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00节
作品:《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五个或十个不等......”
这数目在何呈奕的脑子里一过,按最低量算,秦葶现在应当也认几千个字了。
“朕从前也教过你,”他轻笑,“可是你怎么也学不会,学三个忘两个,学四个忘三个。”
秦葶腹诽,从前他的确是教过自己写字,可哪次不是连讽带嘲加上几句笨,一笔写错了便挨上一通骂。若他是教书先生,只怕一个学生也没有。
见她不言,何呈奕抬起眼问道:“会写朕的名字吗?”
秦葶摇头。
唯‘何呈奕’三个字,她没有去学。
“这不算生僻字,为何没学?”他明知故问。
秦葶答的冠冕堂皇,“圣上的名讳,怎敢轻易书写。”
“果真是长见识了,连名讳一词也晓得了。”嘴上虽是笑着,可眼中泛着酸意,“那你会写他的名字吗?”
找茬在即,这种感觉很不好,让秦葶备觉厌烦,反正已经这样了,结果再差还能差到哪去,干脆她扬头道:“皇上想说什么,就直说便是,我知道我有罪过,该我领的罚,我受。”
“朕为什么要罚你?”说话间,他将手伸上秦葶的手颈,不同以往的凶狠,此次力道适中,只瞧他身形微沉,面贴在秦葶脸前,视线与之平齐,“嗯?”
你是我好不容易求回来的,我又怎么会罚你。
我又怎么......舍得。
“朕拿什么罚你?这两年间,何尝不是你在罚朕!”何呈奕语气中带着颤意,放在秦葶脑后的手朝前稍稍一带,两个人贴的更近了。
“你会怎么对待徐家?”秦葶终沉不住气问道。
魏锦心与许录源的事便是前车之鉴,她亲眼见着那两个人是什么下场。
更怕徐琰行以至整个徐家也会是那般下场。
“朕今天与徐琰行在厅堂之中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猜如果是朕,朕会如何选择?”
他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秦葶摇头,也根本不想知道。
“那朕告诉你,只要是朕想要的,哪一样都不可能落下,今日没有,明日也会有,迟早都会是朕的!”
他语气坚定而狂妄,这正是他的本性,毋庸置疑。
“朕是爱才之人,这段时日徐琰行的才能朕都看在眼里,朕一直都在重用南州徐氏,只要他不像许录源那般愚蠢,朕就不会动他,也不会动徐家。”他一顿,“你听懂了吗?”
秦葶眼珠不动,一眼不眨的望着他,不太确信。
“秦葶,在你眼中,难道朕就是丝毫不讲道理的暴君?”他身子直起,手掌下移,挪到秦葶的肩膀上轻轻捏住,“朕的确不喜欢徐琰行,但不得不说,他也得确给朕送了一份厚礼。”
单手下滑,他转过身去牵起秦葶的手朝前行了两步,而后双腿叉开坐在椅上,用力将秦葶拎到身前来,手上稍稍用力将他按放在自己腿上坐下,一手攥住她的手掌一手掐着她的腰侧,这感觉似曾相识,“瘦了。”
他道。
作者有话说:
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章 他演不下去了
二人分别整两年, 从前在宫里是无可奈何,而今又冷不防这般,让秦葶备感心惊肉跳, 下意识想站起,却被他用手牢牢摁住。
“去取纸笔。”他的声音幽幽在秦葶耳畔传来。
说完这句话,秦葶才感觉到按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道松懈下来, 她来不及想何呈奕要纸笔干嘛,且听他所说的照做便是。
才走到桌案前,便觉身后有脚步踏来,而后又是他贴靠过来,在身后掐了秦葶的腰肢,将她挪到桌案正前, “研墨。”
取了稍许清泉水倒入砚台中,而后细细研磨起来, 知道他人就在身后, 秦葶绷着肩膀,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这回见面,他太过平和,平和的近乎诡异, 若是他大发一通脾气, 掐着她的脖子破口大骂上一顿秦葶心里还不至于这样七上八下的。
似在一侧看到了她的目珠流转,他在身后沉了口气提醒道:“专心。”
秦葶一双眼果真就不敢再胡乱转动, 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
研好, 她将手上物什放下,脚步朝一旁侧过, 小声说道:“好了。”
仍旧是从前何呈奕看惯了的鹌鹑样。
何呈奕脚步稍提, 伸手取过一张纸丢在桌上, “写朕的名字。”
“我不会......”其实有一点秦葶骗了他,那三个字她识得,但是没有一次提笔,“何呈奕”三个字任何一个拆开单拿她都避之不及。
“朕教你。”他似强忍着什么一般,朝她招了招手。
秦葶不敢惹他,也只能乖乖拿起笔,磨磨蹭蹭的点了墨汁在上,何呈奕身子便贴了过来,一手捏了她的肩头,一手顺着她胳膊的线条游下抓握住她的手背。
宽大的手掌抓握住秦葶的小手几乎全能包住。
一笔一划,何呈奕带着她的手,将三个字细写纸上。
停笔之后,他的手掌仍未放开,而是定睛望着纸上这几个字沉言道:“本来朕带着徐琰行去到永州办事,办完了事他说想顺路来南州看看,当时朕清楚,h文、付费文漫画广播剧都在qq裙五24久08192他是惦记家中那个未婚妻的表妹。朕素来是不爱凑热闹的,可不知为何这回却改了主意,没有直接归京,而是同他一起来了南州。”
“还好来了南州,若不然,不知你要在此地逍遥到几时。”
他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了,他不想与秦葶形容在见到她第一眼时是何种天崩地裂之感,又在徐琰行口中得知那个朝思暮想的表妹竟是秦葶时内心是何种的发疯发狂。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想屠了徐氏满门,若是在他两年多以前初登大宝之时,定会将徐琰行杀之而后快,但他没有。
为了秦葶,他还是忍下来了。
秦葶给徐琰行的那几封信他都一一瞧过,抬头第一句便是“表兄安好”。
你一言我一语的行文流走皆是一片岁月静好。
当初去永州的路上徐琰行曾不矜不伐同他炫耀,对,现在回忆起来他应当就是在自己面前炫耀,说他那表妹性子文静乖巧,无论是读书还是写字都尤其认真,两个人待在一处时相处舒意,一个看书一个练字......
这画面现在何呈奕甚至都不敢去细想。
之所以在与秦葶重见时这般平和,强忍着没有发脾气,除了怕再次吓着她之外,还有一层,便是他想让眼前的人瞧瞧,他徐琰行能做到的,他也能。
可真的演起来方知真的有些难度。
试一猜想这段时日里两个人到底一同经历过什么,他便想徒手将徐琰行撕碎,然后再将他的碎块一一摆在秦葶面前让她看个清楚。
假装太累,何呈奕太过吃力,他脑海里幻想着秦葶一声声唤着徐琰行表兄的样子,一时怒火攻心,自她手中夺过那根毛笔丢出去,笔管在地上滚落一大圈,墨汁扬出几道黑点子。
“朕很生气,”终于快要绷不住了,“朕可以让他生,也可以让他死!”
这跳跃转变太快,秦葶一时难以接受,却好似隐隐能听到心里那块石头落地之音,终是来了,这才是她认识的何呈奕,阴寒,嗜杀,阴晴难定,捉摸不透。
秦葶这一刹突然认命了,她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
“杀了我吧,看来只有我死了,这人间才会清静,我真的受够了。”沉下肩膀,秦葶扭过身来,不卑不亢看向他的眼睛,“这两年是我偏得,我也算曾得到过我想要的东西,足够了。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明明......没有做错过什么......”
她这般待自己,在何呈奕心里这就是错。
他伸手探到她的后颈,手掌捏住,咬着牙问:“为何你可以对徐琰行和颜悦色,却对朕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嗯?”
“因为我怕你......”眼眶一热,秦葶眼底充了泪,却不乐意流下来,“这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我跑到千里之外的南州来,就是因为这里离你很远很远,远到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早知今日,我应该走的再远一些的。或者直接死在那条河里......”
两年时间,秦葶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倔强,不懂如何讨好和取悦,几生几死仍是如此。
眼前的人胸腔一股浊气上升,赤目显见,一手掐着她的后颈一手撑在桌案上,桌案上的那只手已经用了十分力,似乎要把桌沿捏碎。
“你以为死是了结吗?你以为死了一切都能结束吗?”何呈奕一口皓齿几乎咬碎,“秦葶,你可有想过朕这两年是如何过的?每一天是如何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朕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又清楚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服个软,不肯向朕说句好听的话,像从前那样.....”
“就像四年前那样......”
“不是你说的,让朕永远陪着你不离开你吗?朕并没有食言,可你呢?”
四年前,现如今再回忆起来便觉着很遥远了。
四年前他还不是皇帝,在秦葶眼中还是阿剩。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意过你,我的阿剩是世上最乖最良善的人,就算他是个傻子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就是喜欢他!”此刻的秦葶也不晓得自己脑子清醒与否,似要将从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一并骂出,不由连声调也抬高了许多,激动时抬手一把打掉他掐在自己手颈上的手掌,“可你不是他,你叫何呈奕,你是皇上,你有三宫六院,你还有要成亲的未婚妻!”
此刻她一边哭一边说道:“你当初跟你那高贵的未婚妻在城楼上洒铜钱的时候,我从湖里爬出来,像个落水狗一样跪在你们脚下,那时候我就懂了,你不是我的阿剩了,你杀了我的阿剩,也杀了我。”
“我身无长物,初来京中身上只带了给你做的那身衣裳,你见了它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秦葶自嘲轻笑一声,眼中的泪珠子啪嗒啪嗒接二连三的的往下掉:“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你当初在那间破屋里试我给你做的衣裳时,是在嫌弃它连做你的擦脚布都不配呢,还是在笑我是个万里挑一的蠢货啊?”
“你把我带到宫里来,肆意欺负我,践踏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软话,你那么欺负我,我才不要跟你服软......”
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吐了出来,泪如雨下,怎么都止不住,抬袖抵在自己眼皮上,全然不顾的咧嘴放声嚎啕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眼前的人一下子愣住,秦葶从来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曾这样过。
她方才说的每一个字何呈奕都听进了心里,特别是那句她在意过,深得他心。
秦葶哭的凄惨无比,一声接一声的敲在何呈奕的心上,似要将他的整颗心一点点的敲碎。
她一向很惨,却半个字也没有对自己说过。
自他从阿剩变成何呈奕起,秦葶就再也没有同他说过心里话了。
他总是要求秦葶对他全心,却从未想过自己该如何给予她想要的东西。
其实他的秦葶是个再简单过不的姑娘,她想要的徐琰行给了她,自己却没有。
站在这样软弱却又坚韧的秦葶面前,何呈奕初次感觉到手足无措。
干脆将她挡在眼前的胳膊掰开,她先前还执拗,可耐不住何呈奕的手劲儿大,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两根拇指胡乱蹭去她脸上的泪,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这会儿她哭的嗓子都哑了,也好似哭累了,抽抽噎噎的闭着眼不肯看面前之人。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蹭的他满手都是,何呈奕突然欺身下去,张嘴覆住她的唇。
熟悉久别,想念已久的的绵软此刻就在他唇底,他轻轻碾磨以齿嘶啃,尝到她唇上眼泪滑过的腥咸滋味。
秦葶将眼皮挑开一条缝隙,何呈奕的脸近在眼前,才哭过鼻子不通气,这样被他吻住,几乎快要窒息。
带着方才那点子残垣的勇气,她用尽全力一把将人推开后别过脸去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只浅退一步,后立即又上前,弯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从容阔步行至内室,不顾怀里人鲤鱼打挺似的挣扎将人放到床榻上,按住她扑腾的双腿将绣鞋脱下丢的老远,随即抬手再次将人推倒在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秦葶猛的扎动起身,却见面前一道黑影似黑云一般迅速蒙过来,长手各捏左右双肩,将她摁的死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 104 章