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盈满口腔，曹娇娇被打得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喂喂喂，够了，别打了，再打下去真给弄死了不好和少爷交代啊。”同行的男人试图拉开暴走的伙伴。
    “靠！晦气死了！”男人停了手，朝曹娇娇的身上啐了一口痰，这才拉起她身上死掉的男尸。
    “你也少说几句吧，别太过分了。”
    “你少多管闲事了！要么下一次你自己过来收尸！”男人边吼边转身，对上顾笙的脸，“少……少爷……”男人结结巴巴，连忙低下头去。
    “恩。”顾笙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到曹娇娇的脸上，“给她弄点水喝。”
    是阿笙的声音……
    曹娇娇艰难地睁开眼，朝门口那模糊的影子看了过去，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尽管再狼狈，她也不想让他觉得自责和内疚。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顾笙看着曹娇娇那张笑脸，却觉得意外得刺眼，他面色一凛，对着拖着尸体的两个保镖道：“今晚把剩下的那些男人都放进来吧。”
    “是……是……”两名保镖愣了一下，随即称是。
    顾笙下了命令，再次去看曹娇娇的脸，她竟仍是笑着，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怨怼？！
    他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
    “剩下的男人足足有十多个呢，少爷果然这未免也太狠了……”保镖弱弱道。
    “你管那么多呢！反正不让我们两个来搞这头母猪就行了，走，赶紧把尸体抬出去，一会送水你进来，我可不想再弄脏我的皮鞋。”
    “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曹娇娇终于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十几个男人吗？
    她这一次，会死掉吗？
    ……
    许仪家。
    “师叔，你能想想办法吗？这次的死亡人数高达几十人，下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白九站在房间门外，冲着屋内喊道。
    屋内，许仪双腿盘坐在床上，周身围绕一股淡淡的青色气体，体内一股浊气流窜，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歪倒在床上。
    “师叔，你没事吧？”门内传来动静，白九不放心道。
    “我没事。”许仪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起被鲜血包裹的淡青色珠子，手上一用力，将珠子从门内推了出去。
    白九接下珠子，月光下，青色珠子发出一抹淡淡的光亮。
    “师叔，这是？”
    “我将体内剩余的灵气注入这珠子中，珠子上残留着师祖的气息，凭着它就可以找到你朋友的下落，去吧，去阻止这场杀戮……咳咳。”
    “师叔，你的身体……”
    “我没事，多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去吧，别打扰了我。”
    白九握紧珠子，冲着大门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许仪缓缓闭上眼，倒了下去。
    ……
    公寓楼下，白九刚出门，便撞上顾念的车子，她眸光一暖，朝他走去。
    “不是叫你在家里等着我吗？怎么跟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样？许仪有说什么吗？”顾念语气焦急。
    “已经有办法了。”白九伸出手，将珠子递到顾念面前，扬唇道：“有了它，就能够找到娇娇了！”
    与此同时，曹娇娇正在地下室内经受着非人一般的虐待与折磨，她被一群男人拥护在中间，多少难听的谩骂将她的自尊心打击得一分不剩。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浩劫终于停止，耳边满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这时，地下室大门打开，一束灯光照射进来，曹娇娇眯起眼睛，看向光源。
    顾笙带着一群保镖浩浩荡荡地下了阶梯，同时借着这一束光，曹娇娇看到了她栖身数天的地方。
    这是一间暗黑的地下室，没有窗子，只有一扇门，墙壁四周包括天花板上都溅满了血液，俨然一间屠宰场。
    这些天来，她就如同案板上的猪肉，任人搓揉捏扁，随意摆布，她身上有多少伤口和血污根本来不及计算，她望着那轮椅上的男人，竟生不出一丝恨意。
    即便是他亲口所说，要这十几个男人今晚“照顾”她，她还是没办法生出怨怼。
    想到这里，曹娇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把他们都杀了。”冰冷的男声响起，曹娇娇的心跟着抖动了一下。
    身后的保镖开始行动，凄厉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就在耳畔，曹娇娇不停地催眠自己不要怕，可在看到那满墙壁的血液时，身体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要……”沙哑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不要……”
    残忍的屠杀终于停止，泪水遍布在曹娇娇的脸上，她屏住呼吸，可那难闻的血腥气还是不停地侵蚀着她的神经。
    “你杀了我吧。”曹娇娇声音细弱蚊蝇。
    她不再挣扎了，喜欢也好，努力想要靠近的心情也好，她统统不想要了。这一刻她只希望能够平静地死去。
    顾笙却并不如她所愿。
    “拿锤子过来。”曹娇娇睁开眼看着他，顾笙一手拿着锤子，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手杀人，之前的虐杀案还是屠村计划，他手上都没有沾染过血。
    这一次不一样，他要曹娇娇完完全全地恨她，这样才能够激发她的怨气，黑魅只差一点就要催生，就在这一晚，他绝对不会放弃。
    曹娇娇看着他眼里的杀气，扬唇浅笑，“也好，能死在你手里，也算圆满了。动手吧。”
    顾笙脱离轮椅，双脚落地，黑气缠绕在他的脚下，支撑着他半残的身体。
    “你能站起来了，真好。”曹娇娇由衷地感到开心。
    顾笙冷漠地蹲下来，看着曹娇娇身上的脏污，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他取来手帕，垫在曹娇娇的下巴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高高举起铁锤，照着她的额头狠狠地捶了下去。
    血液飞溅到墙壁上，红得刺眼，红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