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秦淮桐影

作品:《金陵月

    几个月前的晚上,正是朱元璋鄱阳湖水战的庆功宴,筵席举行在秦淮河畔,深秋的河水正泛着冷光。她看着新进院子里的一群莺莺燕燕不断给朱元璋敬酒,看着老朱满意高兴的眼神在这群莺莺燕燕身上不断流连,实在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待当朱元璋把跳舞的达兰搂过来让她坐在身上时,她直接硬生生干了整一杯酒,太恶心了,他人之妇,还在这筵席上毫无礼法。酒烧的脸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个耳光,下一秒她就觉得天昏地暗趴倒在桌子上。
    她不知道,她的一切小动作都被筵席另一端的汤和看到了。汤和满是心疼,却不敢表达出来,只等着婢女秋菊和老朱说娘娘醉的厉害才说自己手臂伤刚好不能多喝酒,故愿意护送王妃。老朱的心思此时全在达兰的细腰上,他双手环着美人腰,下身还时不时顶着那娇臀,想都没怎么想就随便应了。这边马夫人被秋菊搀着正准备回马车,却发现轿夫贪酒牵着轿子跑了,秋菊不会骑马,汤和会骑又不方便带马夫人,正当秋菊打算折回去找老朱的时候,汤和看到了河边停靠的小船。这小船只容两人,秋菊不习水性,汤和便让她回筵席照顾王子们,自己划船护送夫人回府。当秋菊把马夫人架到汤和肩上时,他只觉得一层细汗突然浮了上来,等他一步一步搀着马夫人上船后,秋菊才放心离开。汤和把马夫人慢慢放倒在船舱,看着她沉睡的脸不由得轻轻抚了上去,如果没有朱元璋,这个女人本应该是和他携手一生啊。他一边划船一边想着往昔,他第一次见元帅小姐,就被她一脸坚毅吸引,却羞于言说,只能装作潇洒,听她在后面喊汤大哥,汤大哥,心里甜的和蜜一样。后来朱元璋来了,他本想拜托她帮忙照顾这个没着没落的兄弟以此多撞撞机会,却没想到元帅以为小姐对朱元璋有意直接订了亲。她结亲的那晚,他如鲠在喉,唯一庆幸的是她不知晓他所有感情。
    正想着,却听到马夫人在船舱中翻身说话,他以为是她醉酒受了风寒,赶紧把船停到岸边一个树荫下的水面。汤和的手慢慢探向马夫人额头,还好,没烧,他心想,下一秒手却被她拉着进了她的衣服里。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被她紧紧拉住。一片黑暗中只听得她开始哭了起来,朱重八,你为什么不碰我了,叁年了,你从来没陪我一个晚上!他听着又心惊又心疼,也就不把手往外缩了,而是开始慢慢的触摸她的肌肤她突然挣扎着主动把自己衣服脱了下来,汤和一边不知所措,一边又不敢发出声音惊吓到她。她拉着他的手从乳房一点一点挪到腹部,我知道你嫌我丑了,可我这身体的所有疤痕都是你带来的,汤和摸着她一处一处伤疤,他知道她焦胸怀饼,他知道她为夫挡箭,他知道她生儿育女,但此时这些烫伤疤,箭伤,妊娠纹全都如此真切的触摸到时,他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砸进了她眼上。她用衣袖擦了擦,睁开眼却对上的是汤和的一张脸。她的酒醉开始慢慢清醒,河上的冷风提醒着她赤裸的身体和刚刚说的胡话,她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希望这尴尬的一切都是个梦。却听到汤和温厚的声音说思安,没事的,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话还没说完,马夫人就把手捂住了他的嘴,她不想听也听不起,另一只手胡乱的把衣服往身上揽。汤大哥,让您见笑了,我们回去吧。她冷冷说道。
    可汤和此时正是热血当头,哪肯这么轻易放弃,他把她的衣服扔去一边,把她两只手攥住按在甲板上,伏在她身上,用强吻封住她唇间的那声自重,他用舌头撬开她禁闭的牙齿,吮吸着她的小舌头。等到身下人渐渐不再反抗了,他才松开她的双唇,把吻转移到她的脖颈,一路向下,遍及她身上所有的伤痕。思安,就当这一切是个梦吧,梦醒了后我不会打扰你的,温暖的气流在她的肌肤上跳跃。混沌得脑子里闪现出待字闺阁时与汤和的往昔,她曾经也是喜欢过汤大哥的,只是刻意被她忘了,此刻她不愿去想朱元璋也不愿去想汤和的妻儿,她只愿沉浸于这个短暂的梦。待到汤和亲到她下体时,她开始感觉有潮湿柔软的东西进入了她的花穴,一点点轻轻磨蹭挑逗她的敏感,小花不由得吐出一点蜜汁,却又被这块软肉舔刮干净,然后又是一吸,吸紧了她整个小花骨朵。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每次朱元璋都是粗暴的横冲直撞,这种丝丝入扣的温柔让她有了一种宛如初夜般的体验。她的两只手把汤和的双手带到胸处,汤和只用手指挑逗着两颗红豆,先是两根手指夹起,又来回揉搓,最后还点着最敏感的那一点深深按下去又捏起来。马夫人忍不住发出了欲罢不能的呻吟,下体的花朵尝试着脱离嫩肉的把控,臀部也更是翘起希望够到男人的分身。汤和本担心污了马夫人的身子,但她不断的浪叫让他进来,带着露水的花朵反复磨蹭他早已勃起的分身,这一切终归使他动了心。他一把脱下了裤子,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进入了花穴。四年没有同床,马夫人此时只觉得,一个狭小得缝不断呗挤开充满,有点痛又很舒服,花穴忍不住疯狂吸紧着肉棒,恨不得赶紧把这棒子全部吸入。汤和感到分身收到着肉壁的吮吸挤压就又膨大了一圈,敏感的头部被花穴紧紧包着让他忍不住开始抽插,马夫人这边也是久逢雨露,已经开始欲仙欲死,汤和与朱元璋的直捣不相同,他会慢慢找到马夫人的敏感点,再慢慢贴上去按压,并感受到花穴对分身带着些痉挛的疯狂吸允压夹。马夫人紧夹着他的分身让他动一动深浅都难,此时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她,她用花径的收缩蠕动把这根粗长的肉棒填满每一个空虚的角落,并分泌了蜜汁包裹安抚他敏感的头部。就这样,在汤和缴械投降之前,马夫人已经高潮了近十次,本来汤和是要选择在他体外发泄的,可马夫人不准,硬是夹紧分身不让他离开。
    河水一声声拍打在甲板上,短暂的温存后,两个人默契的起了身,各自穿上衣服。汤和坐到船前开始划桨,马夫人跪坐在他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头贴再他的肩背上,除了流水声,一切都是静默的。第二个月后,马夫人发现月事久久不到,开始烦恼担忧,只得佯装嫉妒,将醉酒的老朱从饭桌上拉下来带入房中,老朱酒醉的不省人事,还以为是哪个姨娘,就直接躺在床上,让她自己动。马夫人又羞又愤却毫无办法只得照办,满脑子里想的全是船上缠绵。次日老朱醒来,细节已经不大记得了,只发现在夫人床上,有点意外。马夫人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怎么睡,整个一夜就是听着老朱的鼾声,想着所有的一切。她确实对老朱失望了,也确实爱上了汤和,可先下为了避免再惹麻烦,她必须忍下老朱所有的淡漠装作贤良大度,她也必须完全忘记那船上的梦。
    后来汤和也因为不放心,特地将一名姓韩的医生送进王府,马夫人也心有灵犀的单独招了这个韩医生把脉,韩医生看到马夫人的手在桌上画了个一字,立马将这喜脉少判了一个月。老朱得知夫人又有孕高兴万分,赶忙跑来对着马夫人又亲又抱,满心希望这次是个闺女。这边汤和也知道了这消息,本来他还不太确定,但韩医师确定了他的疑虑,一时间汤和只觉得又惊恐又欢喜,欢喜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惊恐的是能不能瞒住残暴的老朱。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如果这孩子给思安带来麻烦,他不如不要。而且他也离她太远了,没法好好保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作为世子谕德进宫辅导之际偷看陪伴在朱标旁边的马夫人。这两人都装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上眼眸又都慌忙撤开,还好朱标此时只对书有兴趣,便对他妈的红杏出墙浑然不觉。
    几个月后,马夫人也快临产了,她不断吃着韩医师给她开的安胎药,除了汤和来辅导的时候出门外,其他时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孩子还没挨到九个月就出来让老朱起疑。汤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让朱标练习马上射箭,自己留在屋里给他编写教材,马夫人一听立刻明白了,赶紧推说自己身体不便,让秋菊跟着看护好朱标。虽然房里只剩他两人,但毕竟大门是开的,还是不便做什么。好在马夫人坐的位置被一侧门挡住,汤和就慢慢踱到马夫人身后,双手环着她掩藏在桌子底下的肚子,头紧贴着她耳畔低语自己的担心。马夫人覆上他的手让他宽心,凭着和老朱十几年夫妻,老朱不会太对自己起疑心,再者生养的事,就算孩子着急出来编个理由也就行了,而且这孩子应该是个女孩,到时候老朱也不会考虑女孩和他像不像。汤和把脸埋进马夫人的秀发里,贪心的吮吸她的体香,他知道机会不多,所以他要记住每一刻。娘!汤叔叔!我也想和大哥一块玩!小老四向来没规没矩到处乱窜,汤和猛地抬起头来,还好小老四没看到他脸贴在马夫人头上,但是肚子上的手却是忘了抽。马夫人立刻发出呻吟,装作不适,汤和也接过这戏说娘娘刚被四王子惊到了,这腹内孩子翻滚不停的情况和内子之前一样,四王子赶紧叫韩医师吧,这边小老四吓得破了胆,赶忙跑出去找韩医师。
    马夫人自然是没什么事的,韩医生看着汤和的眼神和交代也明白了大半,就顺着汤和的话给马夫人开了几副养气血的药。可老朱还是被惊扰到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闺女被这个为非作歹的小老四弄出个什么好歹。老朱一进马夫人院子就拧上了小老四的耳朵,要硬生生拽着他耳朵进屋给他妈赔罪。汤和赶忙拦住了,说不能让夫人再受惊,四王子也是无心之失。小老四的耳朵暂且保住了,但接下来就会迎来腥风血雨的审判了。老朱看着门口立着的汤和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之让他回家去了。汤和连声应下,连回头都不敢,只能在心中祈祷太平无事。这边马夫人也是心烦意乱完全不想理老朱,就在床上装作睡着了。老朱看样不好打扰,却有一团无名火升到心头,他觉得今天的汤和总是不太对劲。于是他只能又拧上小老四的耳朵把他拖到省身堂。
    待屏蔽了所有下人,他让小老四跪在地上,撅着赤裸的小屁股。爹问你,您娘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小老四抖的不行,带着颤音说是孩儿不孝,本想和大哥一块去玩,就莽撞的喊着娘跑进了门,没想到惊吓到了娘。老朱想着夫人身经百战,老四就算再皮,也不太至于吓到她,便又发问你怎么把你汤叔叔也带到你娘寝殿了?,小老四感觉屁股凉飕飕的,脑子一点都动不了,赶紧说汤叔叔摸娘的肚子说娘和叔母之前一样,是受惊了,秋姨又在看大哥骑射,所以汤叔叔搀着娘回了寝殿。老朱一听,气的不行,摸肚子?老子的女儿是他汤和能随便摸的?只能把气撒在小四屁股上,老朱当即抽了腰带开始抽打老四的小屁股,你这孩子,没轻没重,说话还乌七八糟,你汤叔叔摸你娘肚子?老子借他十个胆他都不敢!小老四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这一鞭下去魂都要丢了,也记不得汤叔叔有没有摸他娘肚子了,赶紧求饶道是孩儿说错了,汤叔叔没有摸,孩儿惊恐所以说错了,可老朱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气的要命,只能发泄在小老四的屁股上。在他心里,马夫人从始至终都完完全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任谁都不可怀疑,连他自己都不愿有一点点念头想着夫人和别人,。。他一点都不想去考虑这事情。
    日子过了半个月,每次批阅奏章,看到汤和的名字,那日小老四的话就在他脑中循环播放。够了!老朱一声怒吼,门口立马滚进来一个小太监。传我的旨意,命汤和还守常州!即日出发!汤和这边收到旨意倒不是很惊讶,毕竟他的伤已经好了,只是没想到让这么快就出发,他本来还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看来老朱确实开始提防他了。他一边打点行李,一边想着马夫人,可怜这两人连离别都不能打个照面,就要天各一方。这边马夫人听到汤和这就要出征的消息登时慌乱万分。她太了解老朱了,他这是要逼自己自证清白。她只能当作一个普通的消息,微微带着笑听了。可肚子里的孩子却真开始翻滚起来,这孩子已经足月,随时就可能要出来,虽然外面都知道这孩子刚九个月,她也不能让这孩子现在出生,不然一定会让老朱更加怀疑她受到了这件事刺激。她慢慢抚摸作动不止的肚子,心想到,这孩子一定要懂事,如果你现在出来了,你爹就回不来了。可是瓜熟落地是自然的,哪管你想不想呢。马夫人只能抱着肚子,赶紧喝了碗安胎药,紧闭双唇把呻吟硬生生忍下去。
    马夫人刚打算端起另一碗汤药,就传来了朱标落水的消息。话说朱标这边刚学会骑射,本来应该循序渐进的,但朱标向来对自己要求严格,现下又没有汤和辅导,他竟开始自己尝试老朱从漠北收来的一匹烈马。一开始他还觉得这马并不是那么难驾驭,便放松了警惕,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登时就受惊了,拽着朱标胡乱奔跑,朱标越是勒住缰绳,这马奔的越快。秋菊和几个仆人见状,赶紧去请侍卫跟汤和过来帮忙。但朱标已经控制不住了,直接被马颠了下来,如果砸向草地他就半身不遂了,好在这草地旁是溪水,朱标恰好砸入水中。只可惜朱标不通水性,翻腾了好几下就支撑不住,那些个仆人也没个会水的,好半天才来了几个会水的跳下去把朱标救上来,他却已经奄奄一息。这时汤和赶来了,长期在南方作战让他知晓溺水后的急救,赶紧上前按压朱标胸口。待朱标吐出好几口水终于有点意识后,马夫人也一颠一颠地跑来了。这儿子身子骨从小就弱,以后还要继承大业,故而她最疼朱标。一听到朱标落水,马夫人就按住不断作动的肚子,也不让婢女搀扶,自己不管不顾的奔向校场。刚看到朱标在汤和的帮助下有了点意识,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时候才觉得腹痛不止,两腿无力,再也撑不住,跌坐到草地上抱着肚子痛呼起来,仆人们一看羊水都破了,赶紧上前搀扶起马夫人回寝殿。汤和心疼的紧,却又不敢过去帮忙,只能默默看着她痛苦的背影,她走几步就蹲了下来,身子因为疼痛收缩成一团。汤和擦了擦眼睛,继续回到这边忙着朱标。
    老朱本在军营,一听到朱标落水,立马快马加鞭回了寝宫。一来就看到脸色惨白的儿子还有跪在地上呻吟的妻子。老朱的那张黑脸更黑了,赶紧把夫人抱在怀中跳上马背直奔寝殿,把儿子交付给了汤和。马夫人本就疼痛万分,在马背上颠的更是让她痛入骨髓,连刚刚入盆的孩子都被颠了回去。老朱听着她揪心的痛呼害怕的不行,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护住夫人肚子降低冲撞。可这毕竟杯水车薪,马夫人不停地扭动的身体,紧握老朱握住缰绳的手让他停下来。老朱见此只得把夫人放下,两手抱着夫人跑向寝殿。刚送进门,就被仆人推到门口等待。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马夫人喊痛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老朱在门外不安的踱步,夫人早已生产过五次,本是一次比一次容易,可这次看起来却比标儿出生那次还危险。他开始后悔自己急着让汤和还守常州,如果不是自己意气用事,标儿怎么会落马,夫人怎么会惊动难产。
    终于,过了十几个时辰,孩子的哭啼终于传来,老朱愣了一下竟哭了起来,不等仆人报喜,当即撞开门去看夫人。马夫人此时气若游丝,头发被汗湿透了,嘴唇也毫无血色。老朱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抬头应了一下,看到老朱气急攻心,又开始大出血。稳婆尖叫着把老朱推出去让夫人止血休息,老朱只得在门外瘫坐着,听着刚出生的女儿哇哇直哭。这边汤和也是一晚没睡,听到马夫人难产大出血更是心急如焚,他在佛像前跪了一晚,许诺只要思安无事他今后愿放弃一切功名利禄乃至性命。直到听到小郡主出生马夫人也止住了血才颤巍巍的从蒲团起身。次日,汤和还守常州,临行前看了好几眼金陵城墙,才依依不舍地驾马离去。
    马夫人生了女儿后,元气大伤,只得天天卧床休息。医生反复提醒老朱,夫人气血大亏,叁年内不可再有孕,否则有性命之虞。她本就不想再看老朱那张脸了,故而此时也有理由不去理他。可老朱这人总是挺贱,夫人越不理他,他越是要往旁边凑。也是这小郡主可怜,一出生娘亲就没力气抱养她,老朱又不放心把这得之不易的闺女交给哪个姨娘养,就专门请了个两个奶娘来看护,就这样,他还要天天忙完了抱着闺女看她娘亲。所以其实马夫人还是躲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