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作品:《楚歌》 这当然没人能猜得出来,要说巧合太多,那也只能说明亏心事还是别做的好,再听李凤迤这样一说,之前已经觉得漏洞足够多,哪儿能想到原来还有更多的漏洞,这一听,还真同情那个玉微山,多杀了一个人,风险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但事实上若不是为了掩盖前一件杀人案,也就不会有事后的麻烦,而李凤迤说得如此面面俱到,除了他最后还留下一点悬念以外,刚才说的一切都像是他亲眼所见那样,不过就算是要怀疑,那么就变成他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怀疑,而且怀疑得要有足够的理由才能继续怀疑下去,只可惜李凤迤每说出一件后头都跟了能够轻易查证的事实,除非连尸骸也消失不见,那么这一切才完全不成立。
“哦,那具骸骨刚好被我带来了……”李凤迤突然想到了一样又说,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冲方丈大师点了点头,方丈大师便命弟子将棺柩抬至众人面前。
棺柩内自然只有一具骸骨,剑伤在下颔骨和锁骨之间的脊椎上,即是一剑封喉,那一剑之后,估计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不到片刻人就断了气,另外,肋骨、脊椎和腿骨有三处折断,想必就是掉落山崖造成的,骸骨边上,放着好大一簇已经干瘪的草,这恐怕就是李凤迤所说只有华山山崖底下才有的药草,这也是可以证明的,因为现在这些草就在棺柩里,在场那么多人,只要有一个人在华山以外的地方见过这种草,那么李凤迤所说的就不成立,反之,便再一次证实李凤迤所言非虚,再退一步说,这种草那么多人见了,若是有人不信,自是可以四处寻找调查,李凤迤把这一切都摊开在了阳光之下,等于是将两个门派的丑事都抖露了出来。
事已至此,谭越和秦意没法再辩驳什么,他们离开座位检视了骸骨上的伤痕,那的的确确是玉微山所留下的,而那草秦意不识得,谭越却是认识的,他的脸越来越黑,连面无表情都已经无法维持,秦意见他的脸色,不由暗叹一声,他们此时已经不想再问死亡时间的问题,恐怕多问一句,从李凤迤口中所道出的事实就更让人难以承受,更甚至,他们连玉微山是被谁杀死的都已经不想再多问一句了。
可他们不问,自是有人要问,那个问话的人可能单纯只是好奇,因他坐在人群里,是以只能用了内力,用着能让李凤迤能够听见的程度问:“那玉微山又是被谁给杀死的?”
这话其实就算他不问,也有人会问,李凤迤听见后,便淡淡道:“谭掌门,秦掌门,在茶庄的时候,你们应该就知道玉微山是被何人所杀的吧?事到如今,你们觉得还能继续隐瞒下去吗?”
话说到这里,众人自然想到了这两位掌门早在事发不久后,就约在一家茶庄见面的事,而当日,茶庄庄主也不幸遇害,难道说,这两件事本来就有联系?
谭越、秦玉黑着脸一言不发,现场的气氛也凝重起来,那具棺柩中的骸骨冷森森地摆在那里,无时不刻提醒着自己门派过去曾经发生的丑事,这事真的不能再真,在玉微山死之前他们尚不知情,可玉微山的尸体在华山后山发现之时,连同罪状一起刻在了山壁上,显眼异常,当时本就是祭祖之日,华山派弟子眼睛尖的几乎都看见了,谭越用最快的速度将刻字销毁,并对华山派所有弟子宣布这必然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才勉强揭过了这件事,但现在李凤迤将那段过去说得如此具体,跟他一起前来的华山派弟子恐怕也明白过来那些罪状是真是假,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具骸骨无所遁形,这简直是最坏的结果,再加上李凤迤还有漏洞没说,就更不容人多辩解一句,生怕一辩解,引出来的就是更加铁板钉钉的事实。
但现在他们就算不开口问,也无法阻止李凤迤继续说下去,而李凤迤一开口,只让谭越和秦意倍觉慌张,就听李凤迤又缓缓道来:“二位掌门故意约在那个茶庄,因为玉微山一事发生之后,你们就知道茶庄的庄主留不得,为什么留不得,只因为那个茶庄正是当年玉微山行凶后停留过的茶庄,而且当时在茶庄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其实这个人李凤迤已经不用说,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不过李凤迤很快就说了出来:“华山派的前任掌门,也就是现任华山派掌门谭掌门的师父,徐墨。”
话说到这个份上,本该站出来的谭越犹豫片刻,还是沉默,茶庄庄主人是死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当日的事还有谁知道而他们却不知道,再继续牵扯下去,只会牵扯出更多的事实来。
“其实若没有茶庄庄主被害,本来玉微山被杀,徐墨早已过世,这件事就算现在被揭露出来,最多也只是针对玉微山被杀一事做一些追究,而且不能深究,可现在牵扯到了无辜的人,那这件事还是需要华山派和玉门派做一个解释,而不是由我们江山风雨楼来解释,不过我倒是可以解释匕首的事,情报泄露在先,我怕有心人借机凑热闹,就特意用匕首做个记号,所以现在你们就知道了,凡是有匕首出没的地方,事情就不是那么单纯了。”他边说边笑,竟是有几分得意的模样,这哪里还是公审,现在听他的话意所有人都领会到了,说是公审,审的可不是江山风雨楼,恐怕是那些被江山风雨楼标记出来的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门派们,这下气氛变得更紧张了,除了谭越、秦意二人之外,更多的掌门开始坐不住,可是又不能现在离席,怕是一有什么动作,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门派也曾有过不光彩或者想要隐蔽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