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作品:《忽悠来的婚迟早要离的》 说到底,还不是利益牵扯着他们这群任人摆弄的布偶向前向后。
莉莉原本和唐青鹤因为商业利益有了婚约,但随着唐氏在Y国遭受打击,婚约取消不说莉莉的家族另谋出路,那便是顶着恶评如潮也上赶着卖女儿的行为,攀上了康威斯家族。
只因为莉莉是个私生子,没人会在乎她的生死,要是能卖个好价钱那就更好了。
唐氏衰败之后,承诺给莉莉家族的好处全部收回,哪儿怕威尔逊将价格一降再降,依旧没有同意这一桩婚姻。
唐煜笙更是为了一个医药产业的入股权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掐死在怀里,亲手将莉莉送回了威尔逊家族。
这发生的一切他一概不知,躺在病床上试着劝慰自己,父母为他治病已费了很多心力,自己并非亲生冷落也是在所难免应当体恤父母才是。
结果呢?一转头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嚣张的闯入者兴奋的用恶毒的语言阐述自己是如何玩弄那个可怜的女孩的。
唐青鹤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icu里,可是他还是活下来了。
那一夜,唐青鹤咬紧了舌头满腔血腥。
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仅仅是钱他也有呀!虽然他是个残废,但足不出户赚钱的方式太多太多,这三十几年间唐青鹤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换回他心爱的girl未尝不可。
但唐氏选择了欺骗,唐青鹤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他们如此做的原因何在。
直到天泛白,他才顿悟。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废人而已,做决定之前想不起来照顾他的感受。
真的抱歉。唐青鹤坐在床上疯狂大笑,三十年的恩情就是个狗屁。
他试着去原谅去祈求,莉莉不要恨他,甚至妄想逃避。
可越是为自己开脱,他就越是恨的呼吸不上来。
自从他了解到莉莉那暴虐的丈夫后,突然觉得死亡才是解脱。
盖尔的恶名昭著,尤其是以性|虐女人为毕生的乐趣。
前前后后仗着家势逼死了三任妻子,其中一位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she is miss you。大卫沉默片刻,低声道。
唐青鹤笑了,透明的泪水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嘴里却不停的呢喃着挺好挺好,转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飞溅在翠绿的草地上。
唐!大魏惊恐的声音渐渐的不清楚起来。
唐青鹤第一次如此痛恨当年接生的护士为何要如此粗心弄错了孩子,让他生在这样的家庭。
他早该在出生后的几年被贫穷的家庭抛至街头悄无声息的死去,好过这三十几年没日没夜遭受着的折磨。
唐家夫妻给过的温暖亲情,要用如此特别的方式收回,他情愿从未得到过。
他和唐博劳,都是殊途同归的可怜人罢了。
熬过寒冬,当盛瑜感受到春风拂面的温暖时,心里一颤。
这真的是一个阴霾密布的冬天,经历过几重大雪压断了柏树,盛母后院的绿植冻死大半,才迎来这么个明媚的春天。
盛瑶抱着粉雕玉琢的宝宝,笑着喊弟弟回来吃饭。
我来抱着困困吧。盛瑜赶紧将手伸到扑闪着大眼睛的小外甥面前,忍不住亲了亲他柔软的脸蛋。
这个小家伙的大名叫盛玉博,小名困困。
名字是盛瑶亲自取的,盛遇博。
盛瑜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是否有那么几分怀念或是爱意,但至少盛瑶表现的很坦然。
小瑜,把困困给保姆吧,赶紧来吃饭。
盛母嘴上说着,自己却亲热的把小宝宝抱在怀里逗弄。
小宝宝才一个多月,眼睛是看不清楚的,但十分爱笑,一笑双眼眯着像只小狐狸,稚嫩可爱之间可以窥见父亲风流倜傥的眉眼。
盛母看着又是心酸又是热泪,一会儿眼睛就热热的,嘴里忍不住往外冒胡话。
你看看你呀,干什么随你父亲那双眼睛,惹我这老人家心慌慌的
年纪大的人最是看淡生死,也是最怕提生死的。
盛母对于唐博劳的死,一直有种欲言又止无话可说的感觉。
他从前是个十足的烂人,可这个烂人变成了好人,懂事知错上进,死了之后原本不买单人的全都哭诉着他的好。
盛母也不过如此,但她只是不提罢了。
张保姆抱过孩子,盛父才板着脸下了楼。
盛母看了他一眼,眉目肃穆眼却带喜,这老头八成又要说什么。
果然,饭菜吃一半,盛父便重重的咳了一声。
惹来儿女的注目,这才施施然开口道:小瑜过完生日28了吧?
盛瑜心里一咯噔,他是四月十二的生日,刚过完不久,盛父开个头他就知道这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
你也不小了,之前一直眼瞎就算了,现在老爸和叔叔们给你把关!明天约个朋友出去玩玩吧。
盛瑜满脸黑线将筷子放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一旁的盛瑶很自然的接过话题。
我也不小了,爸你先给我安排安排吧。正好困困还小,要是大了就不好找了。
盛瑶笑了笑,你知道他黏我黏的紧。
话音刚落,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
盛父脸色一僵,转头一望盛母一双美目瞪着他,看上去气的不清。
盛瑜蹙眉,唐博劳逝去才一个月,盛瑶说这话也不知道是替他解围还是真的存了再找的心思。
我吃饱了,先上去喂困困了。盛瑶放下筷子,从保姆的臂弯里抱过孩子上了楼。
盛渊!你是不是整天在家闲出蛋来了,一天到晚折腾我啊?!我生的儿子女儿还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急着往外赶啊!
盛母越讲越气,语气都带着哭腔。
本来唐博劳这件事他们都不好受,盛瑶再这样谁看了都难过,晚点说不好么?
盛父慌了,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连忙起身赶紧哄老婆,盛瑜无奈地放下筷子不再掺合老夫妻之间的事。
盛瑜敲敲门,盛瑶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进来。
姐,你不吃了么?
盛瑜走了进来,盛瑶正在拿着一张照片放在困困的手里把玩。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年轻且清晰。
正是热恋中的盛瑶和唐博劳。
我不饿。盛瑶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蛋,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奈何爸妈的反应真的太大了。
我要是知道原谅一个人的代价那么大,我肯定早就说没事了。
盛瑶笑容很淡带着嘲讽,他走了之后,我发现自己不恨了,反而看开了。
无论唐博劳变得再怎么温柔体贴,再怎么尽力补偿往日所造成的伤害,盛瑶还是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感受到的不是安心,而是疼痛。
但现在那个人不在了,她反而释怀了。
因为一切疼痛在生死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那我举个例子,要是发生意外的不是唐博劳而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绝对恨不起来任何一丝一毫,信我。
盛瑜望入一双沉而稳的瞳孔,心猛的一缩。
随后他露出一个苦笑,没错。
如果那日发生意外的是陆权泽,他恐怕不知道该如何承受这废掉人半条命的消息。
他当然恨不起来,甚至会用一辈子去怀念去忘记。
别管生前如何大放厥词,死后一切如烟云。
我现在有了困困,已经来不及顾着曾经,只想着以后,然后遇到更好的人。
盛瑶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她不想让父母觉得自己很脆弱,事实上走过这么一遭再也没有什么更可怕了。
盛瑜看着熟悉的眉眼,突然发觉自己这个笑而蜜悲而哀的姐姐,变了一个模样。
从容的谁也没放在眼里,又柔情的谁都在眼中。
第64章 相亲
尽管盛父被盛母教训了一顿, 弄的自己在孩子们面前丢尽了脸面, 依旧丝毫不改旧事重提。
于是一大清早盛瑜便迷迷糊糊的坐在了咖啡馆里等着相亲。
不错,相亲。
如果被自己那群狐朋狗友们知道, 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对此盛瑜不以为然, 说是相亲不就是走个过场交个朋友而已,给彼此双方父母一个交代。
不然总不能让刚刚出月子的盛瑶来吧,盛瑜喝了一口咖啡顿时大脑清醒了不少。
曾经混在一起攀比富贵, 寻花问柳的少爷们渐渐的散了, 成家的成家叛逃的叛逃, 最后几个纨绔子弟也被前不久轰动一时的私奔事件闹的没有好日子过。
还不如盛瑜悠闲自得的坐在这相亲, 总比长辈摁着头生孩子好啊。
那位勇敢追爱抛家弃母的小姐正巧就是与萧霄定过婚的那位,何思芙何氏集团的千金。
对此萧家震怒,帝都都为之抖上一抖, 全城富贵人家都等着落井下石凑着热闹,何氏继承人连夜派人出去找寻小姐和那个胆大包天浪徒子的下落, 一夜无果后第二天一早便跪在了萧老先生的面前,面带苦涩的请求原谅。
萧景重是什么人物,何时被如此戏弄过, 这一桩婚姻是何氏千求万求腆着脸巴结着, 老先生又看那小姑娘确实机灵伶俐,这才点了头。
转眼没多久,一个巴掌甩的极快,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虽有何净武顶着, 但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的脸在疼。
虽说z国商业发展多年,到了如今的地步早就明文规定商不涉政,但这其中的道道又是千绕万缠,谁也不敢说商贩之家背后无权政,更何况萧家这样的商业大亨。
何净武胆子都要吓破了,本是攀龙附凤的好事,转眼脖颈子都凉了。
好在千寻万寻终于有了那不孝女的下落,趁着消息全方位的封锁笑话没闹大之前,好好认错还是有反悔的余地的。
谁知这时,萧家那自持清高矜贵如玉的少爷,开了金口。
这人,他放的。这婚,也要退。
萧霄站在自家庄严肃穆的爷爷面前丝毫没有退缩,依旧惜字如金。
不仅要退,还要出柜。
当即萧景重手握着的梨花木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却是一棍子砸在了那冷清男人的腿弯处。
萧霄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依旧一字不改一字不发。
在场的权贵们又惊又怕,没等自己找借口离开萧老爷子就爆了粗口喊他们滚蛋。
留下一堂沾着血缘的儿子儿孙噤若寒蝉,施子期左顾右盼到底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惹来全屋子的注视,如芒在背。
爷爷,为何不听听堂哥的解释
施子期到底心疼处处照顾自己的哥哥,却被萧霄当即喝退。
萧景重的目光又沉又寒,落在萧霄的身上如同冰霜凝聚,当他的目光转到施子期的身上时,有片刻的沉思。
眼前的少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在众多缩头缩尾的鼠辈面前有勇气一站,也是少有了。
萧景重冷冷的一笑,再次开口满堂哗然。
既然如此,我萧景重又不止你一个孙子,萧霄你记住了,是萧家放弃了你,而不是你舍弃了萧家。
从今日起,萧家再无萧霄,只有萧子期。
施子期震在了原地,几番张嘴却一字也发不出来。
萧霄那双镇定的眼眸再也不能平静,沉默片刻才泛着水光跪在地上重重一拜,起身离开了。
问题好像很简单的解决了,萧霄成了过去式,萧子期才是萧老爷子的心头好。
但这其中的心酸,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萧子期看着堂哥离去的背影,孤寂又带着一股决然。
萧景重挺直的背在自己心爱的孙子离开后的一瞬间塌了下来,那双稳重的眼眸不再犀利,萧子期有片刻的失神。
劳勤秧在接到消息的第一刻,发了疯的找寻萧霄的下落。
他的男孩,为之放弃一切的男孩。
终于在寻遍全城角落后,他看见了那如玉金贵的少年就蹲在春水微寒的西桥湖边,雪白的手指带起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
那人眼波如烟抬眸片刻,薄唇轻抿,老勤我没家了
凌晨四五点,天刚蒙蒙亮,没有太阳大片大片的湛蓝色浸染而下,萧霄是他最后的光。
你收留我吧
劳勤秧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奔流的血液喧嚣着渴求,他伸手将委委屈屈蹲在地上的人猛的拉起搂入怀里。
不该啊,太不该了。那一棍子就该敲在他身上,而不是他的萧宝贝身上。
这天塌下来的压力也不该是萧霄风轻云淡的一句没家了草草带过,果然他劳勤秧就是个混蛋。
对了,你喜欢我么?
萧霄一把推开呆傻了的男人,蹙眉问道。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挑明,如今做到了这个地步要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那才是笑话一场。
萧霄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的脸,试图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草!男人低声咒骂,你他妈闹成这样还问这种蠢问题?
萧霄又气又急,一巴掌还没拍上去,便被俊美的男人牢牢的紧握在怀,温热的唇如火般落了下来。
堵住了他那一腔委屈又想哭诉的话语,喧嚣夺主之间他感受到了男人的欲望。
我爱你。
萧霄快要窒息看不清男人的脸时,耳边响起那人低沉的呢喃,如同魔鬼诱惑的低语。
自这件事以后,帝都的世家们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敲打了一下顿悟了,一夜之间红娘四起,到处拉扯婚姻线。
不为别的,只因为萧霄给他们做了一个好榜样。
三十好几不结婚的男人,十个花心九个gay,剩下一个天然弯。
盛家那老二不就是,从小弯到大前不久还离了婚了么。
盛瑜听闻后哭笑不得,这事也能搬扯到他头上真是冤枉啊。
不过自从萧霄和劳勤秧那厮在一起之后,酒场上就再也见不到夫夫俩了。
一问原因,劳勤秧颇为自豪的说,以前都是为了自家宝贝去的,现在宝贝就在眼前还去他作甚?
再问萧霄,居然也是同理可得。
盛瑜呸的一声吐掉了这满嘴的狗粮,不就是相亲么?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