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作品:《宋朝之寡妇好嫁

    “你哭什么?”
    他看着她,继续问道。
    淡梅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流泪,委屈的人不该是她。但是在他这样的注视和发问之中,她的喉头却堵得更加严实,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开始抽噎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她想站起来,躲开他的目光,却见他已经把烛台放在了地上,朝她伸手过来,抹了下她面颊上的泪。
    “你跟了我这许久,我唯一见过一次你哭,便是新婚第三日送你回门,你在照壁前看见你娘眼便红了。那时我晓得大约是我亏待了你。此外再没见你哭过,至少从未见过你在我面前哭,便是方才在梅家村,你也没哭。我还道你这辈子再不会在我面前哭……”他不急不缓地说着,继续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面上的泪,“如今见你哭了,我心里方好过些,至少教我晓得原来你也是有几分难过的,并不是全然一副铁石心肠……”
    淡梅摇头,泪落纷纷。
    徐进嵘伸手过来,已是将她整个人抱了过来。
    “你想哭便哭好了,哭过心里才会痛快些。便是我,刚见到小宝的时候,也是他伸手给我擦脸,就像我方才给你擦脸一般……”
    淡梅再忍不住,把头埋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衣袖,呜呜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多久,等到终于流得再无泪水可流之时,这才惊觉他衣襟处已是被自己的涕泪沾污了一大片。
    “心里可好过了些?我只叫你哭下,却未叫你哭这许久。你瞧瞧,两个眼都肿成桃了……”他伸手抬起她脸,替她把沾在面上的额发拢了回去,有些爱怜道。
    淡梅眼一热,却是流不出泪了,只是抽噎了下,哽声道:“你不气我了?……”
    徐进嵘凝视她面容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你这般弃我而去,我若真只气你,便不会这般满天下地去寻你。这几年里,我除了气你,更是想你念你,日夜担心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外如何过活,若是遭人欺凌该当如何,更怕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已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抱她往榻上去,待到了近前轻轻放她躺下,又给她除去了脚上的鞋,这才坐她身侧的床沿上,继续低声道:“我哪里会想到,你竟瞒了我生养了儿子,更没想到,这些年你没有我,过得反而更是舒心,我却是……”
    他猝然停住了,黑暗中,两人都沉默了。
    “淡梅,在你心中,可曾有过在意我,便是半分也好?”
    良久,他终于慢慢又这般问道。
    地上的那只烛火方才被他起身时踢灭,现在他就坐在她的身侧,她看不清他的脸,却依稀听出了他最后话语中压抑着的郁结。
    她的心中,可曾有过在意他?
    说一声是,这般轻巧的一个字,偏压坠得她张不了口。若是,何以她会这般弃他不顾?说一声不是,她晓得那又不是她的本心。正摇摆不定间,黑暗中却听见他又道:“我知你喜那梅家村的田园日子,这般强掳了你走,已是叫你为难了。若不是小宝,只怕你还未必会这般听话。如今又在叫你为难了。算了,你也不必再想着怎生回应我,跟我回去之后安心过日子便是。你放心,再不会有从前那般叫你糟心的诸多事体。我觉着闷,想出去走走,你自己先歇了吧。”话说完,声音里已是一片落寞了。
    淡梅见他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房门过去,背影寂寂,心口竟是又一阵酸痛,极力睁大眼,见他已是行到了门边,那门轻微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一下已是翻身从榻上坐了起来,连鞋也顾不得穿上,赤脚便朝他背影跑了过去,扑上去从后一把抱住,把自己紧紧贴在了他后背上。
    徐进嵘一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僵硬地直立在原地。直到感觉到她面颊贴着自己后背时传来的温热和交缠在自己腰前的一双手,这才确信竟真是她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
    他握住了她手,回转了身,有些迟疑道:“你……”
    “留下陪我一道……我睡不着……”
    淡梅已是靠在他身前,闭上眼低声道。
    和从前相比,她并没有长高多少,倚他而立,仍只是及肩。只是这般紧紧贴在他身前的胸口,薄薄的一层春衫却完全掩不住那柔软的高高隆起。
    他心中突然一热,伸手出去便将她揽住,低头亲上了她的额。
    他的妻,从前的小女人,四年过去,她已经长大,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青春、充满了诱惑。对比她的长大,他却是一年年地在步向不惑。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便是有这般的古来稀,人生也是一晃已过了一半多,而一千多个一逝不返的日子,已经在寻寻觅觅中被他们蹉跎过了。
    他蓦然一阵焦虑,一阵惆怅,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仿佛这样,她便真的能永远这般倚在他怀中,再不分开了。
    “你长大了……,我却是老了……”
    他一手揽住她腰身,一手托住她臀,将她抱高了些,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哑着声喃喃道。
    淡梅摇了摇头,伸手抚摸了下他的脸颊,叹息一声:“幸好是你……也只有你,才会这般等着我,容忍我……,子青,从前我便问过你,如今还想再问,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不等他回答,她也不需他的回答,她的手已是用力按下了他的头,仰起自己的脸,把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唇。
    八十二章
    她贴了过来的唇柔软而温暖,和他记忆中念想的一模一样。他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她伸出了小小的舌尖,试探一样地轻轻舔了下他的唇,有些湿润,又有些痒。
    他心中立刻起了阵战栗,全身的毛孔倏然张了开来,却是仍一动不动地这般托抱着她,只是贪恋着这样来自于她的一分温存,那是他过去这几年的时光里连做梦也未敢梦到过的。
    她继续舔吻着他,用自己的舌尖轻轻来回扫着,直到他唇上濡湿一片。
    “亲我……”
    她双手抱住他脖子,头略微离开了他些,低声呢喃道。
    他嗯了一声,低头寻找到了她的唇,立刻一口含住了。不同于她方才的温存和浅尝辄止,他辗转着直直欺了进去,绞住了她的小舌,用力汲取来自于她的潮湿的芬芳。他的手也贴着她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衫用力地抚绘着她的曲线。大手过处,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打了个哆嗦,抵着他胸口的两团绵软也仿佛挺翘了起来,他的呼吸慢慢粗重了。
    思念了四年的人儿,他的妻,她现在就在自己的怀抱之中、掌控之下,她刚才还用她小小的舌尖反复挑逗着他的唇,让他亲吻她,他还需要等什么?
    他打横抱了她起来,抱到了那张床榻之上,还没等她躺好,猛地低头再次含住了她的唇,用力攻占。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初次抱着梦中神女的青涩少年,心怦怦地跳得厉害,一心只想讨好她,取悦她,让她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再无二心。
    感觉到她仿佛有些透不出气了,他终于从她的唇上撤退,让她再次得以喘息,改为一路向下地攻占她的身体。
    是攻占,是取悦,也是撩拨。他用自己的唇齿在她的颈项间留下一朵朵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留下的吻痕,一路向下,直到彻底撕咬下了掩住她身体的最后一幅柔软绸子。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她的身子,但是掌心之下,却是盈盈已然尽数绽放的丰满。这触感是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美好。
    乡间的田园并没有粗粝她衣衫之下的一身柔滑肌肤;灵秀山水边的几年时光雕琢,让她的身体也比从前更莹润饱满。她已经像花朵般完全开放,又像枝头嫣红垂蜜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暖香,只等着郎君采撷。
    黑暗中,他用自己粗糙的脸颊一遍遍地磨过她胸前挺立的柔软,恣意吮吻爱怜着这具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感觉到她在自己的唇舌和双掌之下微微战栗,直到发出入他耳中让他血脉贲张的呻吟之声。
    他已经无法再等待了,只想立刻侵入她的身体,与她紧紧结合在一起,再不分开。
    “小宝……”
    她抓住了他的发,微微挣扎着起身,喘息着低声道。
    “他睡过去了……,我会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