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自荐枕席

作品:《泥潭

    周令姿好几天没来学校,李歆瑜有些担心,奈何联系不到她的人只能作罢。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很早,等她收拾完东西出来已是夜色低垂,她因赶时间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巷道回家。原本明亮的街灯不知今天为何十分昏暗,微弱的灯光隐隐照亮玻璃灯罩的一小片,只能勉强看清道路的走向,她攥紧衣服加快脚步想尽快通过。
    不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脚将她绊倒,巨大的惯性让她狠狠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肘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还没来得及起身面前便站了个人,她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在这,但她隐约猜到这人是为她而来。
    她没有出声,对方先开口道:“这些日子过得很耀武扬威嘛,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分不清了?”
    她这才知道来人是徐朦,从她入校开始便一直欺辱霸凌她的人,后来被周令姿吓退,很是安分了一段日子。
    李歆瑜低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令姿不是很护着你吗?那天让我丢了那么大脸,你不会以为我会就这样算了吧?”她拽起李歆瑜的头发,听着她痛苦的呼声,心里十分爽快。
    “今天她不在,我看还有谁能救你。”徐朦狠狠甩了她两巴掌,打得她手都痛了,继续道:“之前在学校只是小打小闹,现在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她缓缓起身,对周围的人说道:“给我把她衣服扒了,丢到大街上去。”
    话音刚落便有人上来摁住李歆瑜的双手和腿,她激烈的挣扎着,一颗心跳的极快,害怕已完全占领她的心神。她不想哭,泪水却不由自主涌出,她大声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徐朦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一副铁了心要给她点颜色瞧的样子。
    四肢被控制得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只剩头,但凡有人来解她的衣服就狠狠咬上去,其中一个人手掌被她咬出深深的牙印,气的又扇了她一巴掌。
    李歆瑜不用看也知道脸上很吓人,那人手劲极大,她一下没缓过神来,衣服就被脱了大半。
    可能是见她没挣扎,那些人有所松懈,李歆瑜在地上抓了一大把沙土向他们脸上扬去,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喊道:“快看看我的眼睛,好痛,这个臭婊子。”
    趁着他们自顾不暇的空档,她忙从地上爬起来,拽紧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拼命向巷外跑去。因为视线太暗,她没注意到脚下有块小石头,脚一崴又扑倒在地,眼见那些人要追上来了,甚至还能听到几声冷笑:“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她的心里满是绝望,难道今晚注定逃不过了吗?
    恰好这时不远处有道脚步声传来,她顾不上许多,另一条腿痛的不能动,她只能爬过去拽着那人的裤脚哀求道:“求你救救我,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那人站着没动,她慢慢直起身子抱住他的腿,肩膀不停抖动,哭的无法自已,泪水沾湿他身上的布料。实在是没办法了,她抽噎道:“我…我认识周崇礼,若是你救了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那人这才兴致颇高地“哦?”了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因为腿脚不便,她借助他的力量站稳。
    离得极近的缘故,她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熏香。
    徐朦很快带着人追上来,见她身边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身量却极高,她试探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还请不要插手。”
    李歆瑜怕得往他身后缩。
    “外面有警务厅的人巡逻,闹大了不好看。这件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他的嗓音很低,语气不疾不徐,说不出的好听。
    “可是……”徐朦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徐小姐,你的父亲若是知道你在外如此行事,怕是晚上要睡不好了。”他悠悠道。
    “你认识我父亲?”她的语气有些许害怕。
    “当然。”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徐朦很恨地咬着下嘴唇,对李歆瑜道:“今天算你好运。”
    李歆瑜见他们走了,顿时松了口气,哭也在方才止住了,对身旁的人感谢道:“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实在无以为报……”
    “不必。”
    他将她带出巷子,街外灯火通明,她的视线立即移到他脸上,想看看救她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在看到他长相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如不可置信般睁得极大,心脏一下下比刚刚受辱时跳的更快更响,浑身血液在此刻倒流,心神也为他失守,脸红的如发了高烧,直愣愣盯着他瞧。
    他并没有在意她的状态,问道:“你说你认识周崇礼?”
    她这才回过神来,十分心虚,磕巴道:“对…我…我跟他妹妹是好朋友…所…所以也跟他相识。”
    他闻言挑眉道:“妹妹?”
    “她刚来嘉译读书,是我的同桌,我们关系特别好,叫周令姿。”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歆瑜的眼里心里现在全是他,她觉得她大概是病了,不然怎么会跟中了毒似的想跟他一直呆在一起。
    她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道:“你今晚能带我回家吗?我这个样子,母亲见到会伤心的。”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李歆瑜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随便一句话都可以判决她的生死。
    不过半晌,她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
    他道:“好啊。”
    他将她带到一所豪宅,装潢是她从未见过的奢侈富贵。
    他随意给她指了间房,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
    李歆瑜进到浴室里,将身上沾到的泥沙灰尘全都洗净,连头发丝都不放过。她沐浴完只简单包了层浴巾,白皙的肩颈裸露在外,胸前的乳沟若隐若现,浴巾下完全赤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回想晚上的一幕幕,那个人如天神般将她从昏暗破败的巷子里拯救出来,她的身心早已完全属于他。过了今晚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有交集,她必须想办法,找出任何一切能留在他身边的可能。
    他的房间没有锁门,洗漱完后径直上了床,正在酝酿睡意之际,一个温暖的身躯贴上他的后背,手揽在他的腰上,还有慢慢下滑的趋势。
    他抓住她的手,问道:“这是做什么?”
    李歆瑜羞红了脸,但她却强迫自己不在意,她选择来这就已经把自己的脸丢在了地上。
    “我想不出有什么别的报答方式,愿以身相许。”
    他不置可否道:“我可给不了你名分。”
    她急切道:“我不要名分,能让我呆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没有动作,李歆瑜生怕他拒绝,手挣脱他的束缚,径直伸进他的裤腰,揉搓着他尚未苏醒的欲望。
    唇贴上去想要亲吻他的嘴,却被他躲开,她的心顿时空落一块,也不敢放肆,只能亲吻他的喉结,舌头不断舔弄,偶尔用牙齿轻咬,想要勾起他的性欲。
    过了良久,他的手摸上她的腰,触感滑腻,算是接受了她的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