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185节

作品:《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等抬头起来,屏风外的人没走,反而拿着衣物在细看。
    岑砚的心失跳一拍。
    意识到什么,竟是有些不敢去辨认屏风上的轮廓。
    而对方的动作在片刻后,终于也停了,于黑暗中遥遥望了过来。
    片刻的静默后,岑砚哑声:“卿卿?”
    “……嗯。”
    双方又是沉默。
    吱呀——
    门又开了,极小的声音响起:“主子?”
    岑砚:“……”
    庄冬卿:“……”
    柳七来了。
    “安安被我哄回屋交给阿嬷了,郝三来找过了我,六福已经被我暂时支到了仓库去,衣服换了吗?您的衣物都在箱子里,小少爷和世子的挂在外间,哦对,刚我路过主屋,没见着小少爷,不知道去了哪,您动作怕是得快点……”
    “我在这儿。”庄冬卿出声,“算着安安该睡了,原本我是过来找他的。”
    柳七:“……”
    岑砚:“……”
    柳七:“咳,咳咳咳!”
    庄冬卿临时开口,柳七话还没说完,被自己呛着了。
    岑砚:“我也在。衣服换好了。”
    柳七:“……”
    柳七咋舌:“那、那我……”
    庄冬卿:“血衣在我手上,拿去处理了吧。”
    岑砚:“……”
    柳七:“……”
    柳七:“好。”
    黑灯瞎火的,行动全靠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院子里灯笼的光。
    柳七摸到两个人出声的地方,发现二人中间还隔了道屏风。
    默默接过衣服,柳七:“那我就……下去了?”
    岑砚叹了口气。
    “点盏灯吧。”
    柳七:“哦哦,好。”
    遥遥点了盏灯,柳七走得飞快。
    烛光摇曳,内室亮起来,两个人也终于看清了对方,岑砚神色复杂,庄冬卿亦不遑多让。
    等门咔哒一声关上,庄冬卿想到什么,道:“对了,你刚不是要交代柳七事情吗,我把他喊回来你再说一遍?”
    岑砚:“……等他回来了再说,不妨事的。”
    应该是某种默契,处理完了会回来告知一声,庄冬卿想。
    垂着眼睫,庄冬卿低低道:“我就是过来找安安的。”
    “没想到进了门,听到了你的声音……”
    “后面,你就都知道了。”
    岑砚闭了闭眼。
    庄冬卿忐忑,左手握着右手:“开始我还寻思着你怎么不开灯,也不是故意不开口,一来你就让我找衣服,我也没想那么多……”
    后续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也不好再出声了。
    其实心里大概能猜到,岑砚是在躲自己。
    再往后,躲藏的理由被岑砚自己递了过来,衣服一接到血腥味就很重。
    “卿卿。”
    岑砚忽然打断他的话。
    主动从屏风后往外走了半步,整个人全然暴露在庄冬卿的视线里,静默一霎,岑砚道:“我杀了李卓。”
    李卓……哦,今晚好像是说要去见个人。
    不对,等等,前面那个字是什么……
    庄冬卿眼睛猛的睁圆了,“杀、杀了?”
    “嗯。”
    岑砚平静应道。
    若是庄冬卿没见到血衣,不告知也就罢了。
    见到了,岑砚也不想欺瞒他。
    顺心选择了如实相告。
    庄冬卿语窒半晌,久久回不过神。
    岑砚心头发堵,主动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可、可以问吗?”庄冬卿下意识吞咽。
    “可以,没什么你不能问的。”
    他问,他便答。
    就是不知道,等听完之后,庄冬卿看他会是个什么眼神,什么心情了。
    庄冬卿:“有一句。”刚才就想问的。
    “你说。”
    “你……没受伤吧?”
    岑砚:“……”
    岑砚恍惚。
    第一反应,侧了侧耳道:“什么?”
    庄冬卿右手又去握左手,“我说,既然动了手,你呢,你没受伤吧?”
    “都、都是他的血吧?”
    岑砚:“……”
    没听错。
    非但没听错,去瞧庄冬卿的神情,烛火下,眼底尽是担忧。
    毫不遮掩的担忧。
    岑砚失笑。
    笑得庄冬卿懵懵的,“怎、怎么了?”
    岑砚:“你就想问我这个?”
    庄冬卿眼神闪躲一瞬,又坦诚回视,“最要紧的是这个。”
    岑砚的心变得柔软无比。
    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玩笑道:“卿卿,你这样,真是……我要是哪天当着你的面杀了人,没死透,你是不是还会帮我补刀善后啊?”
    庄冬卿脑子没转过来,竟是认真思考道:“也分情况的……”
    “比如?”
    “李卓这种的话,会、会吧。”
    既然动了手,那双方就不能善了了,如果补一刀能送走,他应该会的。
    不然活着肯定会更麻烦。
    岑砚真的笑了起来,庄冬卿不明所以。
    岑砚:“我在逗你,没听出来吗?”
    庄冬卿:“啊?”
    岑砚笑容又收了收,满目温柔凝着庄冬卿,“没事,我身上没伤。”
    上身前倾,拉拢了些距离,岑砚道:“好想亲你啊。”
    语气郑重,仿佛是个多么正经的事情一样。
    庄冬卿:“……”
    终于感觉到了气氛的黏腻变化,庄冬卿局促道:“那那你……”
    岑砚:“不了,身上脏着。”
    刚动了手,还溅上了血,没被撞破就算了,撞破了,岑砚第一个嫌弃自己,就更不用说以这种状态去亲近庄冬卿了。
    “帮我叫六福备水好不好?现在这样不舒服。”
    “哦哦,好。”
    庄冬卿想到什么,又问:“那柳七呢,我把他叫回来?”
    “这么大个事呢,你们要商量的吧。”
    岑砚笑着点头,“麻烦卿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