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品:《上将今天也不想离婚

    虽然很不想夸,但容穗不得不承认,记忆中的秦念聪慧果敢、有勇有谋,绝对不是只会攥着心口哭泣求饶的弱者。
    想到这些,容穗立刻失去对面前人的耐心,语气焦躁的问:“他现在在哪里?”
    秦念摇头,泪水随之被甩飞:“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
    那样机敏有能力的一个人,会轻易说死?容穗不相信,为了追寻真相不得不松开攥着对方的手。
    “是……是真的,他被皇太子开枪杀死了,只是死讯没有对外流露,不然你以为邢上将为什么突然宣布离婚?他俩趁着我不在可是培养出了很深厚的感情。”秦念抚着被勒疼的脖子,终于能够完整的说出一段话。
    容穗愣住,连眼神都一下变得黯然无光。
    听到那个人的死讯,他一点都不高兴。
    他谋划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取那个人性命,以复自己亡家之仇、受辱之仇吗?
    可如今却得知,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怎么能死在别人手上!
    容穗沉默了许久,从呆愣到恍惚,有一瞬间,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呆在这里的初衷和意义是什么。
    可只是片刻,他回过神来。
    手里的枪再度扬起,容穗笑容阴凉:“你们是双胞胎,既然我没办法亲手杀他报仇,那么亲手毁了你泄恨也不失为一种报复!”
    秦念两腿一软,还没来得及跪地求饶,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呼喊。
    “容穗。”
    清亮的声音如春风拂来,将四周的阴暗也吹散不少,两人扭头看向墙角上方的广播收音器。
    陌生但悦耳的声音继续道:“当初在你的设计下,我被变异虫包围都能逃脱,你不会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死掉吧?”
    秦念和容穗对视一眼,后者脸色越发冰冷。
    “没错,我才是你要找的人,你如果想杀了我哥哥也可以,毕竟他死了就没法继续纠缠我男人。”
    宋归澜的声音不温不火响彻整个房间,容穗却是暴怒了。
    “你不是说你弟弟死了吗!”
    连容穗都想不通的事,秦念这小脑袋瓜怎么可能想的通,他比容穗还懵:“他是死了啊……”
    “那现在是谁在说话!”
    “我怎么知道……”
    宋归澜的声音不急不缓继续:“容小公子……不,你现在已经不是矜贵的总督之子了,该叫你s019号犯人……失去往日尊荣、屈身于狱警的滋味怎么样?比你当初害我置身于虫海的感觉应该还要好吧?”
    他反复提及那次被变异虫攻击的事,到后面语气轻慢且挑衅,容穗从一开始的混乱到暴怒,被这些羞辱的话带入了角色,愤恨的盯着广播收音器。
    “贱人!我恨不能一刀一刀捅死你!”
    “恨吗?可惜,你现在连我人都见不到。”
    “而且我们已经包围了基地,你再多的挣扎也只是困兽之斗,最终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死……哦,或许还能发发好心,帮我解决掉一个情敌。”
    一字一句,像是炮火般慢慢将人逼入绝境。
    “别杀我!别杀我!”容穗本来就要杀自己,现在又有人推波助澜的怂恿,秦念已经彻底吓破了胆。
    容穗看着他那没半点出息的样子,思索片刻,咬着牙将枪收回腰间,然后恶狠狠的拽着他往外走。
    “啊,你要带我去哪!”
    容穗冷笑不语。
    他跟面前这个蠢货不一样,广播里那道声音句句用的激将法,说是让自己干掉这个蠢货,实际上却是担心自己会下杀手。
    有筹码在手,他还怕找不到债主吗?
    第62章
    卫星地图上, 一个红点在不断移动着。
    庞大的军队紧紧跟随。
    宋归澜任由夏烈推着自己赶过去,心里却没有放松多少。
    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无非是想激起容穗更深的恨意。被人这样羞辱, 他容穗能甘心吗?当然恨不能冲出来千刀万剐了自己。
    将他逼出军事训练基地, 让他暴露位置,却不能保证秦念是否安全, 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追随定位。
    容穗心中显然早有规划, 极为轻车熟路的挟持着秦念逃到郊区。
    等他们找到容穗的时候,只见他身后是一块断崖,底下翻滚着波涛汹涌的海浪,海水连接着远处的一片海滩度假区。
    容穗握着枪抵在秦念太阳穴上,对着气势汹汹的众人怒吼一声:“都别动!”
    人质在他手上, 邢穆远当然不敢动,只让所有人拔枪维持警戒状态, 若是容穗敢有半点异动,几百颗子弹能瞬间击穿他身体。
    容穗冷目扫过他们:“所有人后退十米!刚刚广播里说话的人,往前走十米!”
    邢穆远低头看向宋归澜, 后者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目光交流间传递着彼此心连心的信任。
    现在已经不是武力能够解决问题的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 非宋归澜来处理不可。
    邢穆远挥了挥手, 示意众人退后。
    而宋归澜则操控着轮椅靠近崖边的两人。
    “是你?”秦念吃惊的望着他。
    崖边的风很大,他苍白着脸色瑟瑟发抖的模样仿佛随时能消散在冰凉的空气中。
    “当然是我啊, 亲爱的哥哥。”宋归澜继续扮演广播里那个贱里贱气的嘲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