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作品:《我变强了,也变矮了[综]》 嗯虽然出现得确实很奇怪,但这个感觉,它确实是真正的圣杯没错。
saber迟疑的声音只让少年准备砸杯子的动作稍微缓慢了十分之一秒,真正让他改变主意的,还是间接造成这一切的某个英灵的话语。
在看似正常的世界,最不正常的事物或许才是最真实的。
迦尔纳,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说了奇怪的话却不给予能让人听懂的解释,红发英灵从暗处走来,那张俊秀的脸上始终呈现的都是不变的表情。
真要说最不正常,在埃利克看来,这里最不正常的应该是迦尔纳才对。
英灵是莫名其妙出现的,还不属于那怪异的圣杯战争的标配之一。
他不按套路出牌,偶尔会自说自话曲解命令,仿佛他们的脑回路就不在一条线上,据说可能是alter化的后遗症。
抛开后遗症的问题,这家伙的本性也差不到哪里去。说话的方式也过于直白,怎么看怎么不讨人喜欢。
但,很奇怪。
埃利克居然并没有讨厌他。
这打破限制,不会受任何影响的单纯,到底很合他的胃口。即使被气了好几次,他也能轻易地看出迦尔纳的本质。
也许他们俩的相性确实很合。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从迦尔纳身上,埃利克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熟悉。
之前说过,他能追溯到的突兀感是从认识齐木楠雄起出现的,而迦尔纳带给他的些微错位感,就跟那个冷脸心热的超能力者十分类似。
暂且无法确定,这两者之间有何等联系,又代表了什么。
但埃利克愿意相信他们。
要试试么。
迦尔纳询问道:不管原因,出现在这里的圣杯是真实的,master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是个好问题。
埃利克本来想无比干脆地否认,说他没有任何愿望。可在英灵纯粹到毫无杂色的目光注视下,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有愿望的。
无论是哪个时期的男人,心中都有愿望。
最初,男人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四处闯荡,顺带为自己寻找一个最美丽的未婚妻而已。
没过多久,未经多想的单纯心愿被溅上悔恨与不甘的颜色,缓慢淌出的全是永远无法干涸的漆黑血液。
他想要向高高在上的神复仇,可又无能为力,只能漫无止境地在人间徘徊。
徘徊了太久,所以宣告终结的时间就到了千年之后。
男人由衷地感到疲惫,所以最后的愿望就是让自己得到死后的安宁。
这漫长的追寻,兜兜转转便在那一刹那彻底结束,与诸多人和神的纠葛似乎也于此落幕
只是很可惜,还是没能完全终结。
出于还不知晓的原因,他复活了。
愿望再度变得简单,有许多事情都不愿去想,有许多耿耿于怀的执着,也得到了释然。
埃利克应当深刻地审视自己,找出现在的他心中最清晰的那个愿望。
他,如今想要的是
哼。
果然还是太简单了啊。
他不会再追求太多了,保持现状便足矣。
在缘分的牵引下走到一起的羁绊,在机缘巧合下重逢的故友,只要还能相聚,就是他所珍惜的现状。
这个愿望
被冰封的圣杯突然大放光亮,仿佛得到了感应。
【只要是胜利者许下的心愿,无论什么都能实现。即使要将世界线颠倒,使寿命浅薄的人类得到永生,让本不会留存于世的英灵永远停留,甚至改变过去,置换因果】
【无论什么,都能做到啊。这就是圣杯的力量!】
能将虚妄变为现实的力量,对人类和英灵都具有无限的吸引力。
几乎不会有人能够抵抗。
是么,那岂不是我许一个愿望,连几千年前的心愿都能一起实现了?
圣杯的意识承认了。
还真是
银发少年静默了一会儿,悠悠地站起。
只听语气,的确会让人觉得他已经心动,改变了此前的主意。
可是若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
银发少年的眼神中所书写的是不屑。
比之前仅有的冷漠程度更深,这一个词,完全地概括了他的内心想法。
如果我想要什么,绝不会寄希望于别人,更不会借用别的莫名其妙的力量,现在再来抹杀曾经无能为力的结局。
简直太好笑了。
埃利克不仅没有丝毫动摇,反而险些笑出声来。
不管别人怎么想,如果他真的选择这么做,过去的他成了什么了?
他也从未觉得暂时的欣慰和美好能够成为永久。
曾经千百年的漂泊,时间给他带来的体悟唯独这一条最为深刻。
果然还是拆了唔,既然迦尔纳这么说了,随便许个愿望吧。
埃利克稍微改了一点主意,决定还是给这个好歹是万能许愿机的圣杯些许面子。
带着极度无所谓是的,他非常无所谓,成不成功都不会在意的心情,埃利克对着圣杯随口一提:这样吧,我对现在的这个状态已经腻了,你就让我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吧。
说直白点:
强健威武的体格,真男人才能拥有的肌肉,睥睨众生的气质还回来。
把我用了几千年早就习惯了的一米八五的身高给我还回来!
圣杯:
圣杯大概知道了。
圣杯大概已经启动了。
但是,前所未有之庞大的魔力从金色杯体中爆发,尽数没入银发少年的体内。
这就是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
此时此刻,应当有奇迹出现了才对。
埃利克微微地挑眉。
正想不动声色地感受一下,来自高处的清新空
等一下。
这特么,不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吗??!!!
然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恢复如初,视线的高度压根就没有变化
不,master,高了一点。
啥?!
据我目测。迦尔纳郑重地表示:你的愿望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高了一厘米呢,恭喜你,master。
去死吧。
变成了139厘米的少年面无表情。
灭亡吧,该死的听不懂人话的破烂杯子。
还要连带着,围观到他的所有屈辱的这个世界!!!!!
于是,世界真正意义上的毁灭了。
第201章
话说回来。
早该想到的。
在这个看似正常的世界,看起来最不正常的事物或许才是真实的。
红发英灵当时是这么说的。
埃利克当时并没有想多, 只是在激怒的同时, 对这个简直没有逻辑可言的奇怪世界彻底失去了兴趣。
倒不全是迁怒。
只因为在那一瞬间, 埃利克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念头。
眼中看到的真实,真的是所谓的真实吗?
听起来很绕, 也透着几分不明所以, 给人一种他其实是被红发英灵透穿内心的目光和一本正经的话语洗脑了的错觉。
他向来是不会搭理这种什么转瞬即逝的灵感的, 因为根本无迹可寻。
可变故就出现在所谓的圣杯轰然破碎的那一刻。
看起来只是一尊金杯的圣杯表面出现了缺口,满溢的能量就从那个缺口喷薄而出。
出现这样的情形不出意外, 埃利克看这破东西不顺眼,但也没有真的要让全世界陪葬的想法,当时就做好了要把对外的影响降到最低的准备。
就像曾经对付那个all for one的时候一样,他简单粗暴地砸下了五座冰墙, 将自己连带着圣杯严封起来, 保证泄漏的力量只能冲击到他的冰。
冰墙内是暗无天日的,没有半丝光芒能够穿透其中。
可圣杯破碎之时
非常奇怪。
一点声音都没有漏出。
但诡异的光线却在瞬间侵袭到埃利克的身旁。
这个变化实在快到无人能够及时反应,这之中埃利克竟然也没能回避。
仿佛演变的时间直接被切断了。
银发少年眼角余光中的画面由黑转明, 他面上的神情也停留在由冷漠转向惊疑的那个刹那。
你
仍是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证据,但他突然间, 全都明白了过来。
搞出这一系列闹剧戏弄了他的圣杯正在消失,所倾漏出的那股磅礴力量如同一头足以吞没世界的洪荒巨兽。
置身于陡然释放灼目光线的中心,那头巨兽向他咆哮。
那声怒吼震耳欲聋,让耳膜在巨震之下剧烈疼痛,甚至有些许血丝从耳里渗漏出来。
原来, 是这样吗?!
在这巨变之中,银发少年的后半句话终于说出来了。
如果说前半截事件的发展还在无厘头中透着轻松戏谑,好似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
那么现在,埃利克完全没想到,隐瞒了他的真相竟是这样
不对。
已经不是隐瞒的程度了。
埃利克的听觉能力明显受到了损伤,这点伤势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没错,可此刻的重点,却在那仿若不存在的音波里。
真正从圣杯深处破裂出的,是来自某个意识的嘶吼。
那不是圣杯,埃利克最先意识到的就是这个。
并且,就算此刻不破坏圣杯将那个意识释放出来,也无法阻止这一幕的发生。
归根到底这是他一定会遇到的结局,因为最早踏入这个世界便觉察到的等待他到来的东西,其实就是它才对!
为什么
从瞬间侵蚀到身周,并在将少年的身影吞没的光芒中传出的无声嘶鸣落入脑中,无法连续成句。
能感应清晰的,只有在短短一瞬之中爆发出的千百声类似质问的重叠话语。
这个意识的确是在质问他,蕴含的还是最汹涌难以压制的激烈情绪。
难道这些不是你的愿望吗?
埃利克的瞳孔瞬间收紧,金色的眼瞳反射出了向自己袭来的那片光芒,却因为光芒过亮,以至于眼中更像是被苍茫的白色吞没。
他本来是可以动的。他当然可以挣脱这奇异光芒的牵引。
然而。
那看似莫名其妙的质问竟一下子撞进了心海,激起了意料之外的惊涛骇浪。
竟然。
从那个时候,就已经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光亮彻底大放,将人为营造出的黑暗空间尽数吞噬,也吞没了原本在此发出的所有声音。
再睁眼时,他已经来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周围是一片空白。
没有人影,没有声响,寻不到破碎圣杯的残影,这个空间如同被刷洗成雪白的混沌,包括天空与大地的概念都被抹除,什么都没有。
前不见才见到的那群人也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若非记忆不会出错,真会让人觉得,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去过任何地方,更没有见过
所以,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么。
此处所充盈的死寂,便是这个空间没有生命存在的证明。
埃利克并没有因为自己一下子被拖入奇异空间而感到慌张。
在瞬间想通真相的那一刻,他便陷入了比这死寂还要失去起伏的平静。
把他拖入此间的意识隐匿了踪迹,少年也不去管,在原地顿了半晌之后,方才自顾自地迈开脚步,在这奇怪的空白空间里随意走动了起来。
看上去,埃利克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才对。
可他的态度实在是太【随意】了,也完全不像是落入未知之处的人那般紧张。
就像是,时隔多少年终于回到了太久没能回去的地方,不管这里发生了怎样颠覆的变化,入目所见的事物都会让他感到
【怀念】。
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啧,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啊。
应该说,怎么变成了这样才对。
少年的心情必然是复杂的。
他一边走,一边侧首向四周打量。
有点想要找出点符合模糊印象的痕迹的意思,可结局也不意外,他是不可能从这里面找到自己想要寻到的旧影的。
是因为离开得太久了吗,他走的时候,这里根本不是这样。
虽然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像此刻这般,荒芜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如果快要淡泊干净的记忆没出错的话,那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当是一片湖泊。
往左右眺望,原本可以看到蓝天下郁郁葱葱的森林。
没有别的人影是正常的,他还在这里的时候,除了他自己和应当也在这里的另一个人以外,别的生命都不存在。
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