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作品:《不驯(GL)

    明舒还好,再困再疲惫还是到时间就睡眼惺忪地下床。而隔壁的宁知就差得远了,睡得死沉,敲门都叫不起来,最后还是明舒打开门进去拉开被子,将其喊醒。
    两人的行李还没收拾打包,白天得准备准备。
    去机场是斯蒂文亲自来送,他为她们准备了送别小礼物,还为老曹和凡楚玉各带了一份礼品。
    斯蒂文对宁知印象很是不错,要走了还有些感慨,交代宁知有空再到巴黎来。
    上飞机后,明舒问宁知:你跟斯蒂文怎么这么好了?
    宁知打了个哈欠,说:我最近一直在带他打游戏。
    明舒不清楚这事,平时不玩这个。
    宁知有气无力地倒座位上,困得不行,说:他游戏技术很烂,凡总和曹哥不乐意带他组队,只能找我一起。
    昨晚没睡好,飞机上的时间便是补觉的好时候。
    宁知先闭上了眼睛,戴上眼罩盖着毯子。明舒不久也躺下休息,趁这会儿缓一缓。
    回国的飞机并不是直飞,而是中途在s市转机。
    航班于当地时间晚上七点多出发,抵达s市则是国内北京时间的下午四五点。转机麻烦,中间耗费的时间较长,后一轮航班是晚上八点左右,经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z城,到那边已然是夜里的十一点半了。
    哪怕是上飞机就躺下睡觉,这趟回程还是累得她们够呛,尤其是对明舒来说,真有些吃不消了,下飞机时整个人都恍惚了。不知道是没怎么吃东西还是睡太久了,总之不太舒服。
    司机大半夜到机场接人,一路开车送她们回玉林苑。
    18楼的房子里,林姨还在等着二人到家,大半夜的已经做好夜宵了,她们进门就可以吃上。
    林姨帮明舒接行李,对宁知说:知知你也赶快把箱子放你那边,放好就过来,我这煮了鲜虾抄手,用鱼汤熬的,还烙了一盘葱油饼,刚刚才出锅。
    宁知嘴甜说:辛苦林姨了。
    林姨摆摆手,辛苦什么辛苦,我这阵子啥都没干,天天都在家闲着。行了,快去快去,晚点就该凉了,你赶快放好箱子过来。
    明舒进门换鞋,乏累地进去找凳子坐坐,并对林姨说:东西放房间里就行,明天我自己收拾。
    林姨不听,你歇着,我这几下就收好了。你先吃一点,待会儿我出来洗碗。
    回家进门就有一桌子热乎的食物迎接,这是再安逸不过的事了。
    这一晚房子里的氛围十分温馨,温暖且贴心。
    宁知吃完就回隔壁房子,没多久就躺床上困觉,睡神似的。
    有林姨在,明舒回来后就什么杂务都不用管,只需要歇半天回回血就行了,剩余的都是林姨经手做,包括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报平安,告知她们已经到家了,以及哪个时候去店里。
    明义如女士于第二日中午来电,问问明舒怎么样了。
    彼时明舒才起床不久,许是睡太长时间了,脑袋便昏沉沉的,接电话时就显得没精打采。
    明义如和萧何良下午就来了这边,提着三个保温桶外加一摞菜盒饭盒上门,专程带着饭菜过来看看。
    一家三口有一阵子没见了,老两口鲜少来这儿,难得上门一次。
    可惜下午的对门房子里没人,宁知去城南老宅了,回国后第二天就过去探望宁老太太,准备在那边歇一晚,明儿外把秋天带过来。
    明舒本是打算下午就回店里,如此便只能留下。
    一家子一块儿待到晚上,整个下午就在客厅里坐坐,晚些时候再下楼散步。
    这次出差去巴黎并不辛苦,只是时间比较长,应该是不适应国外的饮食,明舒还是瘦了些,脸色也显得白。明义如看到明舒这样子就念叨了一番,不满地说:下次再有这种事能推就推掉,要不就派手下的员工去,不要老是自己做。你是老板,管着两个大店,天天都有那么多事,别浪费太多时间在不必要的工作上,得让自己喘口气。
    明舒不辩解,亲妈说什么都应是,听着就对了。她将带回来的礼物塞给老两口,林姨也有一份。
    老两口和林姨都高兴,到底是晚辈一番心意,大老远地带回国内也不容易。
    晚上,明舒开车送老两口回去,回来时顺路去老曹那里送相机。
    一别十天,这边的一切都还是原样,不论是朋友们还是店里,所有事情与离开时的差别不大。
    秋天被接回来了,毛团子贼兴奋,下车就激动地奔向电梯,上楼后继续跑向另一边的房子。
    十天的时间对于狗狗来说就有点长了,如同半年没见过了一样,秋天到玉林苑后见到谁都特别高兴,连碰见林姨都要绕着老人家转两圈再摇摇尾巴。它满屋子跑,一会儿挨挨明舒,一会儿回到宁知身边,不久再进厨房打转悠,找林姨讨吃的。
    明舒蹲地上抱抱这傻狗,揉它的狗脑袋。
    秋天开心咧嘴,刷地就扑她身上,对自个儿的体型硬是没点数,还当自己是小的时候。
    也许是巴黎之行太亲密了,回国后的明舒和宁知反而矜持了不少,最起码不似离开前那样了,回来后的三天里,她俩白天还是照常工作和读书,晚上只有吃饭时才见面,共处一室待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也不做什么,差不多了就各回各的屋子。
    尤其是在店里时,她俩就更为正经了,俨然普普通通的老板与下属关系,谁都不越距一步。
    宁知之前还送花来着,如今连根草都见不着。
    不过这也不是在相互冷淡,只是亲密关系到了一定程度,慢慢就进入了中间段的缓冲期。
    双方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接受这个局面,过后才会跨进下一个阶段。
    小蒋她们对这些变化毫无察觉,没发现哪里不一样,觉着还是一如之前。
    凡楚玉倒是琢磨出了一点点不对劲,但乍一细想还是不多嘴,只心安理得地收下她俩买的礼物,告诉明舒过两天有个饭局要参加,别的一概不管了。
    至于纪安黎已经订婚成功的事,凡楚玉当做什么都不清楚,再也没提过一句。
    不仅是凡楚玉,连老曹他们亦默契地不谈及这个,绝对不会找到明舒面前乱讲话。
    纪安黎的订婚宴上了新闻,虽然没大肆操办,可消息还是非常轰动,排面搞得很大。
    老曹和英姐她们全都听说了,所有人都知道。
    没谁会中二病上头冲到纪安黎面前为明舒打抱不平,大家都是同样的处理方式,低调且守口如瓶,从此以后当这个人不存在。
    当然,私下里还是有人破口大骂,为明舒感到不值,骂纪安黎没良心,骂纪家那些个老东西不是人。
    老曹不敢当着明舒的面表露分毫,但与凡楚玉在一块儿时还是忍不住要嘴臭两句,说:她纪安黎就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还勉强算是个东西,哪怕不敢向家里出柜,可最起码还有点担当,现在就是妥妥的烂人一个,窝囊废!呸,什么玩意儿,还不是为了那点钱,膝盖都跪泥里了!
    凡楚玉不跟着骂人,但认同老曹的部分想法。
    如今的纪安黎确实没担当,失去了本心,再没有二十出头时的志气了。
    可悲又唏嘘。
    二十出头的纪安黎绝不会这么做,怎么都不至于走上跟男人结婚这条路。
    那时候的纪安黎还不是这种人。
    。
    当事人明舒的反应挺平静,接受良好,比老曹淡然多了。不骂人,不发火,心里头连一点波澜都不会惊起,从容地面对这个现实。
    有人不清楚她和纪安黎是旧情人的关系,无意提及这个,还滑出新闻上的照片给她看,笑眯眯艳羡道:这郎才女貌的,刚好是结婚成家正当的年纪,两家也门当户对,是不是挺般配?
    瞧着照片的一对璧人,女的美丽男的帅气,明舒点点头,平和地回答:确实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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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长假开头的月份总是更短暂些, 日子一天天消逝,一晃就到了下旬。
    庆北路两侧的杏树全都变了个样,从盛夏时的墨绿蜕变为黄绿相间, 再是现在的一片金黄。中秋时节了, 树上的叶子开始飘零掉落,在地上堆成薄薄的一层,扫也扫不干净,哪哪儿都有枯黄杏树叶子的踪迹。
    现实如故,两点一线的生活不会产生太大的波澜,每天都是那么点事,吃喝、工作, 偶尔掺杂着玩乐享受和家庭团聚。
    z城的秋季是一年之中最为舒适的时节, 气温正好, 不热不燥,城里城外的景色也美,这时候出游再适宜不过。
    抛开那些可有可无的人和事后,明舒的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不再是成天都一门心思压在店里, 渐渐地也将部分精力回归到日常中了,与老两口和朋友们的相处变得多了起来。
    月中那会儿, 明老板带着老两口和林姨出去城外爬山, 俯瞰自然风光, 算是外出自驾游散散心。
    一家人能一同出游, 明义如女士很是高兴,萧何良也欣慰,还专程请了一天假陪着她们。至于林姨,老人家全程笑眯眯的, 与明义如女士情同亲姐妹一般,上车就开始各种叨叨。
    可惜那天不是周末,z大不放假,宁知没能跟着一块儿。
    当然,就算放假也不一定能去,老两口都在,到时候碰上了可不好解释。
    外出玩了一趟,明舒接下来一个星期内的心情都很放松,整个人的状态亦不错,比刚回国那时候好多了,至少脸色没那么白了,肉眼可见地精神了许多。
    周二这天,明老板闲得慌,没事干就进厨房忙活了小半天,亲自下厨做了顿不算太丰盛的晚饭,还邀请凡楚玉和果儿到房子里做客,说是犒劳凡总前半月的辛苦工作,以此感谢。
    凡楚玉不客气地来了,带着小外甥女进屋子扫荡,进门就跟老神在在地扎根在沙发上,真什么都不做,一来就等着吃。
    凡总问:林姨呢,哪儿去了?
    家里,明天才过来。明舒在厨房里应道,找她有事?
    没,随便问问,没看到人还有点不习惯,以前只要过来林姨都在。凡楚玉说,转头又指使果儿给自己泡一杯喝的。
    果儿不迭照做,为自家小姨鞍前马后在所不辞,不嫌烦地伺候这个只会张嘴吃东西的厚脸皮。
    彼时宁知也在厨房里打下手,择菜洗菜,将葱姜蒜等按份堆放,帮明舒做好其他所有杂务,连调味料都给码上了,以便大老板只需要拿起锅铲翻炒锅里就行。
    小崽勤快,这些日子从林姨那儿学了不少做饭的本事,论厨艺可比在场的另外三位厉害多了。
    明舒不咋会弄这些,站在灶台前就手忙脚乱,开火倒油后更是满场到处跑,一会儿找铲子,一会儿找锅盖,菜快熟了又在各个橱柜里找盘和碗。她炒菜时连油烟机都不开,也不系围裙,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
    宁知守在一边,趁她翻炒锅里时为之系上围裙,顺手再把油烟机打开。
    全程都在查漏补缺,把明舒没做对的地方纠正过来。
    凡楚玉在客厅里瞧得一清二楚,明面上倒没说什么,只暗暗啧了两声。
    小姑娘果儿不懂这是怎么了,傻咧咧问:小姨你咋了?
    凡楚玉说:没咋,只是牙齿有点酸。
    果儿信以为真,是龋齿疼么?
    凡楚玉:
    果儿再问:你哪儿疼,要不要看医生啊?
    一个家出两种人,小外甥女就是个没心眼儿的。凡楚玉不好解释,只能说:不疼,没啥问题。
    果儿了然地点点头,细心告诫:牙齿真有事别憋着,不要像上次那样拖着不去,不然以后还得再拔两颗。
    被毫不留情地戳痛脚,凡楚玉不理自家的小姑娘了,转过身去撸狗,摸向沙发那边的毛团子。
    秋天胆子小,认生,对凡楚玉和果儿本就畏惧,眼下就蹭地跳下沙发赶快跑了,生怕被逮住。
    伯恩山犬就这德行,从她们进来后就全神戒备着,跑开后就冲到厨房里找宁知当庇护,委屈得呜呜叫,一个劲儿往宁知腿上挨,缩角落里不肯出去。
    傻狗平时都不乐意找宁知,现在倒是怪机灵。
    晚饭后,四个人外出逛街,去附近的夜市走了一遭,之后再去大学城那边转转。
    大学城那一片地区美食多,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也多,四处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面孔,不时也能遇到一家人出来闲逛的居民。
    果儿生性好动,喜欢热闹的地方,刚到那边就拉着她们仨各家店铺转悠,看上的东西都让凡楚玉买单。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爱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摆件,价格都不贵,但胜在精致可爱,看着确实讨喜。
    而差不了两三岁的宁知就不一样了,这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多看那些东西几眼。这小鬼从出门后就紧紧牵着秋天,生怕那傻狗会突然抽疯胡乱狂奔。
    戴着嘴套的秋天畏手畏脚的,傻大个连街边的店铺都不敢进,迎面遇上路人也不敢对上去,只乖乖地挨着宁知的腿走路,有时候人太多了还会自欺欺人地把脑袋扎宁知身上藏着,扭扭捏捏不肯再往前,非得要宁知背或抱才行。
    宁知拿着这个十足没出息的玩意儿没办法,时不时就得搂着它百来斤的庞大身躯抱一会儿,没力气了再放下来。
    明舒帮着牵了会儿狗,到后面又不忍心宁知费劲儿地抱它,每次就蹲下去哄一哄。
    走了不到半条街,她俩还是往后折返,为了秋天而撇下凡楚玉和果儿,双双到车上等着。明舒还是关心宁知,轻声问: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我在这里守着就行,反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一样。
    宁知摇头,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明舒柔柔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真不去买点东西?
    不买,没有需要的。宁知说,之前经常跟李林泽他们来这边,来过很多次了。
    明舒也不强求,嗯了声,回身摸摸秋天的脑袋。
    凡楚玉和果儿走得远,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走就是个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