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作品:《施主,你馒头掉了》 展怀春嗤笑:“你本来就笨。”说到脚大脚小,他不由自主看向她的,却被垂下来的衫摆遮住了。
阿榆并没把他的附和放在心里,帮他洗完脚擦干净后,问他:“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你自己收拾收拾睡下,动静小点,别吵到我。”展怀春躺着道。
阿榆乖乖点头,端起木盆走了,收拾完后直接躺在外面的矮榻上,依然是先念经再睡觉。
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展怀春翻个身,渐渐睡去。
接下来的两日,白日里展怀春跟肖仁出去晃悠,阿榆就去跟新来的小丫鬟们一起学规矩,还要到绣娘那里去认识各种衣料,得了空便去找丹桂她们说话,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或许是还俗了,丹桂她们跟她说外面的热闹,阿榆也动了心,听说丫鬟们月底会有一天假,便也开始盼着那天能出去走走。
这日展怀春难得没有出门,吃完早饭后让长安把那些绣娘叫过来,阿榆这才记起前几天他的吩咐。
她突然期待起来,不知她们做了什么样的帽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特意给她做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佳人的文里,让女主伺候洗脚,展二爷是头一份啊,哈哈哈,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再撒脾气打你!
☆、第32章 太美
绣娘们来了,看到她们带过来的东西,阿榆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天壤之别。因为觉得自己缝的帽子好看,被展怀春夸了,丹桂她们也说好看,这两天阿榆都挺得意的,现在看看,被夸只是因为没有对比吧?
“少爷,我仔细想了想,咱们中原地区女子绾发戴簪钗,或长发垂背,这样配上宽大飘逸的衫袄褙子,相得益彰。可阿榆姑娘没有头发,无论上面带什么帽子都会显得小,跟身上衣裳恐怕都不太相配。我曾经看过一种彝人装扮,觉得挺适合阿榆姑娘的,便准备了两套帽子衣裙一起带来了,少爷可以让阿榆姑娘试试。”
展怀春颔首,朝桌子上看去。
四个绣娘带来的东西分别放在桌子上,刚刚说话的绣娘东西最多,很显眼。帽子有两顶,一种是黑布高帽,下宽上窄,中间有两道流苏从两侧垂下,分成细细好几缕,红线金线交相辉映。配套的衣服是黑底锦缎绣红金图案,端庄大气又不失艳丽。这只是他看到的小部分,具体什么样式还要阿榆穿上才行。
另外一顶帽子就比较华丽了,也算是高帽,边缘下坠着一圈银链流苏,亮闪闪的璀璨艳丽,配套的衣服颜色也比较活泼。
另外三个绣娘想出来的帽子头巾虽然看起来也不错,跟这样齐全周到的准备相比,一下子就落了下乘。展怀春先让阿榆试试那些帽子头巾,到底是有名的绣娘手艺,阿榆戴着都很好看,比她自己缝的那种简单帽子强多了。
展怀春分别给了赏钱,旁人都是一样一两,准备衣服的那个绣娘一共赏了十两银子,不用试明眼人也知道差不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下次再做帽子头巾,可以连配套的衣服一起做琢磨。”展怀春往外撵人。
绣娘们心情复杂的走了,屋里只剩展怀春跟阿榆两人。阿榆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条头巾看得入神。白底缀着蓝碎花,系上之后两侧也有流苏坠下,是她最喜欢的,简单又好看。
“怎么样?都喜欢吗?”展怀春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停下,也拿起一方头巾把玩。
“喜欢,多谢少爷。”阿榆点点头道。
“喜欢以后就轮着戴,你打扮好看了我才方便带你出门。”展怀春看着她手中巾子道。平时跟那些人出游时偶尔也得带丫鬟随身伺候,以前他没有,现在有了,不带白不带,顺便让她见见世面,免得做什么都小家子气。
阿榆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点头。
展怀春将那套黑底锦缎的衣服帽子递给她:“去里面试试,我在外面等着,穿出来给我看看怎么样。”他发现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丫鬟还是挺有趣的,看她吃东西,打扮她,比一个人是有意思多了。
他让她换,阿榆就转身进去了,没想到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展怀春转身背靠桌子,双手伸到后面撑桌,眼睛盯着内室门口,心想若是旁人家的少爷,有那么个好看的丫鬟在里面换衣服,肯定会跟进去吧?有几个像他这样正人君子,不是满脑子精虫。
他自得地想,周围太安静,里面她换衣服发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过了一会儿,里面终于传来脚步声,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似是不敢出来见人。
展怀春喝了口水,朝那边问道:“换好了吗?换好了就出来。”或许是屋里太安静,或许是隔了一会儿没说话了,乍一开口声音有些哑。
阿榆站在门侧,忐忑地扭头看。从她这个角度,还能看到那边一人多高的镜子,那镜面平滑清晰,将她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阿榆看着里面的人,总觉得陌生得不是她。她自己都看不惯,就更不想让旁人看了。这种感觉很怪异,阿榆突然很想把衣服脱下来,变成原来的自己。
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展怀春等得不耐烦了,抬脚朝里面走了过去。
阿榆听到他脚步声,没来由一慌,想也不想就躲到了屏风后面。躲好了,她捂住自己发烫的脸,不懂自己到底在慌什么,那身丫鬟衣裳刚开始穿不也是觉得怪吗?后来都习惯了,怎么现在就怕见人怕成这样?可再怎么劝自己都没用,她还是想躲着。
展怀春进屋没瞧见人,只有娟纱屏风后人影隐隐若现,心中越发期待又觉得好笑:“出来,有什么好躲的?不好看吗?放心,我不笑话你。”该害羞的时候没事人似的,这时候倒有点正常姑娘家的样子了。
阿榆低头看脚,也不是不好看,她就觉得这不是她,她就该穿身尼姑袍……
正想着,前面突然出现一只白底黑缎皂角靴,阿榆心都提了起来,转身往屏风另一侧跑。展怀春只扫到一抹背影,本就好奇她穿上后到底是何模样,她这样躲,他就越发非看不可了。脚下迅速收势,男人敏捷转身,大跨两步就把准备朝门口跑的人攥住了。阿榆右臂被他攥着使劲儿往后扯,那样大的力气,身体不受控制扑了过去,正好撞到他怀里。
她惊叫一声,急忙往后退,展怀春以为她还想逃,顺势揽住她腰,迫她贴在他身上,不悦地斥责:“跑什么跑?你……” 说到一半,诧异于手臂环绕中的柔软纤细腰肢,突然失了声。
他看过的,看过她只系着一条带子的后背,也知道她腰细,却没想到箍在手心里是这样的感觉,几乎双手可握。本来是手臂压着她,碰触的时间越长,便越想亲手试试看能否掐得过来。
“少爷,我没撞疼你吧?”怀里传来的她不安的声音。
他想了不该想的,她竟然惦记那种事……
“疼了,你到底跑什么?”展怀春故意道。
阿榆低头,看着他胸前不知道该怎么说。
展怀春松了手,低头看她。她帽子很高,快要跟他鼻尖持平,展怀春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帽子底下她的面孔,黛眉如画,眼眸澄净,两颊白里透红,羞涩模样是人间绝色。帽檐两侧垂下来的流苏轻晃,一动一静,让人忍不住想看过去,却又不舍得将目光离开她脸庞。
她不知羞什么呢,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展怀春不自觉地吞咽,继续往下看。她上面穿的是窄衣窄袖,将她胸前纤腰完完整整地勾勒出来。那柳腰刚刚他才摸过,展怀春盯了良才挪开。下面的裙摆比较宽大了,衬得小腰更细。
展怀春忍不住上上下下来回打量,这样打扮,一点都不像尼姑了。
心跳有些加快,长这么大他就遇见过一个这样美的人,以前都是别人看他发呆,现在他看她看发呆了,展怀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的,她比他还紧张。
“你觉得这身衣服如何?”展怀春走到桌前,坐下问,自己给自己倒茶。
阿榆又瞟了眼镜子,发现里面自己脸红红的,然后桌前那个人一边喝茶一边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在镜子里碰上,她正要避开,他已经先躲开了。阿榆好奇地回头看他,端坐的男人神色平静,只是耳根有点红。
察觉她的注视,展怀春不高兴了,故意用力放下茶盏,瞪她:“没听见我问你话?”
重重的响声让阿榆打了个激灵,忙低头道 :“衣服很,很好看,就是穿上后很奇怪,感觉都不像是我了,少爷,我不穿这个行吗?”
展怀春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道:“寻常日子不许穿,什么时候过节了,或是我吩咐你穿时你再穿。”
不用每天穿就好,阿榆没那么别扭了。
“好了,这套衣服看过了,你这换另一套试试。”展怀春起身,快步出了内室。
阿榆跟在他后头去拿衣裳,拿完往内室走时,展怀春盯着她背影,只觉得从后面看更好看了。目送她进去,展怀春摇摇头,走到外间窗前,望着外面发呆。
这次因为衣服上有银片,帽子上也有,她换衣服时便会发出叮叮的脆响,每一声都让他更好奇,甚至都想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景。然后当她往外走时,那声音也随着她的脚步轻响。展怀春终于忍不住,转身走了过去,进门时两人走了对面,大概相隔五六步远。阿榆在看见他后就顿住了,红脸垂头,额头前面细细银链流苏轻轻晃动,晃得她心慌意乱,晃得男人迷了眼。
跟那件衣服的端正大气相比,这身蓝底筒裙显得活泼,但也太华丽招摇了,习惯朴素的阿榆很是不自在。
展怀春比她更不自在,匆匆转过头道:“好了,这件衣服也是我让你穿你才能穿,赶紧换回原来的吧。”言罢出了内室。这件比刚才的还凸显身形,展怀春担心再这样看下去,他可能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是男人,旁的少爷十三四岁就开过荤了,他是家里管得严,外面没有遇到入眼的,才一直素着,其实偶尔心里也好奇那事到底是啥滋味儿。如今眼前有一个貌美丫鬟,还是他救了的可以为所欲为的,真的很考验自制力。虽然他可以,但展怀春不想碰她,她那么单纯,还是个……秃头,对一个秃头生出那种念头,岂不是与那些嫖.尼姑的混账无异?再说他也不是协恩图报的人,她伺候他,就算是还了那份恩情吧。
阿榆求之不得,很快换回了那身丫环打扮。
展怀春让她把东西抱她房间去,然后躺到床上闭了眼。
他有点热,需要静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展二爷:爷是正经人!!!
☆、第33章 外男
阿榆这几天闲的时候都跟小丫鬟们一起学规矩。
不算她,几个小丫鬟里面最大的十三岁,小的才十岁,有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也有展家各处田庄里送来的家生子,有的面黄肌瘦一看之前过得就不太好,有的则举止说话都明显被人指点过的。
教规矩的嬷嬷不在时,阿榆会跟她们聚在一起说话,刚开始她认生不好意思过去,小丫鬟们主动喊她,后来她就习惯了。阿榆挺喜欢听她们聊的,因为每次她都能知道一些新的东西,比如展家是附近几个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商,名下田庄铺子不计其数,比如展老爷展夫人随船出海游历去了。
小丫鬟们谈论最多的是家里的两个少爷。阿榆默默听着,听她们夸大少爷自幼聪慧能干,小小年纪便已经开始料理展家生意,只是性子太冷不苟言笑,就连展府管家老王在他面前都不敢开玩笑。然后再听她们说跟大少爷相比,二少爷整日无所事事,脾气阴晴不定还不如大少爷好伺候,在外面的名声更是远远没有大少爷的好。
“阿榆姐,你天天都能见到二少爷,二少爷到底如何啊?”
“少爷生的很好看,脾气,是有点摸不透,人还是挺好的。”
小丫鬟们问她,阿榆就这样回答。展怀春在外面如何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他对她真的挺好的,虽说他生气时会训她瞪她,但他肯收留她,还给她做衣裳做帽子,这都是旁人没有给过她的好。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嬷嬷来了,阿榆赶紧跟同伴们一样,起身站好,全都安安静静的。就这样,学的时候总会有人被嬷嬷训斥。听旁人挨训,阿榆也跟着害怕,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这个嬷嬷挺严厉的,会罚打手心,阿榆可没有挨过打。
不过阿榆明显多虑了。单说规矩,清诗原是官户人家的姑娘,家族获罪她才沦落在外,阿榆自小跟在清诗身边,耳濡目染,走路吃饭举手投足全都学得七八分,只要嬷嬷稍微提点,她马上就学会了。其实她做得太好,不像丫鬟倒像是小姐,那个嬷嬷本来是想训斥她的,但想想她是二少爷亲自带回来的,日夜贴身伺候,谁知道有没有被少爷收用?况且二少爷这么多年只带回家这一个,准她自称“我”还同桌而食,明显是放在心上的,嬷嬷心中有数,教阿榆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阿榆规矩学得很顺利,才学五六日,嬷嬷就告诉她不用再去了,不过也悄悄提点她,在二少爷面前怎么样都行,月底大少爷回来了,碰到后一定要自称奴婢。
阿榆不懂为何会有这种差别,问了出来。嬷嬷教她这几天,知道她性子,便哄孩子似的糊弄她:“因为你是二少爷的丫鬟,跟二少爷是一家人,说话自然可以亲近些,大少爷就不一样了,你得尊敬他。”
阿榆默默记下,接下来不用学规矩了,展怀春再出门时,她就去找丹桂丹霞作伴。丹桂丹霞负责收拾房间院子,跟阿榆常常见面,阿榆对她们比另外两个洗衣的丫鬟更熟稔。
丹桂丹霞同住一室,这日阿榆过去的时候,两人正在数钱。门开着,瞧见阿榆走了过来,丹桂笑着朝她招手:“阿榆你来得正好,一会卖货郎快过来了,我们要去买东西,你要不要给自己添点?”
“买什么啊?”阿榆好奇地问。现在她攒了三两银子,其中一两是做帽子展怀春赏她的,另外二两是她按照展怀春的吩咐给他缝了一个荷包,他很满意,一下子赏了她二两银。阿榆没有自己买过东西,她都不知道这些银子到底都能买什么。
三人常常在一起说话,丹桂丹霞也都知道阿榆有钱。丹霞看看阿榆,继续低头数自己的。她每月只有一两月钱,大部分得留着月底回家时给家里填补,剩下一点自己买东西用。其实丹霞不怎么喜欢浪费钱买那些没用的东西,但丹桂一直在买,她不买就显得她太寒酸,况且丹桂没有她长得好,丹霞不想因为首饰输给她。
丹霞性子比较沉默,丹桂就活泼了,拉着阿榆走到她的小梳妆台前,翻出首饰匣子一样样介绍给她看:“你看这个桃木梳子,上次我花了五个铜钱从张二郎那里买的,本来要花七文,我跟他好好求摩,他就少收了我两文。还有这个耳坠子,这是我最好的首饰,攒了半年才买下来,花了二两银子呢。”她家里不是特别穷,每月她填补一些给家里,剩下的就自己花,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绢花什么的,都是阿榆没见过的。
阿榆一一看过,最后拿着那对耳坠细细打量。两颗圆豆大小的玉坠子,颜色没有展怀春身上戴的好看,但也水灵灵的。阿榆抬头看向丹桂的耳朵,好奇问道:“这个要怎么戴?”
“你没有耳洞吗?”丹桂惊讶地问,然后不等阿榆回话,她放下手中东西,转到阿榆一侧捏着她耳朵瞧,果然没有找着,便扭头让阿榆看她的,一边把现在戴的木兰花镀银耳钉拿出来:“看见没?这个洞是我小时候扎的,就戴在这里。”
阿榆试探着碰了碰:“疼不疼啊?”
丹桂笑着摇头:“我的是我娘帮我穿的,她手巧,弄好了就不觉得疼。怎么,阿榆你要不要穿耳洞?这个我也会,我可以帮你。我跟你说,姑娘家还是要有耳洞才好看,你看你现在戴的这个头巾,下面再戴两个耳坠,肯定会更好看的。”
阿榆没说话,但看着丹桂顺势戴上那花了二两银子的耳坠,两个玉豆子晃来晃去的,真的很俊俏。
她心动了。
丹桂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那你现在赶紧去屋里拿钱,一会儿张二郎来了,我帮你谈价钱,肯定能帮你便宜几个铜板。”
阿榆应了声,心情欢快地往外走。她住在展府,吃穿都是这里供着,平时根本就用不到钱,现在能买一双好看的耳坠,她很高兴。
她出门后,丹桂继续收拾东西,琢磨一会儿要买些什么,无意中瞧见丹霞还盯着门口,随口问道:“你看什么呢?”
丹霞收回视线,静了会儿才道:“我觉得阿榆命真好,长得好看,家里没有爹娘兄弟拖累,二少爷对她也好,攒了钱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丹桂停下手中动作,望着窗外想了想,并不赞成丹霞:“你别看阿榆现在过得好,以前吃了多少苦啊?那么小就进了尼姑庵,什么都不懂,而且她连爹娘都忘了是谁,这么多年都孤零零的,要是我,宁愿做个扫地丫鬟,也要记住自己的爹娘,被他们护着。”
丹霞没接话。她也羡慕丹桂,爹娘迫于生计卖了她当丫鬟,这两年家里有了起色,已经开始攒钱准备赎她出去了,不像她,家里老子娘都指望她的月钱过活,这辈子都别想脱离奴籍。
阿榆很快就回来了,只拿了二两银子。她觉得还是留点在身边比较好,而且她喜欢枕头下面藏块儿碎银子,那是她自己挣的,每晚睡觉前摸摸,做梦都香。
丹霞在那边绣东西,阿榆跟丹桂说话,没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悠扬的吆喝。丹桂眼睛一亮,拉着阿榆手站了起来:“走啦,这就是张二郎。”
阿榆兴奋地跟她往外走,出门时没忘了叫上丹霞。丹霞朝她笑笑,放下手中东西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展府西边侧门前,丹桂嘴甜,跟守门婆子关系处得很好,守门婆子很痛快地开门放她们出去了,只嘱咐她们快点挑,三人齐声应是。
那边张二郎一身灰衣,站在货架前望着侧门门口。里面丹桂说话声传了出来,他不由自主地笑,瞧见丹桂出来后,眼睛就亮了,紧跟着却见丹桂身后转出来一个陌生人影,穿的是粉衫白裙,头上系着白底绣蓝色碎花的头巾,打扮清新可人,待看清对方面容,他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