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晏允臻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道,“现在还不是时机,你警惕性高是很正常的。勇敢不等于莽撞。”
    陆子羲感觉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可能这就是灵魂的默契,这个男人，总是在最熨帖的地方带给他温暖和力量。
    晏允臻的造型很快做完,化妆师安静地收拾好东西，沉默地离开，至始至终一言不发，保持了良好的职业素养。
    或许是因为角度问题，陆子羲张望了很久，却依然没有在镜子里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听了晏允臻的话,他忽然想到之前毛头所说的八卦，等化妆师走后,他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刚刚你看到的人，是傅睿星吗？”
    晏允臻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是他。你也看到了？”
    “没有。但是我听到小道消息，说傅睿星进了隔壁剧组，”陆子羲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是真的吗？”
    “说实话，没听说，”晏允臻意外地挑了挑眉，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傅睿星当年那么出名，如果复出，也算是一个爆点，天瀚没理由不炒作这个话题，而是让他安静进组……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都是影视基地内部了，如果他只是代表天瀚作为制作方发言，只需要在开机仪式开始的时候赶过来就可以了。”
    “我听刚刚剧务聊天也是这么说的。”陆子羲皱着眉，“他刚刚穿着的是什么衣服，你有注意吗？”
    “留意了，是常服，所以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进组了。”晏允臻拿出手机，开始用邮件联系留守远鸿的宋扬，“天瀚……这是又要有什么行动了。”
    “我们不怕。”陆子羲坚定道，“我陪着你。”
    晏允臻看向他，眼神温柔：“对，我们不怕。”
    ————
    让绝大多数圈外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古装偶像剧《上古》原定的男一号居然因为摔伤而不能参演，原本已经息影的傅睿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临危受命，顶替了原本的男一，在《上古》的开机仪式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复出。
    这一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当天，微博热搜再次大爆，和寻找x先生开机仪式等词条一起登上热搜的，还有居高不下的傅睿星复出，微博一时间被几大热搜挤到瘫痪，很长一段时间刷新起来都是一片空白。
    远鸿和天瀚作为死对头，从一开始就在热搜上角力，现在更是不停轮流登上热搜第一名，就像抢滩一样反复拉锯。
    傅睿星作为前国民偶像，路人基本盘还是在的，很多人嘴上不说是他的粉，事实上看到他的近况，还是会出于唏嘘青春的心理，点进去看一看。
    而远鸿这边，晏允臻的名气如日中天，堪称行走的头条，陆子羲也是新晋人气小生，两个人加起来流量大得惊人，《寻找x先生》的导演和编剧也比《上古》更有存在感，渐渐地就压过了天瀚一头，哪怕天瀚在营销上更加轻车熟路，也架不住真正意义上的热度的轰炸，反而因为急于抢占热搜，热度造假，被远鸿这边的粉丝拉出来疯狂嘲讽。
    但远鸿粉丝这边嘲讽对方热度造假，狗急跳墙的天瀚粉就开始不着四六地鸡蛋里挑骨头，胡乱diss远鸿这边卖腐，嘲讽远鸿这边两个人绑在一起才能和天瀚一个人打成平手，完全不顾自家买营销号和僵尸号刷热度的举动，也不管自家数据去水之后根本刚不过远鸿，双标得令人发指。
    偏偏前段时间晏陆成天撒糖，粉丝过于兴奋高调，天瀚那边一看这里有戏可做，立刻带着水军和黑子有组织有纪律地黑人，尽管远鸿的公关反应相当迅速，应对也很合理，但澄清总比陷害难，一时间，网络舆论陷入了僵局。
    网上的粉丝已经吵得沸反盈天，而这边还在台上进行新闻发布会的一帮人却对此一无所知——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抽空看一眼手机，更别提了解网上的动态了。
    《寻找x先生》的新闻发布会是在网络直播的，因此到场的媒体都经过了严格的安检和远鸿的筛选，以防出现不好控制的局面。
    但毕竟远鸿管的了媒体的立场，却管不了记者本人是否有野心想博出位，也管不了被派来的个别记者是不是和其他公司有更密切的合作或者是金钱交易，在和谐有序的采访后，有一个别有用心的记者终于抓住空档，连珠炮似的话语立刻向台上的陆子羲砸来：“请问陆闻启先生怎么看待自己的同性cp问题？这次选择和晏允臻再次合作，是像网上传言的一样，为了人气继续营业吗？你面对网友‘卖腐’的指责，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记者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喧哗。
    这个记者的提问角度很是刁钻。
    他这样提问，如果远鸿方派人出来代替陆子羲拒绝回答，是眼下看起来最正常却也是最蠢的一种做法，这等于直接将卖腐的事情坐实了，毕竟掩饰就是事实；如果是晏允臻护短，代替陆子羲回答，那么他们俩的关系就会显得更加微妙，到时候两人的关系可能会从卖腐向真gay转化，在国内的大环境下，着实不算是什么好事；所以最后总结下来，只有陆子羲自己巧妙地回应，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为远鸿接下来处理此次风波争取时间。
    在场的人显然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有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陆子羲身上。
    陆子羲从刚刚回答上一个问题的周和手上接过话筒，周和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台上台下忽然都安静下来。
    说实话，陆子羲自己也有些发懵，前世他几乎只知道闷头拍戏，这种事都有远鸿替他料理好，然而这一次，他还没达到让人仰望的高度，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他被为难是正常的，事后远鸿或许能帮他找回场子，但此时此刻，他只能靠自己。
    晏允臻就站在陆子羲的右手边，陆子羲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能看向他，会让抓拍的记者拿他的眼神做乱七八糟的文章，于是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海报。
    海报中的晏允臻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就像一个永远立在他身后的，最坚强的后盾。
    从第一世自降身价亲自带他入圈，到许诺要为他扛起远鸿，再到重生后一步步带领他重新走向娱乐圈之巅，晏允臻从未让他失望。
    而他也不想让晏允臻失望。
    就像是被晏允臻的眼神拥抱了一下，陆子羲也说不出为什么，原本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原本握紧话筒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您会问我这种问题，毕竟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很宝贵，似乎不应该浪费在这种……”陆子羲措词了一下，“其实瞎编一通也可以赚到点击率的所谓的内幕新闻上？”
    台下响起一片低低的哄笑，那个记者的脸也红了又白，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陆子羲以“陆闻启”的身份出道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以脾气好著称的，对粉丝对工作人员都是客客气气，面对媒体的时候，又始终被远鸿保护得严严实实，不由得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性格很软，远鸿不放心放他一个人出来面对外界的压力，谁曾想他张口就这么刚，倒是有点把富贵险中求的记者打了个措手不及。
    陆子羲也完全没想等他想清楚来回应，而是继续沿着刚刚的话头说了下去：“至于您说的是不是为了人气才和晏允臻前辈合作，我想说的是，《寻找x先生》从剧本到制作，对我这个级别的新人来说，可以说是很难得的优质资源，我可以从中学到很多，获得更长足的进步，我想，这才是我选择参演《寻找x先生》这部电影的原因。我很感谢周导在小军爷之后，愿意再次与我合作，剧组选择了我，是我的荣幸。所以，是我有幸被剧组选中，而不是我为了那些浅薄的并不存在的理由，去选择剧组。”
    “至于网友的指责……”陆子羲耸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可是我们俩的私交本来就好啊？难道我要因为个别网友的‘卖腐’指责就不和他说话了？原本就很好的资源也要推了，就为了不和他拍对手戏，不让别人有机会说我卖腐？不至于这么因噎废食吧？”
    陆子羲一条接一条，驳斥得那名记者面红耳赤，四周的哄笑声也更大了，台上的主持人忍着笑，示意了好几次，才压下了台下的动静。
    谁也没想到，这个一直被叫做“陆小羊”的乖巧新人，嘴皮子居然这么利索，能怼得主动刁难的记者都哑口无言。
    “刚刚我们的导播告诉我，现在有一小部分人拿着我和晏允臻之前并排上香和给摄像机掀开红布的照片做文章，说我们卖腐。”陆子羲指了指耳返，表情更加无辜了，“这要我怎么办？我们是主演啊，站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一起掀摄像机上的红布有什么不对吗？又不是他掀我红盖头……”
    这一下所有人都绷不住了，全部笑出了声。
    “所以说嘛，我也没有办法啊，”陆子羲最后老老实实地总结道，“我们导播让我别说了，要出直播事故了，那我就先说这么多，接下来大家多问一些电影相关的问题吧。”
    一位远鸿安排好的记者立刻抢过话头，将话题重新归回了正轨。
    同步的直播将陆子羲的发言全部同步到了网上，粉丝们再次彻底炸锅。
    唯粉纷纷搬出金句“私交本来就好，请勿发散”来堵住黑子的嘴，而对于cp粉来说——
    还有比正主亲口承认私交好更甜的糖吗！红盖头又是什么奇妙的联想！这也太好磕了吧！
    打了鸡血的粉丝们瞬间联合起来，在远鸿公关的带领下，很快将天瀚的水军压了下去。
    就连天瀚买的黑热搜陆闻启怼人，也愣是被转了画风，话题里全是在哈哈哈陆子羲瞎说什么大实话，黑热搜硬是变成了一场大型安利，连带着《寻找x先生》的关注度都变得更高了。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陆子羲在拍摄间隙听到远鸿方传来的汇报，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我差点以为我会玩砸了。”陆子羲心有余悸，喝了口水压惊，“毕竟做这行的，太刚了真的容易被黑。”
    “是我没有做好排查工作。”晏允臻低声道，“那名记者已经有人去调查处理了，多半背后是天瀚指示的……”
    “不是你的错，”陆子羲戳了戳他的额头，打断了他自责反省的话，“你怎么可能事无巨细到那个地步？况且远鸿相关负责人是做什么吃的，每件事都需要你亲自盯着，你还不累死了？”
    “而且我也怼得蛮爽的。”陆子羲想了想，又说，“其实也挺好。”
    晏允臻没出声，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发。
    不远处，周和又在招呼陆子羲去拍新的镜头了，陆子羲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晏允臻接过他喝了一半的水，自己也喝了一口。
    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写得长了一点，更新太晚了抱歉！以后争取不修仙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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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由于前期准备充足,加上电影的神仙选角，《寻找x先生》的拍摄十分顺利，陆子羲和晏允臻两人几乎一路毫无ng,就这么顺顺利利地拍了下去。
    这部电影主要集中于反社会的x先生和正直的刑警队长高峰之间精彩的智商角力,以及涉及人性道德的拉锯和挣扎，听上去似乎有大量对手戏，但事实上,却没有那么简单。
    电影剧情从x先生在微博上发布预备自杀警方为了解救x先生破门而入开始,中间通过刑警高峰对x先生安排的四枚定时炸弹的追踪，和对x先生可能出现过的地区的走访分析推动剧情发展,并且伴随着侧写手法的运用,带出以x先生为第一视角的回忆杀,双线并行，使得事实真相一步步浮出水面。
    直到最后,高峰通过长达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奔袭，找到背负着人肉炸弹的x先生，两个人全都疲惫不堪，蓬头垢面，就连走路都跌跌撞撞，但还是挺直了脊梁骨,一个人举着手枪,一个人拉着炸弹的引信，在车水马龙的都市穹顶——一个即将建成的商厦顶层,进行最后也是最精彩的巅峰对决。
    也就是说，除了最后的剧情需要在搭建好的外景进行对手戏拍摄，前面的很多剧情基本都是独角戏——尤其是独自一人，在暗中滋生恶意,默默制作炸弹，隐姓埋名穿梭于人海之中的，疯狂又可悲的x先生。
    陆子羲需要通过并不丰富的面部表情堪称麻木的肢体动作，和几乎为零的台词，演绎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格的疯子。
    为了演好x先生研究炸药时的疯狂与痴迷，陆子羲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靠着一盏孤灯，反复研读了三天剧组提供的相关资料，揣摩x先生当时的心理活动，等剧组里来人把他从小黑屋里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连眼神都变了，看着谁都像一口幽暗的井，仿佛一匹舔舐着伤口的警惕的孤狼。
    周和看着他的眼神，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小声嘟囔道：“怎么回事你……吓我一跳，其他人的那部分剧情拍完了，现在要拍你的单人镜头了，我来叫你一声。”
    “老晏呢？”陆子羲沉默了一会儿，嗓子有些干涩地问。
    他原本以为会是晏允臻来叫他，虽然最终来的人是周和也是合理的，但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今天是远鸿的年终晚宴，他从剧组请假出去了，他今年好多远鸿的活动都没出席，这次如果再不去，他家老头子怕是要吹胡子瞪眼睛了。”周和说，“哦对了，你是今年远鸿的年度新人，晏允臻让我来问问你想不想参加颁奖仪式。”
    陆子羲摇了摇头。
    远鸿的年终晚宴是不进行直播的，只对媒体和合作方开放，算不上什么曝光机会，他对于这种商业活动总是能躲就躲。
    他前世总觉得，事实证明，只要实绩足够强，他也并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维持人脉，好的资源和片约依然能想到他，导演们都愿意和他合作，重生之后他却开始思考，或许前世自己可以不去维护这种人际关系，是因为有晏允臻和他的远鸿，在他身后默默支持着他。
    “不去也好。”周和朝手上哈了一口热气，“你现在算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天瀚恨你恨得要死，巴不得天天拿个显微镜在你身上找茬，你如果从剧组请假出去参加颁奖仪式，说不定就会有职业的水军黏着你黑，说你飘了，不敬业，不像谁谁谁，拍戏都是住在剧组，从来没出过影视城……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但是天瀚为什么那么恨我？”陆子羲不解道，“就因为之前长兴那件事？”
    “那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对陆子羲和长兴解约以及反告长兴的官司纷争，周和也是有所耳闻的，“天瀚和远鸿的积怨也算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周和的手指朝隔壁摄影棚虚指了指，压低声音道：“隔壁天瀚正在拍的《上古》，男一是傅睿星没错，但男二其实是天瀚的新人，名字叫林木原，比你早出道一年，作品也更多一点，是天瀚新生代冲击金凰奖的有力备选人员。原本远鸿这边也是有安排其他的新人竞争的，但毕竟天才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你的横空出世，可以说是把整个娱乐圈原本的局势搅得天翻地覆……”
    “当时天瀚把远鸿的新人常懿抢过来，我们就知道要糟，远鸿这种睚眦必报的作风，肯定不会放过天瀚，正好你就出现了。”周和说，“没有人想到远鸿为了捧你，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晏远鸿连亲儿子晏允臻都请出来给你铺路，天瀚这边是逼不得已，才将傅睿星又拽了出来，不然这两年，天瀚真是要被远鸿强压一头了。所以你说，天瀚该有多恨你？”
    “天瀚是为了和我竞争，才让傅睿星复出？”陆子羲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他不是那种爱和人纷争的性格，周和这样说着，他也就这样听着，把疑问压在了心底，决定等晏允臻回来了再和他聊聊这件事。
    “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周和见他陷入沉思，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了话题，“怎么样，第一次在剧组过年，有什么感想？”
    陆子羲愣了一瞬，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剧组过年，之前拍戏拍得连轴转的时候，他对日期是完全没有概念的，只记得每天需要拍哪些镜头，还剩哪些剧情没拍，要不是他爸生日是年三十，他每年都会定闹钟提醒自己，他估计自己会连究竟哪一天过年都忘掉。
    但这对于“陆闻启”来说，这的确是第一次在剧组过年。
    《寻找x先生》原本是打算年后再拍摄的，但在王腾飞和周和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将最后的决战放在除夕夜。x先生拉爆引信，高峰飞扑上去阻拦的那一刹那，零点到来，天际的led大屏上炸开了一片璀璨的烟花，和爆炸的火光融合在一起，亮如白昼，两人的身形也因此被白光遮掩，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而达到在影片最高潮吊起观众胃口的目的。
    周和相信晏允臻和陆子羲的实力，相信他们可以按时一遍过，那么为了最终的影片效果，陆子羲的职业素养也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陆子羲为了回答周和的问题，回忆了一下身为孤儿也没什么朋友的原主的生活，惊觉以前的那么多个新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看着窗外的烟火，安安静静地度过。
    他忽然有些心疼，这个人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天地间好像根本没有留下过这个人的痕迹。
    现在长兴倒了，最直接威胁到他生命的人也因为事发在监狱里，不知道原来的陆闻启，能不能在天之灵感到一点慰藉呢。
    “没什么区别，在剧组过年也挺好。”于是，陆子羲这样开口道，“只要每一天都是向上走的，那么每一天都是好日子，在哪里度过都是一样的。”
    周和这才想起陆闻启似乎是个孤儿，过年对他来说的回忆未必会很愉快，便也缄口不言，转过身冲剧组人员拍了拍手，造型师和化妆师围上来，为陆子羲处理造型和妆效，准备让他拍摄x先生在发霉的房间一角进行实验的戏份。
    这是一段x先生根据一些外网资料尝试制作炸药的多镜头拼接剧情，会有专业人员指导陆子羲进行一些简单的化学实验操作，为了确保实验安全，所有爆炸性物质的含量都是以原本的01%配比的，会产生小型的爆炸效果，实验失败的大型爆炸镜头则将由特效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