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作品:《清穿七福晋》 “我就说呢,那时候咱们还没成亲的时候,你有一段时间老上门来送东西,你说送点好的也就罢了,出城打了几个兔子也送过来,那我家还能缺兔子啊。”那时候玉玳也没见过胤祐,每次他一来丫鬟们就要轮着去前院偷看七阿哥,都想看看这未来姑爷长什么样子。
“还好意思说,爷每次上门别说喝酒了,每次都醉得找不着北,也没摸着你这小院的门。”胤祐想起这事就愤愤不平,自己该送的都送了,酒按理说也喝到位了,可怎么就没人懂事点把爷往玉玳这儿送呢。
后来两人成亲之后,这事过也就过了,但时不常的胤祐又总能想起来,都成了人七贝勒心头一道说不得的执念。今儿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圆了梦,哪能不高兴呢,玉玳感觉都能瞧见他屁股后边那大尾巴摇呀摇的,得意得不得了。
“你手往哪儿i摸i呢。”胤祐说着说着那手就开始往i下i三i路走,玉玳也就是不惜得理他,可这人吧给他三分颜色就能画个蒙娜丽莎,自己要是再不出声,衣裳都快被他i脱i光i了。
“好舒舒,今儿这么好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该做点儿好事儿啊。”胤祐被说破了一点都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干脆大大方方的把人抱起来往里间去。但到底换了地方不怎么熟,在府里习惯了抱着人往左边去,踹开门才发现不是她闺房,而是玉玳以前的小书房。
可再要人胤祐忍肯定是忍不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人往书桌上坐好,便奋力i耕i耘i起来。玉玳再是走在思想潮流前端,那也没试过这i姿i势i啊。夜里凉桌子也是凉的,但自己整个人又被胤祐折腾得像是快要烧起来一般,还要分出心神来捂住他还在乱七八糟胡乱喊着的嘴。
到底不是在家里,这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还就在闺房里玩这套,两人再是大胆也不敢像平常那般放肆。桃子和荔枝守在门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声儿,只得你推我我推你的让对方赶紧去厨房准备热水,。
这么闹过一场,书房里是彻底乱得不能看了,桃子和荔枝进来收拾残局,玉玳只得捂着脸被罪魁祸首扛着往另一边真正的闺房里去。只不过这边闹了个春宵一刻值千金,另一边陈玄枳那儿就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胤祐想一出是一出,也没说一声就领着玉玳回了都统府,等到陈玄枳带着富察氏再找回来的时候,早就没人了。不过到底那么多奴才跟着也不怕出事,陈玄枳见找不着人也就罢了,瞧着天色不早,干脆也牵着富察氏往回走。
富察氏的小院是单独辟了一张门进出的,两人这么晚回来也不是头一回,院里守门的婆子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自家这二姑娘死活只看中这么个浪荡子,总不能真把姑娘给逼死吧。
“今儿辛苦你了。”一进门陈玄枳就难得积极主动的接过富察氏脱下的外裳,“我也是临时被七贝勒找上,这不没办法才劳烦你又跟我跑这一趟。”陈玄枳最怕人说自己是贪图富察家什么,才一直跟她牵扯不清,不管在外边装得多吊儿郎当万事不上心,但只留两人的时候,他却才是更敏感更较真的那一个。
“我刚帮你办完事,陈爷就要跟我分你我了是不是。”富察氏再是习惯了他这德行心里也不舒服,刚刚他领着自己街头走到巷尾,还带自己去吃了爆肚和卤煮,原本挺高兴的一晚,他非要这时候来扫兴,富察氏再是好脾气也忍不了他。“要么闭嘴,要么你现在就走,我还不伺候了!”
“不是,怎么说着急就着急了,我这不是心里有你,想着好生谢你吗。”陈玄枳最厉害一点就是说服软就服软,保证一个磕巴都不打,在他看来给女人服软那是应当应分的,男人嘛哪能跟娘们计较。
“哼,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咱们俩谁还不知道谁,你跟我在这闹什么妖精呢。”富察氏早就对他这张嘴免疫了,当年就是自己太没见过世面,被他这张嘴哄得团团转。“我跟你说,今年我可是二十八的人了,再过两年我堂妹都要给儿子娶儿媳妇了,你要再这么不黑不白的跟我混着,我就梳了头出家当姑子去。”
“姑子?哪有你这么好看的姑子,你多怜惜怜惜我,没了你我怎么活。”陈玄枳黏到富察氏身边肉麻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拉着人就要办事。只可惜人富察氏是真要给他个教训,大过节的愣是没让他进里间的门。
陈玄枳瞧着拍在自己眼巴前紧闭的房门也不生气,干脆就着桌上一碟花生米和一壶茶坐在外边慢慢磕。里间的富察氏耳朵竖得老尖,听着外边从有动静到没动静,梆子都打过好几回了,才忍不住起身去瞧瞧那冤家。
门轻轻的打开,外间的烛还没熄,陈玄枳已经靠在椅子上迷瞪过去了。富察氏没管桌上桌下的花生壳,手里抱着小毯子想走近了给他盖上,没成想刚走到他身边,就被这散德行的给伸手拉住了,“外边可冷,你摸摸我这手凉得,真不让我进去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富察氏又能怎么办呢,他一直这么放肆,不就是仗着自己心里都是他吗。富察氏不情不愿的没放他冰凉的手把人往里间带,陈.大尾巴狼.玄枳乖乖的跟在后边总算在半夜捞着个热被窝。
都是半夜才睡下,胤祐就没陈玄枳那么好过了。陈玄枳是地头蛇,带妞出去玩自然是熟门熟路,哪能让人饿着肚子。但人七贝勒不一样啊,难得去民间走一趟,情浓的时候自然是有情饮水饱,可这情也浓过了,执念也成真了,现在肚子空得睡不着,实在是忍不了了。
“舒舒,你饿不饿啊。”胤祐原本想撑一撑,到底不是在自己府上,又刚闹了这么一场,这会儿再把人都折腾起来开火做吃的,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可他金娇玉贵的养到这么大,就是征噶尔丹路上吃得不咋地那也没受过饿啊,这会儿头一次尝到这滋味,真是受不了。
“你也饿了啊,我也是,在宫里就没怎么吃,现在更饿了。”胤祐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玉玳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离天亮还早着,硬撑肯定是撑不下去的。“走,咱们去厨房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吃的。”
既是睡不着那就去找吃的呗,荔枝守夜睡在外间的榻上,大概是累狠了这会儿睡得挺香,两个主子出去了都不知道。玉玳领着胤祐两人做贼一样溜到沁舒园的小厨房里,刚推门一进去,就撞见了守着灶台热水的小丫鬟。
沁舒园里这几年一直有丫鬟守着,所以厨房也一直没断了火,只不过吃的就马虎些。玉玳捂住被吓得够呛的小丫头的嘴不让她高声喊人,“会不会烧火?”
小丫头知道今儿府里贝勒爷和姑奶奶回来了,可她没伺候过姑奶奶,也没见过大半夜到厨房来找吃的的主子,这会儿都快吓呆了。被玉玳这么一问,只会呆愣愣的点头。
“会烧火就行,你帮我把火烧起来,我做点吃的。”玉玳已经看过了,厨房里东西不多但是刚好够做个打卤面的,这也就是玉玳最拿手的本事。上辈子做给朋友同事吃,这辈子做个阿玛额娘吃,现在总算是让胤祐等着机会了。
胤祐什么时候进过厨房啊,这会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可眼睛一下都没离了玉玳身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玉玳,厨房的烟火气和锅里沈腾的水汽映衬得她越发柔和起来,看着她就像平常家妇人一样围着灶台忙活,胤祐都有些出神。
“吃吧,好不好吃也就这样了,贝勒爷您可别嫌弃。”说是这么说但玉玳还是有信心的,这打卤面做了两辈子,连卤都就这老一样,怎么可能不好吃。两人也懒得回房,厨房里有个小桌子,就摆在上边吃也挺好。
七福晋亲自下厨,胤祐哪敢嫌弃啊。两人成亲之后她也不像别人总让人送吃的去自己那儿,还非说是亲自下厨。胤祐还以为这辈子吃不到自家福晋做的饭了呢。
守厨房的小丫头被这么不拘小节的主子吓得要死,还不忘把自己腌的酸萝卜拿出来给主子开胃。可厨房的动静也就厨房里的三个人觉得小,路过打更的奴才可早就觉着不对了,正是吃得香,胤祐还不住的夸好吃的时候,王氏总算是带着人过来了。
王氏以为是哪个奴才不长眼,这时候出幺蛾子,推门的时候真算得上气势汹汹。厨房里的人没想到会被发现,胤祐正挑了一筷子面准备往嘴里送,玉玳正跟那小丫头说萝卜腌得不错,到时候记得把方子给一份给桃子。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脸的王氏给打断了。
“额娘?”别说玉玳和胤祐两人被吓着了,王氏瞧着傻乎乎凑在一起吃面条的女儿女婿更是吓得不轻,这到底是自家孩子把人贝勒爷带坏了,还是贝勒爷不着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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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被岳母撞破半夜在厨房偷吃,这话说到哪儿去都是个笑话。哪怕胤祐自觉是个混不吝, 这会儿也尴尬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还是王氏体贴女儿女婿, 只留下句大晚上的别吃多了积食,便领着下人又走了。
“舒舒, 还吃不吃啊。”这吃到一半正开胃的时候,手里的筷子也不知该放还是不该放下, 胤祐只好傻傻的转头问自家福晋。
“赶紧吃吧,再不吃面都坨了。”玉玳把王氏送出门回头看他这幅傻样子, 只差没笑出声来。反正都被发现了, 再不把肚子吃饱了岂不是更亏。
王氏不知道女儿女婿在自己离开之后还能继续吃得挺高兴, 回正院的路上她一边想就一边止不住的叹气。“嬷嬷,你说舒舒现在这么得七贝勒的心, 这是好还是不好啊。
”刚刚推门进去的时候,七贝勒眼里只有自己女儿的样子是做不得假的, 王氏是过来人, 她如今不怕两人吵, 只怕两人现在太好, 万一往后这份宠淡了,自己女儿可怎么办, 再是有情分那又怎么能跟现在比。
“夫人,奴才越矩说一句,您这就是想左了。”林嬷嬷是伺候王氏许多年的老儿了,王氏心里担心的她都明白。“要奴才说啊,女人这一辈子能有这么一晚也就够了, 以后到底什么样那谁说得准。不过依奴才瞧着,咱们姑奶奶多灵秀的人,往后福气大着呢。”
林嬷嬷是王氏的陪嫁,早些年王氏也给她找了人家,就是纳喇府上的管事。跟大多数人家一样,林嬷嬷嫁过去没多久又还是选择了进府里来伺候王氏,这些年她在府里,家里男人在外边替纳喇家管着铺子,除了生了几个小子要时时操心之外,林嬷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没有男人有什么区别。
“去哪儿了?后院有事儿?”王氏再回到房里要睡下的时候,法喀才迷迷糊糊醒来,摸了摸王氏凉丝丝的手心就知道她肯定是出去挺久了。
“没事,睡吧。”王氏脑子里全是林嬷嬷说的话,思绪复杂得很一时之间睡意全无。自己跟林嬷嬷虽然主仆多年感情不浅,但这样的话她也是头一次跟自己说。
王氏这辈子就是个规规矩矩,从不行差踏错的人,嫁给法喀之后日子也过得平平顺顺,生了这么多儿女后院里姨娘没见少几个,但他也不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这么大年纪哪怕早没了那档子事,一个月里有大半的日子还是宿在自己这儿。
她没尝过林嬷嬷说得那种一年到头不见面的夫妻是怎么滋味,也不知道自家女儿这花团锦簇的宠爱到底有多吸引人。她只是忍不住忧心女儿,这般的好能不能长久。
“别想了,赶紧睡吧,你这不睡偏头风的毛病又得犯。”王氏睡没睡着心里有没有事儿哪能瞒得过法喀,“你闺女比你厉害多了,你啊少操心她。”玉玳是个有主见的这事法喀很早就看明白了,如今她跟贝勒爷好,到底是谁陷得更深还真不好说,哪轮得到自家这傻娘们操心。
王氏在黑暗里看了眼自己的枕边人,自己这好好歹歹的还有个人儿心里挂着,想来老天爷也不算苛待了自己。总算暂时把心绪暂缓又挨他近了些,“知道了知道了,不操心就是了。”
爹娘的操心玉玳这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吃完面又泡了壶茶,消了消食儿才心满意足的回房睡觉。第二天一早,到底不是在平时熟悉的地方,两人难得早早的就起了。洗漱之后有前院的奴才来请,两人老老实实赶到前院一进屋就被满桌子的早点给吓着了。
正屋里摆了两桌,玉玳借着衣袖挡着悄悄掐了掐他手心,才往女眷那边去,胤祐硬着头皮坐到法喀身边,看着一桌子的糕点饽饽清粥小菜,愣是没忍住打了个嗝,感觉还有点昨晚打卤面的味儿。
“额娘,怎么准备这么多啊。”玉玳瞧着一桌子吃的太觉得夸张了,但现在自己就是理亏啊,也只得装傻充愣赖在王氏身边装可爱。
“哟,咱们姑奶奶好难得回家一趟,我这当额娘的还能亏了你不成。”王氏早上起来没了昨晚的愁绪,府里上下忙着张罗早点,七贝勒再是女婿那也是主子,能在自家府上歇一晚往大了说便是恩典。
“额娘您就别说我了,下次再不会了。”王氏看着女儿这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也不顾不得她几个嫂嫂都在,还是说了她几句。
“额娘哪里是想说你的不是,你那院子额娘什么都没让人动,就是想着哪天你还能回来住一住就好了。”王氏就这么一个千金宝贝,看得比心肝还重,“只是你这行事如今瞧着实在是有些放肆,额娘能容得了你,其他人呢。”
王氏说话声儿不大,但语气里的担忧却是遮掩不住的。玉玳其实也明白,自从胤祐回来自己又生了孩子之后,两人就像是迟来的叛逆期,当初刚从宫里搬出来没来得及造作的,现在好像都要加倍的补回来一样。“额娘,您说的女儿都明白,知道您心疼女儿呢。”
玉玳在这一桌装娇憨,另一边胤祐也不怎么好过。虽说岳父和几个舅子不可能张嘴教训自己这贝勒爷,但想法子挤兑挤兑还是行的。一桌子的早点,这个让奴才给他夹一筷子,那个让奴才又给添一碗粥,一顿饭吃下来,差点没撑死胤祐。
吃完了早点两人没在都统府再多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法喀拉住胤祐坠后几步,“昨晚这事贝勒爷冒失了,臣府上自然是愿意跟贝勒爷亲近的,但这事瞒不住万岁爷,您可仔细着些。”
“岳父说得是,小婿记下了。”了却了心中心心念念的执念,胤祐也知道自己这回办事太莽撞了。但他不后悔,要是昨晚错过了,都不知道自己还得念想多少年。再说别的全抛开不说,就舒舒那一碗面,哪怕是老爷子怪罪,那胤祐也认了。
但要不说人生在世,最要不得的就是立flag呢,两人刚回府没多久,宫里就来人了。玉玳拉着胤祐不让走,这事被康熙知道了怎么可能有他的好儿。早知道昨晚就不该顺着他,应该直接回来的。
胤祐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没事,这才多大点儿事啊,我早去早回。”说是这么说,这话能哄一哄玉玳,可真到了养心殿老爷子大脚踹过来的时候,胤祐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的倒抽了口气。还只能立马又爬起来跪好,继续听康熙的训。
“你是不是觉着朕优待你了,你就跟朕三天两头的作!”康熙今儿早上知道这事的时候真差点没气死。这是他一个贝勒爷该干的事儿吗,这事往小了说是偏宠福晋,往大了说那就是玩世不恭难堪大任。
“你是不是觉得你生来有缺,朕就只想你好吃好喝过一世,就敢如此放纵?”康熙从没对胤祐说过这么重的话,“你是朕的儿子,朕给你铺好了路,扶上了马不是任由你这么糟践的。你性子不如老四老五硬朕才让你去工部,那地界不容易惹人妒忌又能历练人,你怎么就……”
“皇阿玛,儿子真的知错了。”胤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老爷子没说话的话他心里清楚,自己就是想岔了。总觉得前几次的事,老爷子是在拿自己给太子练手,自己不愿做那把刀,就宁肯自污了事。可他从没想过,皇阿玛也是自己的阿玛,自己这般做派在阿玛眼里,看着得多难受。
胤祐眼泪滴在地砖上也不敢让康熙瞧见,就偷偷的拿衣袖给抹了。胤祐算是儿子里边心思细的,他每次这么一服软康熙就跟着心软,这回总算是咬紧了牙不看儿子,“回去写折子,仔仔细细的给朕写清楚到底错哪儿了,朕只看一次。”
七贝勒又被万岁爷罚了的消息很快就随着胤祐一瘸一拐回府传散开来,从头一回四九城都当个事儿听,到现在大家伙听了也就听了,眼皮都懒得抬。这位七贝勒爷真算是个人物,来来回回的也不见万岁爷厌弃了他,这回别看闹得挺吓人,说不得过两天人家就又是亲亲热热两父子了。
要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胤祐被康熙训斥过后,这回算是老老实实在家写了两天的反思折子才递进宫,许是态度真挺好,也可能是康熙到底心软了,他老人家点过头,胤祐才出门去理藩院。
就过中秋前后这几天,剩下小半没到的蒙古各部王爷贝勒,和盛京那边过来凑热闹的老王爷们可算是到齐了。理藩院备下的院子住得满满当当,还有安排不开的都只得临时找地方。
“我的好哥哥诶,你可算是来了,您再不来我就得累死在衙门口不可。”胤祐刚到理藩院门口就被胤禟给逮着不放手,死命往里拽,生怕他一个没注意,这刚来的人又飞了。
“急什么急,不是把人都留给你了,罗衍呢,那小子几天没回去了,你没把人怎么着了?”胤祐知道理藩院忙,但胤禟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就想怼两句。
现在他倒是不天天跟在老八屁股后边了,可这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胤祐见不得他这么上下蹿腾的样子,恨不得把他那翘得老高的尾巴毛都拔光了了事。
“你可别说这事了,罗衍那小子皮相好,这不人多起来我让他去跑了两趟腿儿,现在那些个蒙古福晋见天的打听,想要招他当女婿。”胤禟知道老七听看重这小子的,怎么可能让他现在就稀里糊涂找个蒙古媳妇。“我让他回侍郎府去了,你不在他也累得够呛,歇两天也好。”
一听这话胤祐就不高兴了,“不是说好了就让他誊个文书,好好的让他出去跑腿做什么。”罗衍年纪不大不小,又还没定亲,蒙古那边到底不如京城,罗衍的家世许是攀不上那些王爷贝勒,但谁家还没个亲戚了,罗衍这般才情样貌配谁都绰绰有余。罗衍如今跟了自己到时候抬旗也不是难事,这么个香饽饽谁家不想要。
“啧,这事可不赖我,人小孩儿就想见见世面,我还能拦着不成。”人一多除了杂事,正事也少不了。理藩院当然不止是个天天就忙着那些蒙古人一日三餐的大型饭馆客栈,这些蒙古人进京除了带着进贡的东西,还有大半都是要在京城里贩卖出去,再把食盐茶叶绸布给带回草原去的。
这么一来理藩院就成了从中协调,管理的机构,上要保证这些蒙古王爷贝勒别在京城被人骗的底裤都没了,下要张罗外边那些掌柜商户们,好生把这边的货都给收了,可不就忙得天天的脚不沾地。
胤禟忙,还要忙着打听这些蒙古来的到底这回想从朝廷拿多少好处回去。征噶尔丹花的银子不少,虽说是把蒙古那一片都给震慑住了,但国库现在也没几个钱了。
老四找上自己的时候胤禟差点没吓死,老四那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个活阎王。天天收这个钱袋子装得特像那么回事,连八哥都轻易不敢惹他,这样的哥哥主动找上门来,老九能不犯怵吗。
可人家来半点废话没有,开门见山的就让他多打听这些蒙古人到底想要什么,底线大概在哪儿。老四现在就想知道到底给多少,蒙古那边能接受,朝廷又能不大出血。
老四上来就公事公办,胤禟还真没法跟他尥蹶子,这不只好硬着头皮在各家王爷中周旋。那些蒙古王爷说话办事实在是太粗犷,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撅胤禟一跟头,还只能咬牙忍下。他九爷哪受过这个啊,见着胤祐可不真跟见着救星一样吗。
“行了,别跟我这儿逗咳嗽了,有什么事进屋说,你先给我捋捋。”兄弟两个进屋刚把胤禟这几天记下的册子翻开,没说得两句话就有底下的吏员冲进来,说是客院里有个蒙古的格格不大好了。
今日份碎碎念:周一过完了,周五还远吗?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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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现如今说到蒙古格格所有人再不做第二人想,只能是被太后抹了名儿的那位。现在没人敢提那个名字, 可不只能这么黑不黑白不白的叫着, 就是可怜了蒙古来的其他人,生怕跟这位扯上关系, 更怕败了名声牵连往后自家姑娘不好说亲。
“慌什么慌,不是昨儿就说不好了吗, 怎么今儿又不好了。”比起胤祐的诧异,老九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病就去请大夫, 怎么, 还让爷给她瞧病去?”
胤禟知道这回老七在这上边吃了个大亏,所以这会儿看着莽莽撞撞进来的人也没个好气儿。过来回禀的吏员没想到七贝勒今儿也过来了, 这会儿头都快低到裤衩子里去了,生怕主子怪罪。
“行了, 你骂他做什么。”胤祐摆摆手浑不在意, 自太子把这事挑起来的那一刻起, 胤祐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了事。说白了要么海兰珠全须全尾的回去, 不管是自己还是被恶心了的太后和皇阿玛,都捏着鼻子等这事慢慢平息。
要么海兰珠把命留这儿, 从此没了这么个人,算是给众人一个交代,蒙古和宫里都能装作从来没这档子事。现如今看来不管是谁做了这个决定,反正选的是第二条路。
“你拿着你九爷的牌子去一趟太医院,不拘哪个当值的请来就行, 到底是蒙古来的客,别怠慢了。”胤祐手快,老九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抢了他的牌子扔过去了,等着下边的吏员领着牌子就往外跑,生怕主子再多说什么。
老九愣了愣神才哆嗦着手指头指着胤祐,“七哥,您这可不地道了啊。”如今胤禟一听到蒙古格格的事儿就头疼,老七被流言找上门可好歹他想法子洗干净了。倒是自己明明什么事都没挨着,却天天被府里那位揪着不放。自从过了自己得了贝子爵那股劲,就天天的问自己没看中蒙古来的什么人吧。
为此九福晋还专门替胤禟又添了两个侍妾回来,胤禟都惊呆了人董鄂氏眼皮都不抬一下,人说了,反正后院里那些个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是好人家的女儿就行。搞得胤禟反而不敢去后院,这些日子都老老实实在正院待着。现在拿着自己牌子去请太医,这事万一传到董鄂氏耳朵里,自己不要命了?
“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咱们兄弟从小到大不管哪个都不是缺女人的人吧,后边那个再是貌若天仙,那也不至于为了她名声前程全不要了吧。”胤禟是真不明白一女人至于这么地吗,自己后院不是没有受宠的,也没见董鄂氏这么在意啊。
“你我都觉得不至于,可万一呢。”胤祐笑着给弟弟把空了的茶盏续上,“这事谁都说不准,弟妹也是心里有你。”事情没发生之前,谁都觉着为了一个女人不至于到那份上,但自古以来唐明皇明宪宗的轶事不都还在流传吗。哪怕不说那么远,只说自家那几位老祖宗的后宫,但凡宸妃没这么大后劲儿,海兰珠也不至于为了个名字就落得如此地步。
“行行行,哥哥您可别跟我在这儿酸了,还心里有我,瞧瞧你这话说得,牙都快让你给酸倒了。”这么多兄弟中若说真有情圣,那也是老七跟老八两个。一个任由福晋在府里作威作福,听说八贝勒府后院的侍妾日子过得比奴才还不如。哪怕是自己跟八哥要好的时候,自家福晋也从不与郭络罗氏来往过密,甚至自己一提她就翻脸,久而久之胤禟也再不说这事了。
还一个就自己面前这个,七嫂是个能干知理的,就是架不住自己哥哥不着调。这回被皇阿玛罚是因为什么兄弟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也就老七胆子大,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要不说法喀还是太老实,要是换了自己非直接把人从府里打出去不可。
兄弟俩相互挤兑几句,再对着册子商量商量蒙古的事儿时间倒是过得挺快,临近中午时分之前那吏员送走了太医便过来回话了。“回主子的话,太医过去瞧过了,说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好。本来太医还想开两幅方子让格格吃着试一试,可……”
“可什么赶紧说。”今儿中午两人的饭辙还没着落,胤禟最近这么老实办差,胤祐打算领着弟弟出去吃去。胤禟早就烦了天天府里衙门衙门府里的日子,现在能出去放风早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