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作品:《我靠演技成了死对头的心尖宠》 这么多天过去,别说昭王营帐在哪,哪怕昭王围猎时骑得究竟是那一匹马,薛北望如今都没摸索清楚。
想来再与闵王一起快乐咸鱼,怕是回宫薛北望都难以与昭王再见。
第七日,晚膳,屏风相隔,薛北望看着碗中碎肉高汤熬煮的汤饭,瓷勺搅动着饭粒。
以属下之见,王爷如今身子已是大好,恐无需属下继续贴身照料。
白承珏道:和本王待在一处委屈你了?
属下绝无此意。
本王的身体如何,望北难道比本王还清楚?
不是。
白承珏单手托腮,柔声道:本王自觉身体未好,望北就必须继续形影不离陪在本王身旁,这是职责。
属下遵命。当初最讨厌的人,现在却激不起薛北望的怒气。
他吃了口碗中汤饭,目光望着屏风后的身影,轻声叹息。
白承珏之前本担心刺杀昭王一事,该如何把控。
谁曾想,事情简单到只要他扮出一副柔弱病态,薛北望就会乖乖呆在他身边形影不离。
他小啜一口清茶,道:我很奇怪,南闵县路途中你与我处处作对,格格不入,遭逢祸事后你一改常态,开始对我嘘寒问暖,究竟是将我当做了谁?
对面响起瓷勺碰撞碗边的脆响,薛北望手搭在桌上,眉头紧锁。
府中巨变,他与绝玉差一点双双于城郊树林殒命,那时他就告诉种种疑虑只是巧合,可再次与闵王独处,闵王的行为举止,声音语态再度与绝玉重合,除了身形,二人仿若一个模子里走出的人。
人有相似,而我确实透过闵王再看另一个人。
白承珏莞尔:说的这样直白,不怕本王动怒向你发难?
不怕,我也正好有个问题想问王爷,希望王爷能同样直白。屏风倒影中白承珏点头,薛北望道:我很好奇为何那日我们在屋顶交心后,王爷的态度平静,像是明白我在说什么。
屏风后,白承珏默不作声,指端攥紧玉筷,看着屏风后的身影,许久无声的张了张嘴,声音哽在喉间,手中筷子随着一声叹息撞上碗壁。
许久听不见回应,薛北望手覆上屏风,轻透的白绸按压出五指印:白承珏。
闻声,内心那根线被轻轻触动,白承珏正欲开口,香莲闯入营帐,他才得以压制住心中一时的波澜。
答案明了后,他们也许谁都不会好看。
香莲站在白承珏跟前喘着蹙起,手扶着案边,缓了一会,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道:爷,燕王妃与燕王在帐中吵闹,一怒之下,燕王妃驾马入林,人进去快有一个时辰了。
派人去找了吗?
燕王身边的并未向上禀报,只派了几个亲卫在四周随意找了找,便放任着燕王妃在猎场自生自灭。香莲急的双眼通红,顺势将纸条递到白承珏跟前,上面写着入夜林场,灵犀有要事禀告。
白承珏眸光一沉,将铁盔戴上,道:具体方向知道吗?
东南面。
好。
见白承珏离开,薛北望急忙起身跟上,却被香莲拦住,眼看着白承珏从营帐内离开,薛北望不得不与香莲在营帐中交起手来。
十招之内,香莲在薛北望的手中败下阵来。
除去小花魁,薛北望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好一个漂亮姑娘被他反擒在沙地上。
他膝盖抵住了香莲的后腰,一双铁钳一手抓住着小臂,一手抵住后脊,迫使着娇小的姑娘整个人贴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林场可不小,燕王妃消失那么长时间,理应告知圣上派亲卫队进林中寻觅,为何让王爷一人闯入林中涉险?
为什么?薛北望这个憨憨什么时候那么聪明。
手臂都快被薛北望压脱臼了,疼得香莲脸色泛白,急中生智道:王爷与燕王妃有私情!
薛北望一僵松开手钳住香莲的手,香莲得以翻过身揉着被泥沙擦疼的脸:王爷一时情急也想不了那么多,再说了,燕王妃一介女流之辈能在林场跑多远,要是惊动了圣上,总不能将这私情搬上台面。
薛北望皱起眉心,站起身来,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闵王与兄嫂私相授受,与他何干?
想到这里,他颓然在桌边的椅子坐下,看着眼前的屏风,脑海中所思所想越来越乱,手锤了锤头顶,懊恼自己为什么又一次将绝玉与闵王重合到一处。
是信不过绝玉吗?手击响桌案,将下唇越咬越紧。
看着薛北望脸色不对,香莲急忙解释道:也不一定,都是我猜得,其实我也不清楚王爷他
我去林中找他们,王爷身子骨虚,遇到山林猛兽恐怕难以招架。说罢,薛北望起身朝屋外走去。
混乱的思绪,最终像是鬼迷心窍般驱使他做了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决定。
黑暗中,白承珏点燃火折子,顺着树上留下的标记,驾马向林场深处靠近。
已在林中走了一个时辰,眼下标识未断,白承珏拿着火折子继续驾马向前。
夜里风大,吹得两旁深草沙沙作响,白承珏又跟着标记走了许久,仍未截断,他双眼微眯看着漆黑一片的前路,拿不准一年之久未曾联系他的莫灵犀,究竟从燕王身边知道了什么,才会将会面之地安排的如此小心
越靠近林场深处,周围就越是安静,白承珏心生疑虑,倾身在马匹上看着越来越黑的前路,不确定是否还该向前,手中的火折子晃了一圈周围,瞥到树身斜下,莫灵犀在下方做了另一标记,示意有人跟踪,难以脱身。
思忖片刻,白承珏继续驾马前行。
另一边。
薛北望好不容易才找到马匹驾马入林,想到闵王与燕王妃在林中浓情蜜意,进入林中的马匹逐渐放慢速度,他攥紧掌中缰绳,一时进退两难。
赶过去若二人赤、身、裸、体打得火热,他拉不住马,坏了闵王与燕王妃的好事,又当如何。
回想起闵王满弓将树干射穿的场景,怎么想也不是无法自保之人。
薛北望紧抿着下唇拉着缰绳正欲回返。
耳边传来了有人在黑暗中的交谈声。
薛北望下意识在马背上倾身,与马匹淹没在杂草树林后,不远处马蹄声渐渐靠近,所能听见的说话声也越渐清晰。
这火上的肉还烤着,大晚上要我们去林场做什么。来人坐在马背上打着哈欠,身上还带有浓重的酒臭味。
让你少喝点酒,燕王今夜之事若因你喝酒耽误,到时燕王殿下非扒了你的皮!
那女人说闵王铁盔下是百花楼阁的花魁,王爷就信?你相信闵王那病得汤药不断的废物,能去百花楼阁里供人取乐?
呵,是不是等闵王重伤取下铁盔一看便知,闵王若真在花楼中的花魁,此事放到朝中重臣眼中可不是小,到时与百花楼阁有关的人统统脱不了干系。男人笑了笑,快些,不然赶不上前面的队伍了,燕王殿下可说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将闵王擒下,哪怕那女人说得是假,也可以诬陷二人私相授受。
薛北望双唇紧珉,脑海里将与绝玉、闵王相处的经历一桩桩一件件的牵连在一处。
若闵王当真是绝玉,曾经所有的猜想就有定论。
薛北望从树后驾马而出,拔剑将二人杀死后,驾马依靠树上香莲与他说过的标记,向前寻觅。
马匹在林场中飞驰,风声凌冽,掩盖不住镇耳的马蹄声,思绪中那两人一次次重合。
愁绪愈演愈乱
心中唯一清晰的只剩下无论如何都要在燕王的人之前找到白承珏的下落!
马蹄踏起草皮,疾驰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薛北望听见前方错落的马蹄声,他放慢速度,将马向树旁缓慢靠近。
人呢?黑暗中那人环顾了一遍四周又道:那贱人居然也消失了,给本王将他们找出来,若那贱人与闵王平安无事的在一起,直接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点多大约还有一张【捂脸】
第66章 当好聚好散
标记还在向前, 要再向前走半个时辰,便是皇家林场的边缘,白承珏眸光一沉, 掉转马身原路返回。
一声哨响,他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藏在杂草中的老虎腾跃而起, 紧接着一记猛扑,将他从马背上扑下。
被猛虎利爪抓伤的脊背,狠狠砸向树身, 砸落在地时肉、体发出第二声闷响,他身子微曲,在铁盔的遮掩下呕出一口猩红。
哨声再次响起, 猛虎转身淹没于黑暗之中。
主子,你说妾身是不是很了解你。
莫灵犀拿着骨哨缓步走到白承珏身边:别担心,妾身要的只是主子花魁身份公之于众,断不会取走主子性命。
白承珏眼前泛起阵阵黑晕,手攥紧杂草, 奋力起身, 却又一次跌回的杂草中。
伤成这样就该好好躺着, 后背的伤若被撕裂,真有什么好歹, 灵犀当多心疼。
白承珏低声道:为何与燕王合作?
因为妾身不想再做棋子,细细想来往后燕王是妾身一生的仪仗, 若他一无所有, 妾身那还能享受如今的荣华富贵,为今之计只得委身主子做妾身的垫脚石,往后余生, 妾身当没齿难忘。
换做常人,此时怕是破口大骂,白承珏久久未有回应。
莫灵犀掏出火折,透着光亮见白承珏双目紧闭,上前半步,又怕这只狐狸诈自己靠近,抬脚狠狠碾过白承珏手指,见仍没有动静,才松脚走到白承珏跟前蹲下,伸手欲揭开白承珏脸上的铁面。
白承珏睁眼,腕口袖剑扎入莫灵犀咽喉。
她捂着血口子倒地时,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承珏,唇无声张合,临死前一手向前抓紧他的衣襟,一手拼命将骨哨向唇瓣递去,哨声未响,她终是咽下最后一口气,哨子随她脱力的身体,落地
莫灵犀的尸体,是薛北望先发现得。
她躺在树边,双眼不甘心得睁大,颈部的致死伤,血液还未冷却。
趁燕王的人还没有发现,薛北望抱起莫灵犀的尸体藏匿于更深处的角落,又返回案发现场观察周围的痕迹,不远处落叶踩碎的声音伴着火光越靠越近,薛北望藏匿于树后,手握紧剑柄。
你们快过来,这路上有血迹!
快要逼近的脚步声转而朝声源处奔去。
该不会是跑了吧!分头去找,一部分人快马加鞭,去林场附近守好,见到有可疑的马匹立刻拦下交于燕王处置。
薛北望藏在树边,扶着树身的手摸索到液体,薛北望嗅了嗅指端。
此时心里已经能估算出当时的场面。
他蹲在深草旁,等燕王的人马走远,像刚才一样在树上找前行标记,如一路上所看到的那样,标识仍显示继续前行。
可燕王妃尸首在此,就说明白承珏于此处停留,且重伤之下将燕王妃反杀。
薛北望手抚摸着树身上的印记,脑海中构想着当时的画面,当时白承珏应当正打算掉转马身返回驻地,以为猜出前方有诈的他皆时放下戒备,却突然受创。
想到这里薛北望看了一眼不远处有明显血迹的树身。
那时白承珏在燕王妃眼中一定是受了重创,燕王妃才会放心靠近白承珏,让白承珏有机可乘造成燕王妃颈部的致命伤。
薛北望将当时发生的一切构想清楚,骑上藏匿在深草树木间的马匹,朝皇家林场尽头赶去。
他想过如果白承珏原路返回,那么重的伤势下白承珏很难去计划一条全新的路回归驻地,要是原路返回,现下也应该已经撞上了燕王的人,哪怕他听见马蹄声知道暂时躲藏,这一路上薛北望或是燕王都应该看见血迹
马匹赶到林场尽头。
眼前是崎岖的山坡,还有一匹马停在坡前啃食着马草,薛北望下马观察,见周围泥土有被马蹄搓踢过的痕迹,吹亮火折子透过火光,审视着一片黑暗的前方。
心中已有最坏的答案,薛北望倒吸了口凉气,将马匹调转方向,从马背上取下绳索和应急物资,拔出剑身抽响马屁股,两匹马在疼痛下抬腿长啸,一前一后朝林场内狂奔而去。
薛北望背着包裹摸索着下山,黑暗中只能依靠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辨识前路。
就种种预估的情况来看,白承珏生还几率渺茫。
越是清楚,他越是像着了魔般像山坡下寻找。
完全黑暗的环境里,嗅见血腥味的那一刻,脸上竟露出如负重释的笑容,手中微弱的火点像四周找寻,看见不远处沙包似的黑影躺在草中,他连爬带跑地向那边奔去,熟悉得淡色衣袍在火光下蔓延出大片的艳红,他一把将白承珏搂入怀中。
后背黏腻的血迹沾染上他的双臂,这样的场面下,他以无心顾及进林场时听见了什么,现下光是抱着单薄的身躯,便已觉蚀骨之痛。
鼻腔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侧耳贴近白承珏的心脏,听着心跳声透过胸腔一声声敲击着耳廓,红了眼眶,那人就瘫在他怀里,头无力地靠着他的肩膀,呼吸微弱。
不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他扶着白承珏跌跌撞撞地向更深处赶去。
火把点亮了皇家林场的边境,恍如白昼。
他回头,只是看见不远处零星的光。
原来离林场边缘已经那么远了,好在还是找回了他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
溪水敲打着石块,发出悦耳的声响。
身上的伤口已被衣服碎料包扎妥当,薛北望目光落向铁盔,当冷静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铁面下那张脸。
许久,还是不住搀起白承珏,轻轻将脸上铁盔取下。
哪怕心中早有准备,看着这张最熟悉,也最令他为止迷恋的面孔,心里却落下一拍。
毫无血色的脸,仍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沾湿的帕子擦过白承珏脸颊,指端难以克制般轻抚过柔软的唇瓣。
终是像着了魔般捏着白承珏下颚,迫使其得双唇贴近自己,难以抑制的吻住那昏厥下微启的唇瓣,双唇轻轻磨咬,没有知觉的人始终像个人偶,安静的感受着他略带发泄意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