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作品:《偶谪红尘道

    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没了力道,金萱嘉方寸大乱,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杀人,原来她和唐蒄根本没有分别。
    周围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混杂在一处,什么都听不清楚。唐蒄往后倒下,意识沉进这片黑沉沉的水里,宋迤的声音在水波中失真,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吃一芍,萱萱的 be#
    #十萱缃 be#
    #苏缃 汝妻子吾养之#
    #吃一芍,缃缃的上桌#
    #金芍雪 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蒄姐 又死了#
    #苏缃耍大牌强取豪夺孤儿寡母#
    #金萱嘉 全世界都在背刺我#
    #唐蒄 被你背刺我说啥了#
    #宋迤 老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彩云 专业摄像头的自我修养#
    #宁鸳 路过灾难现场全身而退的完美人生#
    #再不努力你就要给干妈做小,什么你不愿意做小?既然如此我去给干妈做小#
    #文珠疑似被压资源#
    151 ? 天上宫阙
    ◎辣个女人◎
    这种感觉让唐蒄想起小时候摔进水坑里,幸而那时的水坑不深,挣扎几下就踩到水底的石块。现下失重感却深不见底,不同于沉入深水,也不同于跌落山崖,身体像是被温暖的烟雾包裹起来,无计可施地被气流带往最深处。
    她看见眼前隐约透出一缕红光,使劲全身力气坐起来。激荡的水波在手边摇曳,她赫然看清眼前一条漆黑的通道,门侧立着两个熟悉的人影——分明是死去的庄壑和关涯。
    从前再怎么生来死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来到这种黑黢黢的鬼地方。唐蒄把自己从水里捞起来,水珠顺着发端和指尖往地上滴落,在半人高的池子里溅出暗红色的水花。
    她倒是不怕鬼,毕竟自己和鬼没什么区别。是苏缃趁她昏迷把她送过来的,抑或只是复生前脑中营造的幻觉?唐蒄凝驻片刻,最后决定去向那两个人问话,这两人生前就神神叨叨的,莫非世上真有什么文珠大神,把她叫到天界来了?
    她试着走近,那两人的面庞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唐蒄从池水里爬到岸上,脚下踩着黑色的遍布丛生的杂草。她正要对关涯开口,忽地有个声音说:“孩子,快过来。”
    那声音犹如从池水里渗出来,唐蒄赶紧顿住脚步回头看过去,狭小的空间里难以视物,仅有那池水朦胧地散着微光,她没看见水中有人,只看见水面上几圈散开的波纹。
    这声音太熟悉了,在梦里也数度响起。唐蒄以为是她将那天在山上的经历记得太深刻,不想冥冥中的确有个人在和她说话。那声音又从幽邃的通道里响起:“往这边来。”
    唐蒄扬声问:“你是什么人?”
    那个酷似关涯的人道:“请跟我们往这边走。”
    唐蒄后退一步,问:“你是关涯吗?”
    关涯还是说:“请往这边走。”
    那声音道:“她们已经死了,听不见你说话。”
    关涯和庄壑伸出手,拢在唐蒄身后迫使她往前。这里太黑太暗,若隐若现的红光也让人觉得不舒服。唐蒄决定不轻举妄动,缓慢德走进长廊里,问:“你是谁?”
    “我是你的母亲,是创造了你、让你得以立足于世的母亲。”那声音响在走廊尽头,用和缓的语气说,“来,穿过崎岖的走廊来到最深处的宫殿,回到母亲身边来。”
    既然能造出这么厉害的地方,还能把死了的关涯和庄壑弄得跟活人似的,看来这家伙本事不小。唐蒄往前走去,长廊里藤蔓枝叶纠葛葳蕤,有只蟾蜍跳到唐蒄跟前。
    它口中衔着一只细长的草根,几只兔子轻快地窜过去,鸟鸣声不绝于耳,时时掠过头顶。唐蒄被那只蟾蜍挡住去路,只好大着胆子捡起它嘴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是灵芝草。”那声音响起时惊跑蟾蜍,她沉静地说,“不用管这些小东西,往母亲身边来便好。”
    尽头是一扇深红的门,门缝里吹来暖风阵阵。一个面生的女人从门缝中探身出来,为唐蒄开门后又陡然化作飞尘散去了。门后烟行雾横,宽阔的空间里隐隐浮动着香气,头顶传来清越的管弦声,偶尔夹杂着几声铃响。
    巨大的身躯横亘在唐蒄面前,那东西黑沉沉的,竟在唐蒄面前抬起头来,好不容易辨出人形。唐蒄被这东西吓了一跳,她徐徐开口道:“你回来了,回到母亲的身边来了。”
    她抬起五个唐蒄都合抱不住的胳膊,在梓木地板上微微起身。唐蒄恨不得夺门而逃,门推不开,她只好装着胆子问:“你是……你是什么东西?”
    她联想到把她赶来这里的关涯和庄壑,猜测道:“莫非你就是关涯说的那个文珠?”
    文珠翻了个身,懒怠地俯在地上望着她。她伸出一根手指要碰唐蒄,说:“得乐天不是谁都能来的。唐蒄看着你在人间奔来走去,好像我也有了活跃的力量。”
    唐蒄慌忙避开,说:“你会把我碾死的。”
    文珠笑了笑,道:“碾死又如何?母亲会给予你无数次复生的机会,你不用为了寿命烦忧。”
    “你就是那个跟我说话的人,”难怪说她声音耳熟,唐蒄又问,“那宋迤,跟宋迤说话的人也是你吗?”
    “不错,正是我。”文珠捏住躲闪不及的唐蒄,把她放到桌案上,“我曾以为宋迤是个和你一样有趣的孩子,谁知她习惯随波逐流,不如你这样时刻绷紧着反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