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作品:《被枕边人夺权后》 笑意沾染于眼底,恰若儿时夏夜的星空。
银河在上,却似触手可即。
这时候觉得自己的心都是温软的,一种格外平静的心情包裹住,仿若年幼之时坐在葡萄架下,任清风朗月拂身。
絮絮叨叨地说,轻轻柔柔地听。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尽是些零零散散的事,拿着柴米油盐当做风花雪月,但的确让人能沉醉。
最后挂断电话时,殷言声低着头一看,通话记录上显示已经四十多分钟了。
他敛眸用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而后关了灯闭着眼。
席娇娇。
我想你了。
第27章 隐患 唇瓣动了动,但最终把所有的话都
上午的阳光很好, 少见的天高云淡,阳光下的砂石路面隐隐有些发热,今日京都锐启赛车场上有一场非专业性的赛事, 不是开放日,里面人不多。
零零散散的一些人, 大都是一些富二代们组的赛事,专业的车道上安全问题有保障,没事了就来这玩几回。
也有可能是打赌或者约架,赛车场上见分晓。
封一然伸手在坐在休息区的男人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没个精神的?又在他旁边坐的人眼前照样晃了晃:还有你, 江瑜, 你俩怎么了?
上午十点,这两人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神游天外。
关键是待在老宅没意思了,江家伯父已经离开,顺带着他们一大家子都走了, 封一然父母和江惠民他们也都离开, 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其实说起来, 江家的孩子里就他们三个在老宅待得时间最多。
席寒就不用说,从来到江家就没和江惠民住在一起过, 封一然小时候也在这里住着,江瑜也经常来老宅。
其实一想想, 这事还挺有意思的,一般小时候和祖父母辈的人待的时间长的, 长大后更愿意回去。
可能人和人就是这样,相处之中磨合再产生亲密关系。
封一然看那两个整天窝在房里,像个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把人带出来玩玩。
这家赛车场他也有投资,算是个股东。
席寒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穿着一件白色外套下身是黑色长裤,整个人像是夜间的宝石,明眼瞧着是金尊玉贵,凑近了才知有棱有角。
他揉了揉额间,懒懒地出声:我有点困。
昨夜打了电话之后一直睡不着,辗转到凌晨三点左右才闭上眼,今早就被封一然叫醒。
封一然盯了席寒几秒,又看向江瑜。
江瑜身体向前倾,倒是很认真地看向赛场,温声道:我喜欢那辆蓝色的跑车。
封一然转头看过去,赛道上一辆蓝色保时捷飞驰电掣地闪过,流线型的身姿留下一道道残影,砂石路上激起的石子飞溅,哪怕是过弯的时候毫不减速,有好几次车险些要因为离心力倾倒。
赛场上有专业的赛车,也有这些由二世祖改装的房车,就蓝色保时捷这位主人的开法,到下场之后右后车轮的磨损程度怕不得报废,见过烧钱的,没见过这般烧钱的。
席寒瞧了一眼,略微坐直了身子。
封一然把他的动作收入眼中:上去玩玩?
飙车要有飙车的地,你不能在京都的大马路上横行。
席寒动了动,下一秒站起身来:走。末了转身看向江瑜,用眼神示意他去不去?
江瑜轻轻摇了摇头,身上还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他目光从场上收回来:不了,你们俩去。
席寒和江瑜没选弯道上,而是去了旁边的赛道0400直线赛道,没什么规则,直接加速计时跑就行。
两人不花里胡哨,单纯的享受一下踩油门的快感,裁判分别计时,两车直接冲了出去。
速度几秒之中提升到极致,肾上腺素也同时飙升出来,这几秒是专注无比的几秒,仿佛什么都可以不用想。
当最后一次计时停止后,席寒停下了车。
身边封一然的车也紧接着停下,车轮在地面上留下刺耳的声音:怎么不玩了?
两人大概玩了有四十多分钟。
席寒解开安全带摘下头盔:不太想了。
他也好多年没这样无所顾忌地踩油门了,放到十年前喜欢这样的感觉,现在总觉得没有当初那么有意思了。
封一然挑了挑眉也下来了:那就看看吧。
正回到方才的地方,江瑜不见了踪影。
裁判在观位上站着,封一然眺望着赛道:那是江瑜?
赛道之上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奔驰,后面的车紧紧追着前面那辆,蓝色保时捷的任何动作后面的车都模仿着,又同时紧紧追着不放,很明显的在玩漂移赛。
那边的太阳有点烈,席寒眯了眯眼:是他。
封一然眸子紧紧地盯着:没想到他上场了。
刚才还坐着看,结果转眼就和人家玩漂移。
眼看着蓝色的车与身后距离越来越近,封一然脸上露出笑容:江瑜赢了。
这是打分赛制,后车模仿前车漂移的速度角度等等,不断缩短的距离都是要考虑的打分范围。
席寒眸子将一切拢入眼中,沉声道:不一定。
保时捷主人开车极其嚣张跋扈,不似善类。
封一 然刚想开口,只听到一声巨响,赛道上的两车相撞在一起,一时之间尘土飞扬,像是平地上惊起的天雷,震耳发聩。
它车后直接被撞得凹了进去,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后毫不迟疑地继续前行,一直达到终点。
后车刚才急踩刹车,现在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也无意去追,匀速着向终点行驶。
封一然没忍住:艹!
谁他妈的这么不要命!
两人向赛道上走去,席寒看着江瑜下来,皱眉道:你没事吧?
江瑜闭了闭眼,抬手卸掉头盔,笑道:没事。
方才拿一下被安全带拉了回去,现在只是胸口有点闷。
他看着前面,那辆已经报废的蓝色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随意地将头盔拎在手上,容貌倒是十分精致,只是眸子阴鸷,身上气质暗沉,瞧着便是乖张的主。
许是感受到这边的视线,他回头过来,眸子慢慢眯起,嗤笑了一声,做着口型:别想赢。
嚣张又不堪到了极点。
江瑜手指轻轻捻了捻,面上到一如既往的平静。
封一然都要气炸了,咬着牙又说了句脏话:这疯子怎么在这?!
看到两人的目光后他解释道:晏家的人,原本在东城,没人敢惹。
席寒眉梢微挑,封一然这个没人敢惹就有些意思了。
封一然压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江瑜:对不住了。
江瑜笑说没事。
如今什么玩的心思都没有了,三人坐着车回去。
期间路上江瑜一直望着车外,席寒眸子扫过若有所思,许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前者转过来头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叹息似的开口:真漂亮啊,你说是不是?
席寒看了一眼还在气愤的封一然,手指轻轻敲了敲,心情微妙。
赛车其实很多人都喜欢,也不一定说是有钱人的游戏,这几年也不断地推出平民赛车这种活动,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参加。
乔飞就是被吸引的那个。
他今天休假,来到安城的赛车场上,今天是开放日,四百元就能跑一天。
里面有有钱的二代,也有工薪阶层的发烧友,大家以车会友,来往皆是朋友。
他进了大厅,里面有各种的模拟器,屏幕上显示的是各个地方的赛事,当然也有无数的骚操作。
就像此时,屏幕放的是两车争斗,前车直接打弯故意让后车撞,现场乱作一团后画面有了变化,一双手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人带出来,现场的监控极其清晰的拍下了那人的脸。
轮廓分明,清冷深邃。
乔飞愣住了,这不是老板吗?
他怕他看得不真切,还专门跳回去看了几遍,最后才确定那真是他们的老板席寒。
正想着,身后传来笑声:你喜欢屏幕上的车?屏幕上是辆红色的跑车。
说这话的是这里的老板的儿子,名叫高伟,年龄和乔飞差不多,两人还挺合的来。
乔飞说:没有。
他摁下暂停键,对高伟说:这人是我公司的老板。
高伟点了点下巴,心说这人还有些眼熟,后来才想起是他妈提过,原本要给他姐姐介绍对象,结果听说人都结婚了,他妈妈还可惜了好一阵子。
他说:这人曾经有概率成我姐夫。
乔飞:不会吧?依老板的性取向来看,哪怕差的不是一点也成不了姐夫啊。
高伟看他神色太过勉强,多提了一嘴:真的,他结婚挺早的,当年我妈参加了一个什么聚会,原本要给我姐牵线的,结果他亲口承认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乔飞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这就说得上来了,殷言声毕业后结的婚。
高伟应了一声:没谱的事,都过去三四来年了吧。就是他妈有张合照,这人坐在一位老太太旁边,这张照片洗了出来贴在墙上,以前他妈还念叨过两回,所以记得挺清楚的。
乔飞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三四年前他结婚了?结哪门子的婚,同性合法才两年,自己画个结婚证吗?!
高伟说:这事我能记错吗,我姐的孩子现在都两岁了,可不是三四年前的事吗,他叫席寒对吗?
还真他妈的对。
乔飞闭上了嘴。
怎么办,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他也就休一天假,中午的时候有个喜宴,公司小微结婚,他们公司大多数人随了份子钱,中午的话去酒店一起吃顿饭。
到了酒店,公司的人大都坐在一起,乔飞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殷言声。
殷言声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碟子里的肉:你有事吗?
乔飞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他看着红毯上的新娘,没话找话道:不知道小微和男朋友谈了多久?
殷言声有些奇怪,他道:我怎么知道。
乔飞小心翼翼道:我记得您和老板谈得挺久的。
大学时候是舍友,其实也瞒不住的。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殷言声大二开始就以一种很固定的频率出去。
殷言声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乔飞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话了。
他的心像是被猫爪子挠着,心里飞快地闪过几个猜测,唇瓣动了动,但最终把所有的话都吞咽下去。
红毯之上的新娘漂亮,脸上笑容明艳,周围都是家人与朋友,欢聚一堂去给新人送上祝福。
殷言声用指腹轻轻地摩挲手上的戒指,其实他和席寒的结婚很简单。
或者说,从在一起到结婚都很简单,平静地像是一潭水,从没什么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 攻没结婚!!!别误会!!!
他只有言崽。
第28章 信任 办公室是死一般的寂静。
婚礼还在继续, 新娘的父亲在台上致辞,大意就是希望女儿过得幸福一类,说到动情处, 老父亲热泪盈眶,小微也是如此。
殷言声看了几眼, 就将目光转向窗外,在他记忆里的父亲只是一个名词,他们的相处很少有温情时刻。
一顿饭结束之后殷言声回到公司,他负手站在窗边,入眼望去都是安城的高楼。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 殷言声道:进来。
乔飞进来, 他脚步有些迟疑,转身关了门后才轻悄悄地过来:经理。
殷言声挑了挑眉, 他有些诧异乔飞在这:你今天不是休假了吗?
乔飞挠了挠头:我突然想来上班。
上班是假的,想和殷男神说话才是真的。
殷言声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乔飞脸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太过明显, 他想忽略都不成:想说什么就直说。
乔飞用手搓了搓脸:是这样的男神, 今天不是小微结婚嘛, 我就想到了一个事情。他舔了舔嘴唇:就是如果说二婚的人在登记的时候会不会从网上查到?
殷言声盯了他几秒,眸子让人看不出什么。
乔飞一时之间头皮发麻。
殷言声敛眸道:我也不知道, 但应该不会。
乔飞心里乱如麻,理智上告诉他不应该管别人的事情, 但殷言声不一样,他们是同窗好友关系一直不错, 那如果对方不知道这件事,这就有些骗婚的意思了。
有话就说。
耳边蓦地传来这几个字,声音里有着冷硬的意味。
乔飞一个激灵, 如实招了:我今天跟人说话,有人说老板三四年前已经结婚了。最后几个字咬地很轻,像是随时就要吞进去。
话落后,几秒钟之类寂静一片,他能听到水桶里的水落下的声音。
乔飞抬头看着殷言声,却发现对方十分平静。阳光自落地窗照进来,殷言声的侧脸在光晕下,他的眸子黑沉,出色的面容毫无波动,如同树下的幽潭一般。
殷言声右手捏着一只克莱因蓝色钢笔,很平和地开口:这事是假的。
乔飞眨了眨眼睛,觉得对方淡定得过分:额?
指间的钢笔在手里捏的有些温热,殷言声道:我和他也有几年了,以他的人品也不会去装直骗婚的。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虽然说他和老板接触的不多,但也觉得对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殷言声开口:虽然说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但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也是,人家小两口的什么事情没说过,他倒来这哔哔的。
我也是听说人就没什么考虑,直接就来告诉你了。
殷言声说:没事。
他眼睁睁地看着乔飞出去后才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似的,眉头蹙了起来,手背覆在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