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想了一下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学校接程晚邻。
    他做二选一的选择向来不纠结,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最后霍决还是选了回学校,反正路程都差不多。不管他和程晚邻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是不放心让omega十点多一个人从学校回去。
    与其回家之后,在家里担心,还不如现在去找人。
    回学校的路边有个24小时便利店,霍决经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最后买了包烟。
    他以前没碰过烟,也不想抽。最后霍决捞出一根就放在嘴边叼着,烟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得以让他稍微麻痹一下神经,冷静一下。
    他也没再往学校走,而是在一个巷子口的黑暗处靠着墙。
    夜晚的月色有些凉意,树影绰绰,霍决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嘉高的放学铃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听见有人逐渐走过来的声音,脚步声很轻很缓。
    还没靠近,霍决就能确定来人是程晚邻。
    以前他对程晚邻信息素的味道并没有特别熟悉,并且因为程晚邻的腺体断了,只有接近了才能闻到他的信息素。然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亲密了几次,隔着一段距离他就能认出程晚邻的信息素。
    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
    霍决把烟掐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不需要了。
    程晚邻就是他的瘾。
    他直起身,跟在omega身后,离着一段距离配合他的步伐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路灯把他们两个的影子一起投在地面上。看到这一幕,程晚邻的步伐几不可查的停顿了半秒,然后恢复正常,继续朝前走。
    霍决一直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
    反正表白都说过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以后他做什么事甚至都不需要找理由了。
    只是程晚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知道是他,但他也没有回头,没有戳穿,两人就保持着一段固定的距离,一前一后往回家的方向走。
    这个场景仿佛就像是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程晚邻跟在他身后。
    这叫什么,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程晚邻和霍决一前一后到家,几乎是他前脚刚进门,霍决随后就进了院子里。
    程晚邻也知道他陪了自己一路。
    晚上躺在床上,程晚邻有些睡不着,他拿过床边的单词本背了一小会,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事,掀开被子下床。
    他打开台灯,坐到书桌前,把期中试卷翻开,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后置,从语文试卷开始一面一面拍成照片,然后批量发给ever。
    他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于情于理,程晚邻觉得有必要把期中试卷发给他看一看。
    刚发完语文和数学,这时,他手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新消息。
    ever:[还不睡?]
    作者有话要说:晚晚熬夜被抓包。
    第52章
    看到这条消息,程晚邻眼神闪了一下, 但还是继续淡定的把剩下的卷子都发了过去。
    ever:[圈起来的题目是需要重点看的?]
    程晚邻:[嗯。]
    程晚邻有把重点的题目圈起来的习惯, 这样更方便复习。
    ever:[你别告诉我你这么晚不睡, 就是为了给我发试卷。那我会有负罪感的。]
    程晚邻:[没有。]
    ever:[那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如果问白然,白然只会翻个白眼反问“关你什么事?”,但程晚邻不是那种人。
    他本来不打算回答ever的问题, 然而对方说:[有心事?]
    程晚邻犹豫了两秒:[算是吧。]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程晚邻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说了。
    可能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 所以他的防备之心少了很多。
    ever:[什么心事?]
    程晚邻不是喜欢把什么事都跟别人说的人, 说到刚才那种程度已经是他很不正常的行为了。
    他没回答ever的话,这时,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却始终没有发消息过来。
    程晚邻:[别再给我打钱了。]
    可能因为对面一直以来的行为太过于无法用逻辑判断, 他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ever:[好吧。]
    ……敢情还真的有这个想法。
    程晚邻越来越觉得对面难以捉摸。
    ever:[那你听说过bot吗。]
    程晚邻:[什么意思?]
    程晚邻认识这个单词, 但是他不能理解ever的意思。
    ever:[这是网上流行的一种玩法,robot的简称, 也就是机器人的意思。大家会在网上向各种各样的bot吐槽自己的生活, 而不用担心别人知道自己是谁,就像一个树洞一样。
    简而言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树洞。
    反正我们也不认识。]
    ever发了一个表情过来。
    [哈士奇送爱心.gif]
    程晚邻:………
    有那么一个瞬间,程晚邻是被ever的话给说服了的,
    他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很不对劲,一想到霍决下午最后离开时的背影,他也会抑制不住的感觉难过。
    他想到在a市医院见到方阿姨的那次也是这样,自从缺失了完整的腺体,他就好像连相应的感情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