颊。
“驸马,将灯熄了吧?”
对于公主的指令,傅砚之从来没有不应从的。却不想只刚移了一步,就被薛云图痴痴缠住。
公主抬起头看他,依旧没有松开手臂。她踮起脚尖再次亲了亲傅砚之,在听到对方愈加粗重的呼吸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媚眼如丝,声音中尽是缠绵之意:“韵拾,抱本宫去床上。”
只这八个字,便点起了燎原之火。
在昏暗的月光之下,大红的喜服在床下散落成一片,床上两个人几乎赤条条地贴合在了一起。只剩了一件肚兜的薛云图将傅砚之压在身下,微凉的手指从男人紧实的腹肌滑到剧烈起伏的胸膛,又从胸膛落到了火热的薄唇。她摸了摸安静躺在那里竭力调整着自己呼吸的傅砚之的脸,轻轻吻了吻对方眼底的泪痣。
已是媚眼如丝。
“韵拾,今日可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你可都要听我的。”
傅砚之艰难的点了点头。
···
《恶犬角度日常》
他叫傅砚之,字韵拾,年二十七,前武威将军庶六子,大黎朝最年轻的内阁阁老,可止小儿夜啼的当朝第一权臣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没有问题。
以及,嘉和长公主的驸马。
对于傅砚之来说,身为长公主驸马是他一生最高的荣誉。
从两年前傅砚之傅大人尚公主至今,终于有人针对铁血傅相总结出来了一套规律。
当称他为傅大人时,会得到一个爱答不理的眼神;称为傅相时,会得到清淡如兰的一声冷哼;称为傅阁老时会得到不屑一顾的后脑勺;而称他为傅驸马时,便会得到如沐春风般的呵护——当然是相对于他铁血暴戾手段下的如沐春风。
不过因着傅砚之的姓氏和惯常的冷脸,这个规律虽然知之者甚多,但敢于这么叫的人也不过凤毛麟角。
而整个大黎朝唯一敢在任何情况下如此叫傅砚之的,自然也只有嘉和长公主一人。
也只有长公主一人知道,傅驸马是多想脱掉其他所有的称谓,像前朝许许多多的驸马一样不涉朝政只候在公主身边做个随传随到的小驸马的。
可惜的是在公主可以上朝参政的大黎朝,为了扫清自家公主身前的一切障碍,傅砚之只得继续担下辅佐帝王的重任。
可在有些政事上,驸马自己却常常成为公主行进道路上的障碍。
早就睡醒了的傅砚之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使胸口的起伏平缓而又平缓。他垂下眼帘看着睡在自己胸口的女子那张乖巧的脸庞,手指不自觉的在她的面容上临空描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