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作品:《被枕边人夺权后》 套间其实有厨房,但里面没蔬菜,他方才看了一下冰箱里只有牛奶与速食食品。
殷言声真的有点饿了,闭着眼睛道:都行。
席寒点了粥。
殷言声觉得力气差不多了,要从床上下去洗澡,脚才一触地就感觉腰腹部酸的厉害,席娇娇道:我抱着你去?
眼看着他已经伸手了,殷言声摇头:不用,我要自己洗。抱,无论是公主抱还是抱小孩的那种姿势都让人难为情。
席寒知道他不好意思,眉梢微挑地变方式:那我背着你去?
这和抱有什么区别
殷言声仍是拒绝:我要自己去。
席寒看他坚定,遂了他的愿。
浴室离床不远,也就几步的距离,外面是一层透明玻璃,再往里走是一个白色地嵌式的双人浴缸,殷言声走到浴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下玻璃上的百叶窗遮住外面。
透明浴室里洗澡对这个小朋友来说还是一个未知领域,目前还不敢探索。
头顶是白色的灯光,殷言声解下浴袍,面前是一面镜子,他微微抬眼就能看到镜中的景象,脖颈上带着些暗昧的红痕,身上也都是印记,每一道痕迹都看起来带着一些占有欲落下,唇齿间温热缱绻。
他手指覆上,微微摩挲了一会,唇角轻轻地勾起。
席娇娇身上也有不少
殷言声在浴室的这段时间,粥已经送上来,连带着赠送的一个果盘。
席寒打开又用热水烫了碗之后装好,就等着殷言声,看这小朋友出来后把粥放到他面前。
一碗干贝鲜虾粥,浓稠且热气腾腾,用虾头炒出了亮色的虾油,里面放着干贝与切成粒的香菇胡萝卜,还带着一些青豆点缀,色泽诱人,带着温热的香气。
殷言声不吃香菜,席寒备注让没放,上面只撒了一些葱花,席寒已经将里面的姜丝都挑了出来,淡蓝色的瓷碗里放了同色的勺子。
他道:快来喝。
殷言声坐着,席娇娇嫌烫,如今还未动,修长的手指只在手机上轻触着,他抬眼看去,上面显示的是微信的对话框。
对方无意遮掩,他能看到上面是几行字,一连串的信息。
殷言声随口问:这么晚了,和谁在聊天?如今都已是凌晨了。
席寒道:江天。
殷言声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他还是挺熟悉这个名字。
当年两人还未结婚,某次他们就相遇在这里,席寒洗澡的时候手机上消息一条连着一条,他怕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给对方拿去,低下头无意一瞥就看到上面的消息。
【哥,你最近怎么样?】
【我有时候想回到从前,那时我们都还在一起。】
零零碎碎的各种消息,皆是抒发着思念,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匪浅。
殷言声视线略微一停,接着若无其事地将手机给席寒拿去。
哦,原来还在一起过啊。
碗里鲜虾粥的香气丝丝缠绕着,殷言声却觉得没有方才那么想喝了。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对面的人此时眉眼低垂着,面容上带着些疏疏落落的阴影,穿着浴袍身上都带着些矜贵清寒的气质,随意抬手间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配着那出色的脸,哪怕用再挑剔的眼光也得承认面前的人皮囊很完美。
几乎是见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程度。
席寒摁灭手机,洗了手后回来,将果盘上的切开的柚子掰了一瓣,剥好后放到面前盘子里,等到盘子上面攒了三瓣之后放到殷言声面前,自己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殷言声捏起一块放到口中,柚子上面的筋膜都被去除了,只留下晶莹剔透的红肉来,他嚼着嚼着咽了下去。
这时候突然有一句话出现在脑海里,大致是说对你贴心的男人都是因为有一个前任教会他。
那席娇娇这么贴心的,究竟是对江天也这么细致还是江天亲手教会的?
殷言声觉得口中的柚子肉酸了起来。
他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看着里面绿色的小葱浮浮沉沉的,他遇到对方时已经二十有三,有恋爱经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过性体验也是很正常的。
今晚他们遇到意外,前任发消息来询问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成年人的社交而已,席娇娇也就是说几句话。
要放轻松一点,别揪住这种事情,显得小气。
这般安慰着自己,喝了几口后再看到对方手指又触到屏幕的对话框中,殷言声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常些:你还在和他聊天吗?这都凌晨两点了,怎么还不睡觉?!
报个平安就算了,怎么还跟你聊天?!
他就不知道避嫌吗?!!!
席寒嗯了一声。
江天和江瑜应该在一起,江天心思在江家是最单纯的那个。
殷言声垂着眼飞快地搅着碗里的粥,他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界,一边是席娇娇那么好这次就大度一点,另一边是太过分了他不能和前任聊天。
两个抉择胶着在一起,旗鼓相当,搅得人心里不能安宁。
殷言声就见席娇娇终于放下手机,去喝碗里的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眸中有淡淡的笑意。
殷言声说:你聊得好开心啊。幽幽开口,一股子的酸味。
席寒敏锐地觉察到面前小朋友的语气不太正常,他思量了一下单刀直入:小朋友怎么了?
殷言声下意识地想说没事。
两个字在嘴边已经快要吐露出去,却被他突然咽了下去。
他曾经对席寒说过,让对方有了情绪告诉他并且也亲口说过自己有情绪也告诉对方,不能这样藏着掖着。
殷言声顿了顿,低声道:席寒,我不太高兴。
眼前的小朋友微垂着眸子,很小声地说话,在试探性地开口。
席寒提起了心,他看了看放在一边的手机,温声道:是因为我刚才和江天聊天?
殷言声点了点头。
他没法大度,曾经看到了江天发来的消息他也是不高兴,如今几年过去他还是不高兴,并且这种程度还在加深。
席寒心下了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拿着手机聊天的确是不礼貌,他道:以后我不聊天了。
殷言声应了一声。
他突然开口:你们当初是为什么分开?
一口一个想回到从前,去他的。
席寒有一瞬的怔愣,他长在江家老宅,江天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席奶奶还在的时候这一辈倒是经常去老宅,工作后时间少了很多,江天也在上学,见面的次数减少。
席寒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他笑了笑:小朋友,你分开这个词有些不合适。
席寒向上挽了挽袖子:你这样说起来好像我们在一起过。
殷言声抬眼反问:难道没有吗?
席寒顿住,他眸子微微眯着:你觉得我们在一起过?是谈恋爱的那种在一起?
殷言声看起来也很惊讶,他说:江天不是你前任吗?
席寒向后靠去,他几乎都要揉额角回忆着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乌龙了。先是结婚再是前任,那以后会不会还有传闻说他有个孩子。
小朋友,席寒认真开口:江天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是我的前任,我也没有任何前任。
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恋爱经历。
席娇娇眼里都是认真,没有半点敷衍与撒谎的意思。
殷言声看着,这会真呆住了,面前的人竟然没有恋爱经历,他以为已经是阅尽千帆了。
他为什么说想要回到从前?
席寒顿了顿,轻声道:以前我们是一大家子人,过节都很热闹。在席奶奶还在的时候,江家老宅要比现在有人味。
有时候席奶奶还会点戏,就让人在家里唱,欢声笑语一片。
后来他离开了,江瑜封一然常年在外,江博然也有自己的家,慢慢地就冷清起来了。
江天大概是想要回到那时候。
殷言声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半响没说出话来。
他以为的前任原来只是弟弟?他还心里醋了几年呢。
殷言声道: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说。
你没有前任,那你是不是找人解决过需求?一句话说地吞吞吐吐,把自己都难为着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和席娇娇上.床的在垃圾桶里看见了一枚用过的安.全.套。
用过的!
绝对不会看错!
席寒也没想过这小朋友会问这个问题:没有。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我遇到你之前,没有过别人。
这个答案真的是取悦到殷言声了。
他唇一点一点地勾起,眼角眉梢落了一层喜意:我曾经在这个房间垃圾桶里见过一个使用过的安.全.套。
那时候他以为对方带了一个人过来,还自己难过了很久,以为在这个床上发生过一些事情。
席寒移开了眼:小朋友。
他点了点桌子,发出轻微的敲击声:我自己动手的时候喜欢戴.套。
他就那样注视着,仿佛在说一件很严谨的事情,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是一种直面欲.望的坦荡。
殷言声脸悄无声息地红了。
方才问得时候还好,现在觉得深夜谈这么私.密的话题,一时之间脸热了。
原来他误会了这么久。
席娇娇没有前任,和他一样都是彼此的初恋。单是想想,便有一种欢愉。
嗨呀,席娇娇。
第51章 养你 我会好好养着你的.
今日的公司一片肃杀之气。
安庆派人来公司谈收购的一些事宜, 整个工位上人心惶惶,恨不得趴会议室门口去瞅两眼,让人知道一下未来的道路是怎样的。
乔飞来到茶水间接水, 就这热水冲了一杯咖啡,他拿着杯子晃了晃, 靠在后面的台球桌上,热气上来后将眼睛片上蒙上了雾气。
倒也不是困,就是工位上不断有人打听,他们以为自己和殷经理关系不错,想探探口风。
乔飞心说自己也不知道, 又觉得这么说太过敷衍, 干脆来这躲清闲。
刚喝了一口,又有人进来, 倒了一大杯水,里面还泡着枸杞红枣桂圆一类的,液体带着一些淡淡的黄, 杯子一晃, 那些茶也跟着转起来。
乔飞看了一眼, 笑说:小微,这么养生啊。
小微抿了一口, 也学着乔飞靠在桌子上,手里捧着大杯子, 苦着一张脸道:我是薛定谔的养生,熬夜玩手机白天泡枸杞。
乔飞笑了一下。
茶水间也没别的人, 就两人在这安安静静地喝水。
过了一会,乔飞道:今天会议室谈的怎么样啊 ?说实话他也好奇,这直接关系到公司日后的走向。
他刚毕业就签订了大厂, 两年后出来了。主要原因就是压力太大,基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乔飞家庭条件可以,父母都是安城的本地人,生活压力不大,所以不想让孩子太累。
小微表情沉了两分,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不太行。
不太行?乔飞推了推眼镜:怎么个不太行法,没谈妥还是怎样?
小微皱了皱眉:对方心不成,而且态度她斟酌了一下词,说道:像是施舍一样。感觉自己是个大爷。
安庆来的人是本家的,家族里的公子哥,如今才得了一个职位,眼高手低得厉害,会谈不是很友好。
此时的会议室里就如同小微说得那般,气氛有些凝滞。
殷言声与席寒坐在一侧,从一开始,席寒便很少说话,他现在仿佛是一个甩手掌柜,只坐着位置上听殷言声说,安庆那边的人几次想把话题往他那引,他也只是四两拨千斤,不过一句想听听殷经理的意见就把人打发走,油盐不进得厉害,宛如老油条滚刀肉。
安庆那边的被磨得没脾气,心里腹诽几句,又只好看着殷言声。
原以为这位年轻人应该很好说话,结果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次脸。
对方看着年龄不大,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上锐气逼人,对于一些话术直接是一针见血,没有这个年纪的迷茫与遇到大事的无措,强硬且是分毫不让。
安庆这次派来交涉的人姓黄,四十来岁的样子,职位也是部门经理,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此时满脸不耐。
他几次抬起袖子看时间,眉间带着一些郁色。
就一个小公司罢了,一年到头赚的钱就值块表,周启嗤笑,眼神带着挑剔与些许鄙夷,要不是他妈再三嘱咐要让他在公司里实习,做出点成绩给老子看,他才不稀罕来这里。
安庆现在一方面纵向扩大,一方面又多元化发展,找了人看了一些中小型公司,对方说这个值得收购,于是才有了今天的事。
他原以为只是几句话的事,毕竟安庆的名头放在哪里,以前也都谈判十分顺利,今日就踢到铁板上了。
周启只觉得心里一股火出现了。
黄经理脸色也不太好。
他今日几次三番被一个年轻人驳了面子,身边又是周启,老总的儿子,这种不顺直接翻了几倍。
要是身边这个二世祖跟老总说些什么,他怕他工作保不住。
黄经理闭着眼睛压了压怒气,旋即睁开眼道:既然贵公司这样,那不如我们改日再谈。语气已经有了淡淡的威胁,任谁都知道改日只是个说辞罢了,他们这是给对方敲警钟,流露出一个信息:收购的事不稳。
殷言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他颔首道:那就改日再说吧。
黄经理一愣,旋即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发沉。
安庆的人从会议室出来,顶着一众人的眼神上了电梯。
下移途中,略微失重的感觉传来,电梯内的黄色装饰倒映的黄经理的面容有些扭曲,他计上心头,对着周启叹了一口气:周少,您也看到了他们今天的态度了,这可不是我们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