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叶芝芝在房间把武苍大陆、凤乾王朝的历史以及凤乾皇宫地图看了一遍,做个大概了解,才知道凤乾王朝到凤帝叶凤华是史上第一次女子掌权。
    现在是凤帝叶凤华在位十叁年,在这十叁年里凤帝力排万难提高女子地位,不顾他人劝阻,让女子也能当官做主,因此在武苍大陆,凤乾女子地位是最高的,但也造成凤乾根基不稳的局面。
    若不是知晓这是本小说,叶芝芝都要怀疑凤帝是穿越人士了,她不由得佩服起来这位素未谋面的母后。又猜测如果自己给她说不想与齐宴亭小侯爷联姻,应该也会同意吧,之前的“叶芝芝”是因为自愿才答应这场联姻的,如果我反悔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如花站在旁边看着叶芝芝这几天忙着查看史书,十分好奇,五公主失忆后怎么连兴趣爱好也变了?她一脸忧愁看着叶芝芝焦躁不安的样子,有点担心,上前倒了杯茶“公主,你歇歇吧,都看了这么多天,小心身体。”
    叶芝芝接过茶杯,正准备喝茶,放在嘴边却突然停下来,不对,总感觉这次下毒的事件不太对,“如花,你把我中毒前后的事情告诉我,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如花一下子顿住,眼神有点飘忽不定,最后才支支吾吾说出来,“那天下午,公主和二皇子在一起,奴婢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因为公主把全部人都支出去了。哪知道不久后,二皇子就出门大叫太医,说公主你中毒了。”
    如花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叶芝芝什么反应也没有,便继续说道:“后来太医来了,不知道采用什么法子让公主你喝的毒酒全部都吐了出来,太医说公主的毒性很大,虽然及时吐出来但是还有余毒,且五脏六腑也被伤害了,第二天能否醒来他也不清楚,凤帝发了好大的火。”
    说道这儿,如花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啜泣道:“公主,那个时候,奴婢……奴婢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可是公主福大命大,天降祥瑞,第二天公主就醒来了,身体也没什么事情,太医都觉得这是上天奇迹。”
    叶芝芝陷入沉思,没注意到一旁伤心的如花,自己分析着:这样看来二皇子应该不是下毒的人,毕竟他不会这么傻,和他在一起喝酒就被下毒,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他。除非他反其道而行之,但是这样的风险太大了,有点不大可能。另一个疑点就是,毒酒的毒性很烈,可我穿的这具身体完全没有不适感,最多也就是有点水土不服,另外感觉年轻很多,想到这儿,叶芝芝只得安慰自己也算赚了,毕竟年轻了十岁,如今自己也是一个芳龄十五的少女。
    算了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叶芝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芝芝,芝芝,你好久都没有找我了”一道委屈可怜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靛蓝色的长袍少年,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
    这就是我的龙凤胎四哥叶芝重?真的好奶啊!嘴角还有一颗小虎牙,叶芝重双手挽着叶芝芝手臂,拉着她飞快跑出去“走,芝芝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唉……哎……去哪里呀!”叶芝芝都来不及准备,差点被摔倒了!
    下了马车后,抬头便看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叁个大字“烟雨楼”,这不是青楼吗!不!这是鸭子店吧!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叶芝芝不可思议。
    “芝芝,我发现你醒来后心情好像都不太好,便想着带你来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这里吗?”
    “我……我现在……”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脸天真的模样,叶芝芝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他知道这种地方是做什么的吗?“小四哥啊,这种地方……”
    “芝芝你进去看看嘛,我帮你买了一个清倌,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便把叶芝芝拉进去。
    进了大门里面,仿佛与世隔绝般,如空谷幽兰中传出来的琵琶声萦绕在大厅,挑高的房梁挂着轻纱落下,只见舞台上坐着一位人儿,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悲伤;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轻纱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他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
    “停!别弹了。”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叶芝芝快喷鼻血了,穿着没多少的纱衣,叶芝芝还是看清楚台上人儿脚腕的痕迹,那一看就是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
    台上的人儿立刻停下,缩到舞台角落。这时烟雨楼管事连忙走出来一脸嫌弃,“去去去,弹个曲子都弹不好。”脸变戏法般似的笑嘻嘻来到叶芝芝面前,微弓着腰,小心翼翼道,“五公主,不好意思,这个人就是骨子贱,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叶芝芝看着眼前这张谄媚的笑脸,有点生理性不适,自己来到舞台前,看着瑟缩在角落的那个人,轻声道,“你下来。”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一步一步走过来,双手紧紧握着穿在身上的轻纱,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颤抖。
    “给我一件衣服。”管事看见叶芝芝冷漠的眼神,就知道这是生气,连忙叫人拿来一件披风。
    叶芝芝踮起脚尖给这人披上,虽然他很高,但是却瘦弱得不像样,一件披风就可以把人紧紧包裹起来,“你给钱吧。”对着叶芝重说了一句,便拉着这人走了出去。
    叶芝重知道他的芝芝生气了,只觉得很烦躁,丢了一袋银子给管事。
    管事哆哆嗦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准备说两句,叶芝重便走了。
    叶芝芝把人带出来后,看着叶芝重跟着跑出来,伸出了一只手,“身上的钱给我。”
    拿到钱后,叶芝芝便把这一袋银子给了这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种地方的,看见你脚踝处的痕迹我猜测你也不是自愿来的,烟雨楼管事那里量他以后也不敢再找你麻烦,这笔钱你就拿着吧。”
    被带出来的清倌不敢相信,呆愣在原地,看着她上了马车。
    叶芝重坐在对面,规规矩矩不敢动,眼睛小心翼翼偷偷瞧了几眼对面的人,他知道芝芝生气了,比以往生气都很严重。
    其实叶芝芝也没怎么生气,因为曾经的“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有些无奈罢,抬头看着这个小四哥,他也是为了让我高兴而已“以后不许这样了,不能再欺负人了。”
    “我没有欺负人呀”叶芝重有点委屈,他只是想让芝芝高兴而已,芝芝以前可喜欢美男啦。
    “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我现在不喜欢了,还有以后不要做让别人伤心的事情!”叶芝芝只得耐心说道,不断自我安慰,还可以挽救,还可以挽救!
    “哦~好的。”叶芝重嘴角一撇,弱弱答应了。看见对面的人不再生气的样子,他连忙坐过来,笑嘻嘻露出一颗小虎牙,和叶芝芝紧挨着排排坐。
    *
    烟雨楼二楼,坐着一位身穿月牙烫金丝锦缎的男人,满头青丝只插了一根羊脂玉发簪。
    只见刚才那位小倌冷酷无情半跪在他面前,先前我见犹怜的模样仿佛是一场幻觉。
    “呵,看来传闻不可信嘛,这个五公主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