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注视 第14节
作品:《深渊注视》 徐乔被亲得喘不上气,双手条件反射要将男人推开。
她的动作犹豫几秒,拒绝的推搡化作拥抱,闭上眼忐忑地将自己交付给他。
情动时,傅瑾舟一遍一遍喊着她。
“宝贝”,“乔乔”,“老婆”,变着花样地喊。
徐乔好像也不是那么怕了。
她掐着他肩膀,唤他名字,两人度过一次又一次。
“乔乔……”他突然停下来,咬住她耳朵呢喃,坠入云端的徐乔难以听清,搂着他的双臂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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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梦魇也没有在午夜惊醒。
清晨第一缕晨光将她唤醒,徐乔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的枕边人,又对着贴在床头的两张便条沉神几秒,最后腼腆笑了。
——不是梦,他们昨天领证了。
“早。”
耳畔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
她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亲:“早。”
“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清晰记得昨天的一切,包括那场过度疯狂的缠绵。
徐乔耳根泛红,别过头轻咳声:“我、我去给你做早餐。”
傅瑾舟低笑,俯身吻住她柔软的耳垂,缓声说:“我去,你可以再躺会儿。”
徐乔目送男人离开,忍不住又在被子里多赖了会儿,这才慢吞吞起床洗漱。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她胃口挺好,比以往多吃了半碗。
“中午给你做小排骨。”
徐乔抬起眉:“你今天没课?”
“蜜月。”男人振振有词,“不上课。”
徐乔噗嗤声笑了:“你又找赵教授帮你带班?”
傅瑾舟理所应当地说:“这是他的荣幸。”
徐乔:“……”
她早就见惯了他这个不要脸的态度,无奈摇摇头,说:“周末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餐厅定个位置,请赵教授吃个饭。”
“好。”傅瑾舟眼梢晕开一抹柔情,语调缓缓,“听太太的。”
“太太”两字被他说的熟络无比,徐乔心脏鼓动,连忙端起碗喝剩下的粥,圆口的花瓷碗刚好遮住她眉眼间的羞涩。
傅瑾舟眼底宠溺更深,支起身拍拍她的脑袋,“我现在出去买小排骨,你记得喝药。”
他已经把徐乔要喝的药提前准备好,有很多,安神醒脑的,预防头痛的,抑制失忆症的等等。
徐乔把药全部喝完,药物作用很快让她泛起困意。昏昏欲睡时,突然作响的电话铃声打破寂静。
“喂。”
“徐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是沈嘉明。”
徐乔眉头皱了皱。
她没有直接挂断电话,疏离又不失礼貌地问:“沈警官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些事。”
徐乔安静听他说下去。
“不知道徐小姐方不方便来一趟派出所。”他说,“嫌疑犯落网了,我们需要您来进行指证。”
徐乔手一抖,手机顺着掌心滑落到地板。
“喂?”
“徐小姐你还在吗?”
徐乔神色恍惚,眼前阵阵发着黑。
大脑因过度惊惶而处于短暂的空白中,大概过了十几秒,徐乔才僵硬弯腰捡起摔落的手机。
“我……”她喉咙动了动,片刻才发出生涩的两个字,“我在。”
沈嘉明松了口气,循循善诱道:“我知道这对你有些困难,但是为了案情进展,希望你能配合。”
“我知道。”她说,“我会去。”
沈嘉明:“徐小姐要是不方便,我们可以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徐乔直接拒绝,“我自己过去。”
“好,那我们等你。”
徐乔挂断电话,靠在沙发上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出神。
她有很多次梦见过犯罪者落网,很多次在梦中质问他为什么。她痛恨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把经历在身上的痛楚千百倍地还给他。可真正到了这一天,她的心里却升起重重疑云。
那个人被抓到了?
会是他吗?
还是说……这又是一个新的恶作剧?
徐乔不知道,过度的情绪恐慌让她神经逐渐紧绷。
“我回来了。”
傅瑾舟……
徐乔倏然起身,她脸蛋很苍白,看着他的双眼仍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
“怎么了?”傅瑾舟第一眼便觉察出不正常,放下东西径自来到她身边。
徐乔攥紧拳头,好半天才做好准备,艰难地对他说道:“沈警官刚才给我打电话。”
傅瑾舟耐心听她说下去。
徐乔面露痛苦:“他说……嫌疑犯被抓到了。”
第16章 16
江城生了雾。
轿车在大雾穿梭,通往派出所的这段路不算漫长,途中傅瑾舟一直牵着她的手,不管他攥得多紧,徐乔仍感觉掌心一片冰凉。
“乔乔。”车子停下时,傅瑾舟轻叫她的名字。
“我没事。”徐乔回了一个安抚性的笑,松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沈嘉明已等候在门口,见他们过来立马迎了上来。
“沈警官。”
“你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
两人寒暄一阵,一同向审问室走去。
那扇小小的铁门将两个世界阻隔,徐乔站在门外一阵恍惚,双脚似生铅般难以移动半步。她想知道毁了她一生的人是谁;却又害怕看见他的模样,那无疑是把她还未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血淋淋的给她看。
但徐乔清楚,她必须去。
她是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死去的女孩。
“我可以和她一起进去吗?”傅瑾舟揽着徐乔的肩膀收紧,他无法放心,眼睛里满是担忧。
设计阿明摇头拒绝:“抱歉,家属不得陪同。”
“那……”
“我没事。”徐乔仰头冲他笑,最后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傅教授在这里等我。”
傅瑾舟抬手揉揉她的头,默默地后退到一旁。
“我们进去吧。”徐乔收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沈嘉明进入审讯室。
审讯室很小。
透明玻璃将嫌疑犯阻隔。
徐乔抬眸扫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窝在椅子上的犯人手脚戴有镣铐,乱发似杂草般盘旋头顶,衣服脏乱,不修边幅,赫然是最底层的边缘人士的样子。
不应该是他。
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徐乔心底已生出一抹怀疑,她沉默地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审视着他。
犯罪嫌疑人姓赵,沈嘉明语气锐利:“星期五晚上八点十五分的电话是你打的吗?”
他抖着腿儿,吊儿郎当承认:“是啊,我打的。”说完看过来,对徐乔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
“你他妈坐好喽!”沈嘉明狠狠一拍桌,声音所产生出的威慑力让赵某打了个激灵,紧接着缓慢坐正。
“沈警官,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吗。”
“好。”
徐乔再次打量他几眼,语调不急不缓:“你知道奥芬巴赫吗?”
赵某先是拧眉,接着啊了声,最后轻佻道:“宝贝儿,外面那是你男人?我看你还不如跟……”
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警察把他的脑袋狠狠磕向桌面。
沈嘉明示意属下把人带走,心情烦乱地转着手上黑色的钢笔,“不是他。”沈嘉明结尾用了肯定句。
徐乔点点头,垂眸掩下眼底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