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曹娇娇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九。
    白九沉默，答案不置可否。
    “你都看到了什么？”曹娇娇深吸一口气，心道别墅外守卫森严，如果白九真的跟着她进了别墅，警报早就该响了。她攥紧拳头，怀揣着侥幸心理，强迫自己镇定。
    “阿念早就猜到你和顾笙有关系，我还一直否定他。”白九笑着摇头，“事已至此，你还想要隐瞒我吗？”
    曹娇娇沉默，不敢去看白九的眼睛。
    白九将报纸举起来，指着上面的地址，“那个男人要你在死者头七的那一天到这里去，难不成你忘了？还是说只不过过了一个晚上，你就什么都忘了？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曹娇娇朝她吼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吗？要杀就快杀！”
    白九看着气急败坏的曹娇娇，长舒一口气道：“如果要杀你，早在你回庄园的路上我就会解决掉你了。”
    说着，白九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朝地上扔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曹娇娇警惕地看着她。
    “昨晚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准确的说，只要你现在杀了我，你和顾笙的事情阿念永远也不会找到证据，你还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别想骗我！凭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曹娇娇抿紧唇角，手指紧紧扣着桌角，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暴露……
    明明昨晚他们两个还在……怎么会有时间来跟踪她呢？
    “我视你为最亲近的朋友，这一刀我不会还手，只要你拿起这把刀，我的命就是你的了。”白九说到这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不过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这一刀你没有下狠手，换句话说我侥幸没死的话，昨晚的事情不光会被曝光，就连你也难逃一死。”
    闻言，曹娇娇犹豫片刻，便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刀锋对准了白九的左胸膛。
    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刃，白九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她阖上眼，将双手背过身去，淡声道：“动手吧。”
    曹娇娇握紧刀柄，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情景……
    长岛一行，全班同学都不相信她的时候，只有白九相信她；所有人讨厌她，反感她，体育课上没有人愿意和她成为一组，只有她愿意；她愿意邀请自己来家里，甚至在她被顾笙抛弃后，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以及她假意被王兴追杀，她却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她怎么能伤害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天使？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她真就不是一个人了。
    思及此，曹娇娇握紧刀柄的手复又松开。
    “咣当——”水果刀落地，曹娇娇跟着跪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地面，垂头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白九闻声睁开眼睛，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嘴角轻扬，她上前一步扶起泪流满面的曹娇娇。
    “我不想在你和阿笙之前做抉择，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想保护你们，我不想因为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逼我呢？”曹娇娇哽咽不止，“为什么都要逼我呢……”
    白九拥她入怀，拍着她的脊背道：“谢谢你娇娇，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曹娇娇听到这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牢牢地抱紧白九，哭得像个孩子。
    “你乱说什么胡话？是我的幸运才对啊！你如果像他们那样，骂我蠢，嫌我丑，我就可以狠下心了！可我现在怎么办啊？我不想背叛阿笙，我喜欢他！小白，我真的很喜欢他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九柔声道：“我会帮你保密的。”
    曹娇娇拉开她，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真的。”白九点头，曹娇娇不知道，当她睁开眼看到匕首在地上时，她那一刻有多开心。
    “那……你会赶我走吗？”曹娇娇一脸怯懦地看着她，祈求道：“小白，求你别赶我走，如果阿笙知道我没了最后一点用处，他不会再见我的了，求你……”
    “恩，我不赶你走。”白九柔柔地笑着，“我也劝阿念将你留下来。不过我有件事也要拜托你。”
    “只要你不赶我走，你有一百件事要我帮忙都行！”曹娇娇擦了擦鼻涕，眼泪来得快，去得更快。
    “你昨晚和那个男人的话我都听到了。”白九坦言道：“你跟他都想要阻止顾念继续滥杀无辜下去，我也同样，所以，我们合作吧。”
    “合作？”曹娇娇眨巴着眼睛看她。
    “你到液化工厂的那天晚上……”白九将计划告诉给了曹娇娇，“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真的有用吗？”曹娇娇将信将疑道。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白九笑着看她。
    “我哪里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事情未必会按照我们想的进行，若是某一个环节出了错……”
    “有我在，不会的。”白九的笃定令曹娇娇多少放宽了心。
    “小白，我还是想知道，昨晚你到底是怎么跟踪我的啊？我明明很小心了，也没看到什么人啊？”曹娇娇咬着牛角面包，抬头看她。
    “你真想知道？”白九秀眉微挑，曹娇娇点头如捣蒜一般，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那你可不要吓坏才好。”白九叹了口气，宠溺一笑，身子一转，白裙掉落在地，白九原来站着的位置上蹲坐着一只小银狐……
    “啪嗒——”牛角面包落地，曹娇娇一脸呆滞地看着白九消失的方向。
    “大……大变活人吗？！”曹娇娇眼神顿时一亮，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这种魔术表演！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己，她蹦跳着朝周围看去，目光定在门边的衣柜上，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忙跳下床，越过了小银狐，朝着衣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